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戶撲面而來一股熱浪,我沉默的又關(guān)上了窗。今年夏天格外的炎熱,白天地面被烤的光線扭曲,夜幕都快降臨了依然沒有絲毫的涼爽。
阿呆在手機上聊天不時擦去汗水發(fā)出傻笑,本根躺在床上像極了融化的雪糕,李壯猛然起身開始翻找起冬天的衣服。
“李壯你找什么呢?”
“我在找冬天的衣服,現(xiàn)在外面有38度,我穿上羽絨服可以阻擋住一攝氏的溫度?!?
——“我想這物理學也對,也對,可為什么不買個風扇呢?因為違規(guī)用電不允許啊。
飛少沖進我們的寢室光著膀子雙目瞪圓喊道:“我受不鳥了!”
今年最大的意外就是洗浴樓的管道壞掉了,因為冬天水變冰管道發(fā)生了變形,在春天開化后就陸續(xù)的停水,夏天的炎熱蒸發(fā)地下水后形成了冰解現(xiàn)象,洗浴的管道徹底漏了。學校說等施工隊來要維修兩周,這等施工隊已經(jīng)快兩周了。
本根沉默的說一句:“你受不了也沒辦法,除非能變出來一個洗浴,不然沒辦法?!?
飛少喘著粗氣:“你們東北夏天一點都不冷,還要好多久那個施工隊來嘛?我們在洗漱室沖涼可不可以?”
李壯回:“那你得把洗漱室改造成沖涼室,得安裝花灑噴頭才行?!?
阿呆又說:“沒有花灑你弄根洗衣機的軟管改造一下也成?!?
我說:“各位你們要真相把洗漱室改造,那得弄個支架把花灑固定在高處,而且還要在門口修筑防水堤?!?
本根又接:“這有什么難的?買幾個貼紙掛鉤放在墻上,用鐵絲做個直角三角形的支架掛上去,再買幾根軟管也沒多少錢綁在鐵絲上,咱們水房的龍頭壓力也夠用,防水堤用雨傘加磚頭做成U型不久好了?”
飛少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摔在地上:“干了!”
我瞪大了眼睛,這是要募捐起義嗎?
拗不過飛少的熱情,我們寢室捐出了40塊錢,飛少又在自己寢室湊了一些買軟管貼紙勾,老板又送了鐵絲。
阿呆跳上洗漱池將貼紙鉤固定好,本根把鐵絲也做成了直角形支架,在眾人的努力下軟管被固定鏈接到了水龍頭,這簡易沖涼室就做好了。
阿呆提議:“咱們應該把這洗漱間改一下名字,改成沖涼室。”
本根建議寫一幅對聯(lián)
于是李壯用透明膠做出兩副對聯(lián)加一橫批
左聯(lián):地面濕滑禁止耍鬧注意安全
右聯(lián):請正常洗漱的同學去其他層
橫批:喜建沖涼室!
飛少與阿呆歡快的就像冬日里的麻雀,我們東北方言叫家巧兒。也別說這沖過涼后確實涼快多了。
隨著夜幕降臨寢室樓回來的同學越來越多,事情一下子傳開了,有人慕名而來想看看這喜慶的對聯(lián),也有人拿著臉盆洗漱用品在沖涼室門外排起長隊。
于是三樓的洗漱間徹底變成了男寢沖涼室,李壯感嘆一句:“也就這里的排水管道經(jīng)得起改裝,這要放在省城那些破舊老樓怕是會淹了整個街道?!?
省城的老樓在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上年久失修,李壯曾經(jīng)就說過省城的老樓比起這里的樓更像個大農(nóng)村。
我不知道省城的樣子,心想這說法也太過浮夸了,哪有這么糟糕的樓體結(jié)構(gòu)年年漏水?城市不都是帶有電梯嗎?我是不會相信李莊所說的每天爬樓這種事情。
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從各個樓層來沖涼變成了其他樓也來沖涼。
阿呆:“哥咱們是不是搞大了?萬一學校知道了怎么辦?”
我說:“這都一天了,學校知道肯定管,估計是看洗浴樓沒法開門就睜只眼閉只眼了,等過兩天維修隊來了學校會拆除沖涼室的?!?
我躺在床上看著門外,飛少掄起毛巾在走廊光屁股跑來跑去,呼喊著搓背一塊錢。真的腦殼兒疼,飛少認為站在沖涼室收費不合理,因為這是大家的洗漱室所以借走了本根的澡巾已經(jīng)賺回了買材料錢的兩倍多。
男寢徹底成為了集體澡堂子,罪魁禍首們各忙各的,阿呆自從加上不知哪里來的微信每天人都在變傻,李壯吃著零食睡著了,而我看著圖書館借來的希臘神話故事津津有味。
本根買了冰鎮(zhèn)飲料等在女寢樓下,不時趕走圍在身邊的蚊蟲。
“親愛的芳,你可回來了,我都快被蚊子吃了?!?
本根撓了撓被蚊子叮起的包將冰鎮(zhèn)飲料遞給芬,芬看著本根脖子上的包出奇問了句:“你是不是找到地方洗澡了?”
“沒~有啊,管道不是壞了嗎?這片的洗浴都關(guān)門了上哪洗澡去?”
芬盯著本根的眼睛
“你撒謊,你自己啥樣心里沒點數(shù)嗎?說在哪洗的為什么不告訴我!”
“芬我就是在寢室的洗漱間沖了個涼,真沒有洗浴開門?!?
“你騙我是不是,什么時候洗漱間能搓澡了?”
時代的洪流往往都是隨著年輕人的想法而改變,我們追求生活的質(zhì)量也探索著精神的食糧,努力創(chuàng)造著未來,改變著現(xiàn)在。
次日的清晨不再炎熱,清風如此安逸,今兒個又到了周六我要替飛少在食堂工作一天,因為這貨搓澡累到了。
給食堂的負責人阿姨說了情況,安排我清洗排風罩和后廚衛(wèi)生,我卸下排風罩清空油漬泡上清洗劑用鋼絲球刷的锃亮,中午就被留下來一起吃飯。
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廚,這是一位40歲的人,身材不算高大但很穩(wěn)重,一身白廚師衣服帶上小白帽子在高壓鍋前燉起了排骨。大廚的操作就像藝術(shù)表演,不時用勺子灑水降溫又不耽擱炒菜,也難怪大家喜歡吃。
這午飯就是高壓鍋排骨加炒蘑菇了,排骨不光酥脆入口即化,而蘑菇也滑嫩容易消化。
大廚問我:“聽說你們寢室修了個沖涼間?這都在老師們早飯后傳開了。”
我說:“大家受不了太熱自發(fā)組織改造了那個洗漱間。”
下午工作完回了寢室飛少問我食堂怎么樣,我說廚子的手藝太好再吃一頓怕是學生食堂就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