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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治怪疾,太子墮情網(下)

  • 少年夢思無邪
  • 一粒沙白宋
  • 3024字
  • 2020-07-03 10:00:30

數日后,一行十來余眾,又再次踏上了太子心病的治愈之程。

此次,眾人一行來到的才是一間貨真價實的鬼屋。因傳聞此屋鬧鬼,所以先前之主人早已將其棄之不用。

白山一馬當先,伸手推開蛛網密布的木門;一股潮濕陰冷之氣,撲面而來;門前的眾人皆打了一個寒顫。

太子顫聲道:

“今……今夜……我們……果……果真要住……住這里嗎?”

靜無風點點頭,一面向靜以望和身后的眾人吩咐道:

“麻煩諸位去多弄些干草來,今晚我們就棲于此屋了。”

眾人聞言,紛紛散開,出去尋找干草。

靜亦塵和白山兩人正在墻邊拾著干草。

靜亦塵抓起一把雜草,卻發現其內藏有一窩小刺猬。

靜亦塵忍不住嘴角上揚,思緒萬千一路回到自己四、五之幼年。

那時候,父親曾抓過一只拳頭大小刺猬給她,小刺猬在父親手中縮成一團,投降似的向靜無風舉起粉粉的小腳爪;靜無風被小刺猬的萌態逗得咯咯笑個不住。

此時此景,再見小刺猬,靜無風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時候,竟然忍不住調皮地伸出手,想捏一捏小刺猬那粉嫩的小爪子。

哪知一不小心,摸到小刺猬腳邊的刺上,手指瞬間被扎了一下,靜無風“哎喲”一聲叫出聲來,一顆圓潤飽滿的血珠瞬間涌上指尖。

一旁的白山聽見喊聲,看看墻角的刺猬,再看看靜無風指尖的血珠,想都沒想,一把抓起來靜無風的手,吸掉傷口處的血滴。

白山速度太快,靜無風竟然一下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連忙一把將手指從白山口中抽出,怒道:

“你干什么?”

“把血吸出來啊!”白山一臉無辜道,“誰知道這小刺猬身上有沒有什么毒啊,蟲啊的,被扎了當然要先吸出來一部分血,以防萬一嘛!你學醫,你懂的。”

“我自己來就行!”靜無風正要將手指放進嘴里,忽而意識到這根手指剛才是在白山嘴里。

靜無風瞪著自己正冒著血滴子的手指,尷尬地怔在原地。

白山見狀,笑道:

“唉,還是我來吧;凡事都要有始有終才對嗎,你說是吧,無風兄?”

白山一把拉過靜無風的手指,重新放回嘴里吸掉傷口冒出的血滴。

靜無風萬分無奈,只好把頭別到一旁。

是夜,眾人零星散開在干草垛上,席地而臥。

就在眾人困乏難耐,昏沉睡去時,房梁上忽而傳來一陣怪異之聲響;第一個被驚醒的太子,嚇得驚叫了起來,眾人被這慘叫聲,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個個掙扎著,睡眼惺忪地從干草堆上爬起來。

“怎么了?”

“怎么了?”

“哪里有怪物?”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房梁上又一陣異動;白山立即沖著眾人做了一個止語的動作。

黑暗中,大家數目相對,屋內瞬間安靜得幾乎能聽得見彼此“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在那里!”太子突然驚聲叫到;順著太子手指方向看去,借著窗外的一縷月光,眾人只見一個拖著粗大尾部的怪物飛快地竄過,隱身于一堆干草中。

白山脫下褂衣綁于手上,輕步向前;身后的眾人心里不覺替他捏了把汗,靜無風更是緊緊握住了拳頭,預備隨時向前去援助白山。

白山緩緩靠近怪物藏身之處,這怪物機靈的很,聽見有人靠近,急得從干草堆里猛跳出來,眼看就要逃得無影無蹤,白山飛快上前,伸手一把抓住了此怪物;怪物在白山手中發出尖細的吱吱聲;眾人瞬間嚇得往后倒退了兩步,然而,等候片刻竟再無奇怪的事情發生,眾人這才又放下心來。

“以望,掌燈。”白山向靜以望道;靜以望立馬點上油燈,小心翼翼伸到白山面前,人站得老遠。

白山將此怪物放到燈燭下一陣細看,喃喃道:

“這就是一只老鼠嘛!只是尾巴的形狀有些怪異。”

白山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另一只手去觸碰怪物那形如搟面杖粗細的尾巴,這一摸之下,發現毛茸茸的,白山不禁嫌惡地收回手來;身旁的眾人見狀,一臉欲吐不能的模樣;靜以望更是忍不住一把捂住了眼睛。

