旭日初升,鳥鳴山幽時,金色紗衣顯現,為大山添上一抹靚麗的斑斕。
瀑布怒吼著而下,分流出幾條小溪,流水潺潺,直通四面八方,滋養著滿山遍野的翠綠。
歐陽暝虎虎生風,大步來到草屋前,看向狼藉的地面,頻頻點頭。
昨日孟文生做完任務,就去了他那兒匯報。如何說的做的,都講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說,要論起齷齪事,找那小子算是找對人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這里還殘留著一股子騷味,讓他止不住的想的笑。
“嗯哼!”收斂起情緒,歐陽暝深吸口氣,大聲喊道:“小子們,都起來了!老子來帶你們去上第一堂課。”
音浪激起的波紋,震得茅屋咔咔響,里面休息的幾人,包括欽音在內哀嚎不斷,實在太吵了!
慢悠悠的穿好衣服,一個個松松垮垮的站成一排,哈欠連天。
“快快快!看你們都像什么樣子,站沒站姿的!”歐陽暝走到何進身邊,扯著他耳朵大吼:“說的就是你,給老子站好了。”
何進一個激靈,瞬間腦清目明,只不過耳朵嗡嗡地響。
“嗯~”歐陽暝滿意的點點頭,負手講道:“今天先領你們取塊牌子,以后都靠牌子說話,牌子若是丟了,圣宮認的你們,老子可不認,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十人齊聲喊道。
“好,走吧。”
領著十個菜鳥,歐陽暝在前方走的仍舊那么霸氣非凡,引得別得弟子爭先繞道。
待七拐八拐后,來到處靈石鑲嵌著的高大院門外,跨步走了進去。
四四方方的墻院內,除了玉石鋪成的地磚外,就只有早就等著的另外五名女子了。除此之外,任何其它建筑都沒有,分外的空曠。
“小九!這里這里。”早就等著的安小七一見欽音來了,就小聲呼喊到。
歐陽暝暗自撇嘴,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自語道:“娘的,長得不咋地,艷福倒是不淺。老子這么有內涵的,為啥就一直沒人懂得欣賞。”
小情緒一起,拿虎目亂掃著:“都別說話了,凡是念到名字的,來拿牌子,拿到后自己找地方坐好。”
“余元,顧山……”
牌子到手后,欽音緊挨著安小七坐在地上。坐之前還不忘用手抹了下地磚,不知道是看上地磚了還是在觀察有沒有塵土。
真別說,不知道使得什么手段,沒有房頂的院子中驚人的干凈。
欽音看向安小七,問道:“昨晚怎么樣?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安小七一頭霧水:“什么事啊?昨晚好好的啊。師爺給我和平姐找的房子,比咱們客棧舒服多了。那床又大又軟,就是晚上吃的忒素了點。”
“吃的?還有吃的?!”一聽安小七竟然有晚飯吃,欽音怨念浮出天際,大吐苦水道:“你知道我們昨天怎么過得嗎,不光啥吃的沒有,昨天晚上他們還都遭了頓毒打,要不是我碰巧不在,準也跟著遭殃。”
“啊?不會吧,我說怎么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哈哈哈!”安小七沒心沒肺的笑了,反正欽音沒事,其他人她才懶得去管,看熱鬧就好。
“那就不知道了,昨天還沒有呢。”說起這個,欽音也很疑惑,昨天雖然灰頭土臉的,可也沒見誰臉上帶傷。今天一早兒倒好,一個個腫的跟個包子似的。
其實顧山他們也挺郁悶,洗的好好的,莫名奇妙就被冤枉偷吃兔子和魚。
本就一肚子氣得他們一聽這個,二話不說就開干,然后又被一番血虐,傷也消不下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作為偷吃事件的始作俑者,欽音此刻正跟安小七偷偷對他們進行著嘲笑,而且還笑的十分開心。
“咳咳!都安靜哈!我講兩句。”當著女弟子的面,歐陽暝和藹可親道:“從今天起,你們就算是圣宮弟子了,丁院弟子,有問題要問的請舉手。”
見真有人舉手,歐陽暝兇惡的眼神一掃,沉聲道:“你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了。”舉手的叫做常立,一個比較內向的青年,一聽歐陽暝的聲音,他嚇得脖子一縮,怯怯地把手放了下來。
“很好,那么接下來咱們就講講圣宮,也讓你們了解一下。”
“圣宮是由修仙界二宮、三山牽頭,聯合四谷、五派共同修建,這十四個大派也是咱們修仙界歷史最久的門派,無高下之分,至于其它小門小派,不記也罷。”
安小七起身問道:“那長老,二宮三山、四谷五派都叫什么名字。圣宮又算啥個地位?”
