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眼前這個龐大無比的系統可能不過是一個高等文明的產物？”沈軒河聽了猶豫道。

“沒錯。”林梓安點點頭，“不過我們所謂的科學有太多弊端，比如無法從根本解釋問題，只是總結已有的現實規律。這也許會是它的一個致命漏洞。而且，我們的科學是建立在我們現有的認知上，像四大種族中一些特有的天賦或者能力，我們原本根本不可能相信，可現實擺在眼前，我們也只能說，這是未知的科學。”

沈軒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們相信，不過是因為它確實存在于我們身邊。可如果我們不相信的事物擁有但卻不出現在我們身邊，無法被我們證實，我們又怎么確定它是真是假呢？”

林梓安想了一會也有些苦惱，不過她看到沈軒河深思迷惘的樣子便笑道，“這就不屬于我們該思考的話題了。”她看向碧藍天空上一輪橙紅色的圓日，“只需要知道我們活在哪兒、該怎么活、為什么活就夠了。”

“那你想透了？”沈軒河問道。

林梓安一愣笑了笑，“當然沒有，這三個問題啊，回答很簡單，可若深究起來也就沒什么意義了。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啊……”

聽著林梓安頗有感觸的話，沈軒河不由笑出了聲。

扭頭疑惑地看著男孩，“你笑什么？”

“沒…”沈軒河擺擺手，正正神色，小臉通紅，“沒什么，讓我糊涂一會……”

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樣子，林梓安也笑了笑。

總有一些時候，想忘掉所有，簡單地笑一笑，因為笑過之后才有精力面對殘酷的現實。

新任管理員封瑯的到來，并不為大多數玩家所知，但他的名字第一次為這個星球的玩家所知時，卻是他重新排布了潛力榜和實力榜，并將名額限制在十人。

實力榜第一為奎，只是后面增加了一行小字，空間能力及半精靈族血脈。

但奎的潛力卻只排在潛力榜的末尾。

潛力榜第一是九，后面只跟了未知兩字。

……

“系統得知你的存在了？”看到榜單的一瞬，沈軒河便在腦海中急促地問道。

“它一直知道我的存在。”精靈族始祖嘆道，“放心，在它沒有弄清我的意圖之前，它是不會插手的。”

“嗯。”沈軒河下意識地點點頭，“那這潛力，我該怎么發揮呢……”

“沒有精靈族血脈，單憑你只能發揮術法十分之一的傷害……”始祖說道，“不過此事倒也急不得……”

聽到血脈，沈軒河又想到奎，便急忙詢問。

“外族人融合精靈族血脈，沒有秘法的話只能得到一些精靈族的能力罷了。”

“那有秘法呢？”沈軒河好奇地問。

“有秘法，便可以讓你和精靈族一樣擁有千年的壽命。”始祖游說般地說道，“就比如說你，你若想融入血脈，我必定會用秘法幫你。”

千年的壽命，對很多想要長生的人來說足以讓他們瘋狂了，但沈軒河只是搖搖頭，“沒興趣，你還是再教我點不同種族的通用語言吧，到時候我也好教他們。”

始祖聞言愣了愣，似乎有些尷尬，“也好也好……”

夜幕降臨。

久違的系統聲過后，這些玩家懷著幾分期待地進入了游戲……

意識逐漸恢復。

呈現在沈軒河眼前的是一個干凈整潔的房間，窗外可見空曠的街道和隨風搖曳的樹葉。

而他自己身上則穿著淡藍色的衣服和藍色披風。

“這有什么寓意嗎？”沈軒河看著身上藍色的衣袖。

而這次，腦海中并未傳來始祖的回應。

敲門聲響起。

“請進。”沈軒河站起身。

一個機械人站在門口。

“首先歡迎玩家九蒞臨天瀾帝國所屬競技場。此次大賽由天瀾帝國主辦，分為上中下三等競技場，分別以黑紅藍三色服飾代表其參賽人員或觀眾。大賽舉行期間，任何人不得在賽場外斗毆，違者將由天瀾帝國審判。”

“賽事舉行期間，由我負責滿足您需要的一切合法要求。”機械人說著鞠躬。

“最低等的競技場嗎？”沈軒河聞言笑了笑，隨即問向機械人，“怎么區分參賽人員和觀眾？”

機械人聞言左手抬起，一道全息投影呈現在沈軒河眼前。

“如您所見，衣服左前胸處，均有一處勛章。觀眾勛章為睜開的眼睛，參賽人員勛章則為兩劍交叉。”

“那我可以出去嗎？”沈軒河指指窗外的街道。

“當然。”機械人點點頭，“賽事期間，您一切合法行為自由。”

