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擁:“幾年前，寧王殿下確實在青州。”

“林大人，你坑挖得再大我也是不會跳的，這里沒有寧王。”薛緒走過來在牢房邊坐下，與林擁對峙。

林擁也把條椅朝牢房挪近了些，俯身弱聲道:“方才你也聽到了，夫人可是又生氣了，這回把她氣回娘家，還不知道得多長時間能哄回來，你行行好，快點招了，我好去給她賠罪。”

薛緒不開口，只是盯著林擁壞笑。

“阿緒，好好說話。”江寧起身行禮道:“還未請教大人，她所犯何事。”

“你知道我的名字？”薛緒詫異的仰臉看他。

江寧莞爾:“知道。”

林擁也站起來:“殺害前任青州刺史，她自己供認不諱。”

江寧挑了挑眉側(cè)頭一瞧，薛緒又盯著他看呢。

“你殺了林大人？”江寧問。

“沒有。”薛緒甜甜一答。

江寧再問:“那林大人說的你作何解釋？”

“林大人不就在這兒嗎。”薛緒甜甜一笑。

“無賴！”林擁氣著了，差點撲在牢房柱子上。

薛緒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林擁在外面吹胡子瞪眼:“什么都告訴你了那我就不是薛緒了是吧林大人。”

林擁套不出有用的話，泄氣的坐回椅子上:“殺人償命，這道理你該懂。”

“傷好后，你沒有來長寧找我。”江寧喃喃道。

薛緒雖坐著，聽了這句話也低下了頭:“我找了，我找不到。”

“現(xiàn)在找到也一樣。”江寧蹲下來，輕輕拍了拍薛緒的頭。

“嗯。”薛緒點了點頭，“多謝當(dāng)年醫(yī)治之恩，薛緒無以為報。”

“那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林大人吧，說不定可以從輕發(fā)落。”江寧輕聲細語說著，聽得薛緒恍若踩在云層之上，她心道:有可能嗎？

“好，我說。”薛緒道，“林攜是我殺的，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殺，沒人告訴，我只接到任務(wù)并完成而已。”

“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林擁問。

“林大人從青州回京述職，必定會經(jīng)過杏華門，我接到的任務(wù)是要在杏華門十三里處以一枚柳葉鏢將其斃命并主動投案自首。”薛緒左手揪著江寧袖子，她在發(fā)抖。

“現(xiàn)在的七葉一枝花里還有誰。”林擁招來一名衙役在旁記錄。

薛緒:“我不知道。”

林擁:“薛緒是你在殺手組織里的名字嗎？還是另有其名？”

薛緒:“我只有這一個名字。”

林擁:“江大夫是你什么人？”

薛緒:“救命恩人。”

林擁:“除此之外的關(guān)系。”

薛緒:“無。”

“有。”江寧道，“你忘了我們倆的親事了？父母定的娃娃親，我認的，大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薛緒:“我以為你已經(jīng)成親了。”

江寧:“胡說，你以為我當(dāng)年為什么要盡心盡力救你，今日非但不反抗還跟著到這牢里來？”

林擁從衙役那兒拿了鑰匙開鎖:“江大夫出來吧。”

“大人當(dāng)真相信？”薛緒問。

“信，也不信。”林擁道。

“請大人不要為難她，江寧先行謝過。”江寧出來行禮道。

林擁重新落鎖:“姑奶奶不要為難我們就阿彌陀佛了。”

“我會再來。”江寧從懷里掏出一本藥譜遞給薛緒。

薛緒翻了翻，藥譜最中間那頁里夾著一枚新鮮的柳葉。

藥譜為媒，柳葉為聘。

薛緒想起了父母臨了沒能對自己說完的話:到望京藏冬醫(yī)館找……

找什么呢？

找他嗎？

如果是……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