突然被人打斷,歐陽暝有些惱怒,一看是小姑娘提問,訓斥的話咽下,轉顏為笑:“哈哈!圣宮應該叫圣地更合適些,地位還在各門派之上。至于十四派嘛,這個以后你們會知道,不過本長老是冥墟圣宮出身,位列二道宮之一。”
說到這里,歐陽暝起身一撫頭發,熱情洋溢的喊道:“冥墟圣宮,萬年不倒;天才無數,美女如云。你最好的選擇!”
“......”
眾人黑臉,本來嚴肅的氣氛,被歐陽暝奇怪的動作搞得詭異無比,想要大笑,可又不敢,只能憋得臉紅脖子粗。
“噗呲~哈哈哈!長老,你好可愛。”安小七才不管那么多,指著歐陽暝就是一通大笑。
“哈哈哈!”
聽有人先笑,其他人也沒了那么多顧及,一個個忍得難受的都笑出了聲,就連冰塊臉的良平都嘴角上揚。
聽著有人夸他可愛,歐陽暝也跟著笑了,只是看向男弟子們那肆無忌憚的笑臉,危險的目光一閃而過。
內心道:“笑吧!笑吧!晚上有你們哭的時候。”
“哈哈哈!好了,咱們接著講啊。”他伸手壓了壓,示意道。
“圣宮分有甲乙丙丁四院,分別對應著元神、元嬰、金丹三個境界,而丁院則通過是否結成金丹來劃分。”
有人問道:“長老!那為什么給我丙院的牌子,我明明就是金丹期了。”
“問得好!”歐陽暝一拍手,繼續講道:“或許有人告訴過你們,修仙實則九境,一步一重天,金丹才為第一步。鍛體、引氣、練氣、筑基都是為金丹這一步打基礎。不錯,可捫心自問,你們哪個經歷過鍛體期?筑基期又為何叫做筑基?”
眾人沉默,因為歐陽暝說的是事實,他們全都是先感知靈氣,然后直接引氣入體,鍛體期在他們看來,如同雞肋。因為筑基期同樣是打磨根基,為結金丹做準備。
“筑基為了蘊養五臟。”顧山和良平異口同聲的說道。
“呦,還真有人知道啊,不錯嘛!”見有人回答上來,歐陽暝有些驚訝,接著補充道:“不過準確來說,筑基是為了蘊養整體,同時錘煉經脈,構架根基。”
本來不準備冒頭的欽音,看良平被夸后,安小七露出崇拜的眼神,吃味的站了起來,問道:“那鍛體和筑基期有什么關系嗎?歐陽長老你為什么特意提及鍛體期呢。”
“小子很敏銳啊。特意提的原因,是因為兩者相輔相成,鍛體注重打磨肉體外,筑基蘊養肉體內,兩者缺一不可。”歐陽暝神秘一笑,對欽音特意點名道:“你是個例外,以后咱們好好聊哈~”
“所以呢,為了防止你們這些小年輕看不起鍛體,和不注重筑基。當初負責散布修煉功法于世俗的前輩們,就想了個辦法,是什么呢?”
“什么啊!”眾人配合道。
“那就是修改功法,我可以準確的說,你們所修煉的,全都是各派前輩聯合推演后,又經過幾十年間不斷完善的最佳功法。”
“你們結的那些什么金丹,元嬰之類的,也都是些假丹假嬰,全是為了進入門派后,讓你們打磨身體,所淬煉儲存起來的靈力。”
全新的理論一出,像在平靜的湖面,扔下塊石頭,巨大的那種,瞬間掀起澎湃的波濤來。
顧山第一個起身,反駁道:“不可能!我爹可是城主,元神期!他不可能騙我!”
歐陽暝掏了下耳朵,平靜的道:“那又怎樣?你爹不是門派出來的?元神后的功法他知道多少?你要明白,一旦發現私自泄露金丹法的,門派是不收的,你爹會拿你的前途開玩笑?”
“這...”顧山被問的啞口無言。
要真是這樣,那他爹肯定不會告訴他事實,因為他爹確實只知道元神期的功法。
這還是他十歲的時候,回過一趟門派才拿到的,隱約記得小時候,家里還來過幾個讓他叫師叔的人。
作為全家最靚的崽兒,他爹要是敢拿他前途開玩笑的話,那他爺爺能撕了他爹,因為他爺爺也是門派出來的,一家人整整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