沈軒河點點頭，不過此時窗外的街道略顯空曠，實在讓他提不起逛的興致。“那賽事是怎么來的？”

“聯賽由天瀾帝國創始人初陽提議，經聯合會議批準后實行。聯賽最初的目的在于讓當時三大帝國青壯年天才比試，以避開人類內部的大規模內戰。后來三大帝國締結一系列合作條約后，聯賽漸漸式微。”

“后系統整合資源，使聯賽成為各個種族比試競爭之地，勝者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下等競賽多由部分初階玩家參加，所給資源大多供個人所有，但可以增加玩家所屬陣營或區域相應的聲望值。這類競賽點到即止，無性命之憂。中等競賽多由中階玩家參加，所給資源大多供其所屬小隊或陣營所用。此類競賽較為困難，生死不記。上等競賽多由高階玩家參與，所給資源足以讓帝國乃至一個種族為之瘋狂，死亡率最高。”

機械人沉默下去，沈軒河想了想，“你先下去吧。”

機械人聞言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初陽……”沈軒河反復念了幾遍，終于想起了那個廢墟之中的小男孩。

當初的一場游戲，現在卻從他人口中聽帶了他的名字，雖然是歷史，但沈軒河還是好奇地思考這個系統究竟有沒有大到影響歷史的地步……

同為參賽者的沈明軒等人反而最先碰面，雖然他們不能說話。

畢竟他們分屬不同的勢力。

身為參賽者，他們每人一棟小樓。入眼仿佛古屋，但里面的設施卻是高科技。

褚云賀代表天玄帝國出戰，沈明軒是為了通過圣族的試煉參戰，林瀟為了學院出戰。

林梓安是為了獸族，只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她的天賦能力是系統給予的，而獸族對待血脈之事最為重要。

所以她名義上擁有一個小樓，但還有一個獸族朱雀一脈的與她同住。

第二天早上，昨天還空曠的街道上已經人流似海了。

沈軒河站在窗前看了一會，起身向外走去，他所住的地方像個旅館。

果然，街道上只有藍紅黑三色服飾。

而街道兩旁的店鋪里除了一些天瀾帝國提供用于吃喝的店之外便是一些叫賣東西的玩家。

沈軒河放眼望去，他們叫賣的大多是一些血液或者藥草刀劍之類，索要的也是系統的金幣。

本來沈軒河有意買一些機械人，可褚云賀既然回了S市，他自然不好再待下去。

所以他眼下也只是看個熱鬧。

同樣在街道上轉的十七在殘魂指引下倒是目標明確。

他看著一個紅衣玩家身旁只擺了幾個樣貌古怪的藥草，卻是始終不出聲叫賣。

這街道上走的大多是藍衣玩家，自然沒多少識貨的。偶爾有問價的也被他幾句頂走了。

十七就在他附近等到夜幕降臨才走過去。

“你這藥草怎么賣？”十七稚嫩但又沉穩的聲音傳出，讓紅衣玩家不由看了看他。

“你懂藥草嗎？”

十七笑了笑，他是不懂，可他腦海中的殘魂懂，雖然是幾百萬年前的了。

十七指著一個似草狀的植物說道，“形似枯草，根如鬼面，葉有血脈，名為分魂草，實則對魂魄有蘊養之效。”

紅衣玩家見狀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藍色披風，面色古怪。

十七見狀問道，“怎么？”

“你先說說這個。”紅衣玩家從衣服里拿出一株紅色無葉的花。

十七見狀猶豫了一下，“看來你不是來賣藥草的啊……”

紅衣玩家聞言臉色變了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藥草知識罷了，你若誠心要買，我自然給你誠心價。”

十七聞言看了看他準備收回去的藥草和擺在他面前的藥草笑了笑，“分魂草、固魂花、養元木……，以此三種為主，其余為輔……”

說著十七看了看他臉上的神色頓了頓，“你是想試藥吧？還是古方？”

“兄弟！”紅衣玩家聞言收完藥草，一手要抓他的手，但十七卻是及時躲開了。

“我見你這的藥草多為養魂固元之效，可你這想配的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的藥。”十七搖搖頭。

紅衣玩家聽完他的話卻是沉默下去。

“小兄弟如此博識，倒是少年英才啊。”一個聲音溫和地說道。

十七轉身看去，一個紅衣玩家緩緩向他走來，而其身后還有四五個紅衣玩家。

身上的殺意不由暴露出來，十七面色沉重。

感受到眼前少年的殺意，幾個紅衣玩家不由一愣。

為首的人搖搖頭，“小兄弟，此地不允許私斗。我們沒有惡意。”

十七聞言也是一愣，他身上的殺意并不是他本意，而是受這幾個人的氣勢壓迫所主動暴露的，看來自己練的還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