“這尾巴到底是個什么來頭。”白山心里咕噥著,捏著下巴思忖半晌。

一咬牙,白山抓起這怪物的尾巴從里往外猛地一抽,這怪物不禁在白山手中劇烈地扭動起來了;待怪物稍微安定下來,白山定睛細看,原來這就是一只老鼠!在房間里弄出怪響的就是它,而并非什么鬼怪。

這鼠的尾巴受了傷,傷口滴出的血液粘黏了許多的蜘蛛網,蛛網又粘連了一眾的灰塵與草絮,久而久之,這些蛛網混著灰塵,被擠壓拍打得越來越結實,結果就形成了如此粗壯的怪尾,也造就了如此一個怪尾巴的“怪物”。

得知真相,大家都松了口氣,太子更是擦了一把腦門兒上的汗珠,戰士一樣的笑了,畢竟,這一次他可沒像上一次一樣直接嚇暈倒,更沒有拔腿就跑,這于他來說,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

鬼屋之后,又過了約半月之久。

這次,靜無風和劉疏桐將太子一行人直接帶到了水香公主墓旁。

在水香公主墓前,置有一口空棺木。

在眾人徐徐就位之后,靜無風向太子道:

“還請太子屈尊,暫臥于棺木中吧?”

太子聞言,連連搖搖頭,驚恐萬狀地看了靜無風一眼,整個人立刻躲到靜以望身后去了:

“死人躺的地方,本王怎么能躺,這躺進去以后,回去我還不得把皮洗掉一層。”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白山侍立一旁,暗中揣摩著靜無風此舉之用意,半晌后,忽向太子問道:

“如若現在水香公主從這墓中走出來,太子殿下您可害怕?”

被白山如此一問,太子愣了片刻,眼圈微紅,搖了搖頭道:

“怎么會。我同姐姐的關系向來很好,她若能回來,不論是……人……還是……非人,我都……不會懼她。”

靜無風聞言,一面感激地望了白山一眼,一面脫口問道:

“如此,若姐姐現在就出現在你面前,你想對她說點什么?”

太子脫口道:“我肯定會說……我會說……”

哪只,一句話還未說完,太子便說不下去了;靜無風的假設,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太子心中那扇封閉已久的門,帶出了他太多的痛苦感受,其中,最強烈的一股,便是那從未得以表露的、關于喪失姐姐的悲痛。

太子愣怔在原地,身子因為要強行壓制內心翻涌的悲痛而抖動不已;就在大家以為場面又再度陷入僵局之時,太子突然奔向水香公主的墓前,雙膝跪地,扶墓而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沒能救你……對不起……沒能陪在你身邊,讓你孤零零一個人……我……對不起……”

眾人見狀,都忍不住淚目;原來這太子對姐姐情深,卻在姐姐水香公主去世之后也未能有機會表達自己對姐姐逝世的悲慟,更未來得及同姐姐好好地告個別,如此,這悲傷夾雜著未了的愿念,在心中糾結上下,疾乃成積,進而患上了驚懼鬼神僧、反復清潔的怪病。

說什么堅強,又論什么有淚不輕彈;人生在世,喜當歡樂,悲當哭訴,誰說這不是世間最自然而然的事情呢?

太子俯在墓前哭泣良久,終于慢慢止住了悲傷;一面擦著滿臉的鼻涕淚水,一面站起身來。

”我是需要躺進去嗎?“太子指了指空棺木,平靜地向靜無風問道。

靜無風搖頭道:

“不需要了。這口棺木放在這里,本來也就是為了讓太子殿下有機會回頭,正視內心……未來得及表達的悲傷。

一生中,每個人都難免會經歷喪失之痛;這痛無法消除、無法逃避,更無法忽略,我們只有坐下來,忍住劇痛,讓它從我們身上烙過,而后才能擁有生的活力;否則,就會淪為悲傷的囚徒,雖活著,卻或如行尸走肉,或如驚弓之鳥。”

太子點點頭,眼圈微紅,一把執起靜無風的手,動情道:

“要是能早點遇見靜醫官就好了。”

言下之意,如果早遇到靜無風,就能少受些不必要的苦。

靜無風一邊不動聲色地將手從太子手中抽出后背到身后,一邊道:

“太子殿下豈不聞:吃苦消苦,享樂消樂。在下可不欲奪了太子從苦中受益之權力。”

太子聞此言,心中不免驚嘆,眼前這位靜醫官的人品修為,真真是在自己之上,高出許多籌了;只是將目光往下移之后,太子卻不得不留意到靜無風那光滑如玉的脖頸兒上竟是并無任何喉結的影子。

再想想剛才所握的柔若無骨之手,太子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

“或許他……原本是個她?難道……他竟然是個女兒身嗎?”

太子沉浸在自己的萬千疑慮中,竟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眼中要噴火的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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