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寒往輕署流年的信,筆下承輝敘述鳥語花香。人不變故事俱往矣,誰留下美好的吻?誰偷走了永恒的心?甜蜜的不光是遲來的蛋糕,酸澀的也不止是紅葡萄酒,這是我在大學時期最后的記憶,充滿五味雜陳但一切似乎都是這一生最好的時光。
拎著飯盒去打飯,李壯喜歡吃豆類的食物,而我喜歡吃糖類的土豆,他吹噓自己高中時候也有過本根開食雜店的經歷,都是偷偷賣從沒有被抓住過,我自然是不信的。
聊著聊著李壯說起趙老板的事情,趙老板其實是大家給他取的外號,班里一共只有三個年齡大的趙老板與我同歲,而另一位比我們大一歲。
“哥,趙老板去幫校外的餐飲送外賣,他拿到了學校的許可書,天天中午和晚上工作再也不用上公開課了。”
我回:“這學期本來公開課就少,我聽說過段時間組織去秦皇島實習,那里五代同堂各種地質結構都有,聽學長管這個叫秦皇島北戴河半月游,實際上與旅游差不多。”
李壯托起餐盤輪到我盛飯
“可不嘛,秦皇島是入海口,大家都想看一看長城,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特產,不過海邊肯定是要去的。”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大海,這讓我新生無比的期待,作為一個純粹的東北人如果不去旅游那這輩子可能也見不到大海,不知道為什么改革開放后東北形成了一種習慣,就是賺到錢的都搬去了三亞,夏天在北方生活,冬天去三亞避寒。
“李壯聽說那三亞特別好,是不是真的?你不是說自己家親戚有在那邊的嗎?”
這一問不要緊,李壯沉默了,我們找了張桌子坐下,他緩緩的說起自家的事情
“哥你不知道,我家省城那里有錢的都跑去三亞了,很多人都是在東北好幾套房出租供養三亞的一套房,他們收房租時候就回來,沒事時候就在三亞生活,到省城你就看年老的冬天走不走?去三亞的都是有條件的人家,但更多的老頭老太太是沒機會去三亞了除非子女有出息。”
窮親戚多都是如此,人在困難的時候抱成團,一旦有了發展就形成差距,哪怕你不會忘記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但各家終究是各家的。我不知道錢對李壯來說究竟有怎樣的衡量,但是三亞的親戚欠著李壯家錢沒還卻是真的。
也不談這操心的事情,開飯吃飽是正事。
“哥,為啥你的菜和飯那么多?是加量了嗎?”
嗯?我才發現自己餐盤里滿滿堆出尖的飯菜和李壯的量明顯不一樣。
“這怎么這么多?可能是打菜的手抖了,我分你一點。”
分了李壯一些飯,這貨開口問:“哥你說打菜的手抖這是不是個問題?我兩份麻婆豆腐沒有你半份地三鮮多”
得!我又分了一些菜給李壯
“哥,我感覺這里還有問題?”
“你哪來的這么多問題,到底能不能好好吃飯?”
這一頓吃的是真飽,我感覺晚飯都可以省下了。
第二天
“哥,我就說這打菜的手抖肯定有問題,這咱倆一起打飯為什么差距這么大?你瞅瞅!這點飯和你的比能吃飽嗎?”
我也感覺奇怪,問李壯:“你是不是得罪打飯的了?”
李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的人品怎么可能會得罪食堂?
第五天
每到這一天食堂都會做新菜改善學生伙食,說白了就是加肉燉魚,許久不來食堂吃飯的阿呆和本根也會一起來,我們寢室四人組就把這一天定為聚餐日。
阿呆打了一份紅燒肉燉土豆,本根要了份糖醋排骨,李壯吃豬肉燉豆腐。輪到我要了份白菜魚,我注意到打菜的人是一位學姐,這時候能看到學姐肯定是留校工作實習的人,他們不想去分配的公司實習就選擇自主擇業,而在學校工作半年就可以拿到實習證明。
我看著學姐的模樣,偏厚的嘴唇帶著眼鏡,人偏胖打菜速度飛快,按現在的人管這種叫嬰兒肥,但是食堂的油污把這位熏的像極了老阿姨。
學姐拿著勺子清澈的眼神看著我,因為第一次在食堂看到有學姐打工好奇心讓我忘記手里的餐盤。
“你的菜打完了”
很尷尬啊:“不好意思,剛剛想事情沒注意。”
托著餐盤與阿呆并排坐在一起,本根很驚訝問我:“哥,你是充值了食堂的VIP嗎?”
看著白菜燉魚我也鬧不懂:“這食堂哪里來的VIP,你吃不吃?”
這一頓飯吃的自己忐忑不安,真心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晚上避開了李壯獨自一人來到食堂打飯,依舊是這位學姐。
我開口問:“學姐咱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學姐往餐盤里加著菜微微一笑回答:“沒和你見過”
這話說的可真是簡練!
“學姐您少盛一些飯我吃不了”
學姐拎起勺子又加了兩勺菜:“你要不吃飯那就多加點菜,不要和我閑聊你身后同學還等著吶!”
神操作,這一大盤菜!我怎么吃得完?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撐著個肚子回到寢室,食堂沒見過哪個敢剩菜剩飯的,權當省下明天早飯錢。
阿呆問:“哥你吃的可好?”
我擦:“吃得馬馬虎虎,阿呆明天我不幫你打早飯了,周六你要不睡到10點吃午飯可能會餓肚子。”
因為吃得多所以睡得晚,我確定自己是真的不知道這學姐是怎么回事?帶著吃一肚子的疑問逐漸進入夢鄉。
我夢到那位帶著廚師帽的學姐,她在給另一位瘦骨嶙峋滿身傷口的人打飯,一勺又一勺,逐漸堆滿整個餐盤,學姐說貧瘠的可憐人應該多吃一些才有體力,而那位瘦骨嶙峋的人則是一言不發,沉默如同礁石,等待著海浪的擊打,可是海浪沒有來一切畫面走向沙漠。
陽光刺眼,我知道春天在復蘇,萬物此時也有了生機,我相看一看那路邊破土而出的生命,因為那初露的力量仿佛喚醒人們躁動的心。
大周六不是為何心情好極了,準備跟著阿呆一起去泡網,我們管這個叫開黑四連座,食堂自然不敢再去,因為我怕放假時候人少自己承包了所有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