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對吧?”中原太古市高級咖啡廳,瀲夜問著在對面的李昂,這是李昂到瀲夜公司開展進一步合作談判的第一天中午,出于禮貌,李昂接受了瀲夜共進午餐的邀請,這間卡座所有窗戶窗簾均已拉上,不可能有人能拍到照片,除非是坐在屋內的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李昂此次赴約,一來是感謝瀲夜上次對自己公司業務的支持,二來也是為了表示歉意,畢竟,在他看來,瀲夜上次并非故意在婚禮上搗亂。
男人的判斷力有時候就是這么的不靠譜,一個女人迅速的項目資金到位,就讓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當然,這其中,瀲夜那出神入化的表演能力還是占了一大頭。今天的瀲夜故意穿著樸素,一改在尤里面前那種性感的模樣,這讓剛剛新婚不久的李昂消去了不少懷疑。
一個中午,兩人在卡座里暢談著公司的業務和各自的生活,李昂逐漸發現:自從蘇牧過世后,依夢過得還挺不容易,不過現在好了,她的日子井然有序,有計劃有規律,倒也不失美好。
“那行,我們就此別過,我還要去另外幾個公司談談項目!”李昂起立,與瀲夜握手,就此作別。
這次,瀲夜沒有主動索取擁抱,而是大大方方的目送李昂離開,李昂心里務必釋然,微笑著離開了咖啡廳。
他要在太古市逗留兩天,見一見曾經的客戶,問一問新的項目。
而這幾天,蘇牧則聽說了李昂在太古市的消息,他第二天也要去太古市一趟。
“老板,你要不要見見他?”虞城在匯報完情況后,問道,
“不用了!”
“他可是你發小?”虞城不解的問道,
“正因為他是我的發小,我才不能主動與他接觸,這是為了保護他!就像我從來不會讓公司的人知道你是我的師弟一樣!”蘇牧冷冷的說道,他知道,以他現在的情況,不論是誰,都不能知道他和李昂的關系,他不想李昂因為他被卷入不必要的爭端。李昂是一個單純的人,應付蘇牧所面對的這些人,他肯定沒有什么辦法。
恰巧是這樣的擔心,才讓瀲夜有機可乘。
“蘇總,聽說您明天要來我們這里,正好,我在江南認識一個網絡公司大咖,他也在這邊,你們公司不少系統可以請他給你做呀,明天我安排你們吃個飯?”瀲夜在電話里故意問道,
“我明天要來嗎?我沒聽秘書說過啊?”聽到瀲夜這句“聽說”蘇牧知道,他的集團內部已經有了瀲夜的內鬼!
“額....我,,,我是昨晚做夢夢到的你說的,原來你不來哦!”瀲夜發現自己露餡兒了,一時語無倫次。
“瀲總,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哦,做夢夢到的事情怎么可以當真呢?”啪的一聲,蘇牧掛斷了電話;而后立馬安排虞城清理公司人員,找出混在公司內部的內鬼!
“這娘們兒,居然安插人到我公司了!我還是太信任你了!”蘇牧安排完一切,發覺了不對勁!他倚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閉目回想,從他第一次到太古市陰差陽錯的遇到瀲夜,再到后來與她合作,再到她有意無意的到漠北市來活動,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尋找出什么蛛絲馬跡。
他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瀲夜,正抓住他心中對“依夢”的不舍,一次又一次試探自己的底線,試探自己的底子,她應該懷著什么別有用心的目的,不然不會這么目標明顯的反反復復。
她今天又提到了李昂,難道她對李昂又做出了什么事情?她說她跟李昂很熟,莫非已經對李昂做了什么?李昂并不知曉“依夢”已經去世的消息,那,她跟李昂相處的時候,說自己的瀲夜還是依夢呢?
想著想著,蘇牧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他突然背心發麻,似乎洞察到了這些信息背后的巨大陰謀。
到底是什么樣的陰謀,他猜不透,但總感覺心里不踏實。當然,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瀲夜已經造訪了尤里,并且在尤里那里吃了一鼻子灰。
“這個蘇牧好像軟硬都不吃啊!”掛完電話,瀲夜對著身旁的男人說道,
“確實是個難解決的主!我們要不要?”那男人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動作,
“不!沒這么簡單!”瀲夜若有所思。
“虞城,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另一頭,蘇牧撥通了虞城的電話,
幾分鐘過后,虞城趕來!
“這個瀲夜絕對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蘇牧說道,
“是的,老板,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查出來,誰透露了你的行蹤!”虞城也說道,
“嗯!”蘇牧若有所思,
“我大哥克爾幹最近在干嘛?”他突然問道,
“克總身體不適,已經有半年沒有正常上班了!但是您的大小事情,他還是會時常過問!”虞城說道,
“會不會是?”他又補充道,此時,蘇牧也用異常奇怪的眼神看著虞城,兩人一拍即合,
“我馬上去查!”說完,虞城離開了。
沒錯,克爾幹自從和小張結婚后,開始了幸福的生活,可老夫少妻的生活經常讓克爾幹感到力不從心,四十多歲的克爾幹一直沒有碰過女人,又遇到二十幾歲正在精力旺盛期的小張,一個是鐵樹開花,一個是滿樹花苞,干柴烈火之間,幾個月就讓克爾幹敗下陣來。
何況,二十幾歲的姑娘哪有那么容易滿足,這讓克爾幹越發的感覺到身體不適。為了能和媳婦兒又更多的快樂時光,他已經步入了早早吃補品的年紀了。但,即使這樣,克爾幹還是無法和小張過得天天快樂。
好的東西遇到強悍的人,自然沒有問題,可偏偏克爾幹是個長期行走沙漠的人,身體不見得有多硬朗。在兩口子這件事上,克爾幹感受到了巨大的無力,他開始四處尋找偏方找出路,為的只是那簡單的幾十分鐘快樂。
半年前,他聽人說有一個神醫有偏方良藥可以幫助解決問題,于是就托人找關系見到了此人。神醫在一個小巷子深處的屋內居住,聽介紹人說,人還不常來,要有合適的客戶,才會過來。
他走了進去,紅黑相見的燈光中,見到神壇上坐著一個衣服裸露、身材曼妙的女子,他自然覺得羞澀難當,女子說:
“你叫克爾幹,四十六歲,老婆二十六,身材曼妙,長期和你同房但不快樂,可對?”
神醫戳心窩,克爾幹當即拜服。
神醫蒙著面紗,輕紗拂袖之間那奇怪的氣氛,讓克爾幹又心動又羞恥,躁動之余,他問道:
“敢問神醫可有良方?”
“有!”
“是何良方?”
“你敢走上前來嗎?”
“不敢!”
“為何?”
“神醫衣服太過招展,我一個粗人,怕沖撞了神醫!”
“你怕你忍不住?”神醫直截了當,
“這!”
“我是神醫,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上前來,讓我把脈!”
克爾幹雖覺奇怪,但為了自己,還是走上前去,在光怪陸離之間,他看不見正前方女子的樣貌,只覺得她很年輕,身材很好,很讓自己躁動不安。
女子走上前來,輕紗衣袖里伸出一只柔軟小手,撫摸著克爾幹的脈搏,稍有介是的故意聽著,而后又從身后取出一把奇怪的鈴鐺,嘰里咕嚕念叨起來。只一瞬,克爾幹隨著輕飄的熏煙,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待他醒來時,已經躺在地上,渾身衣服被換了一身。
正迷離間,神醫在他對面做著說到,
“已經解決了,這里是一瓶特制藥水和一個無量靈佛,帶回家,行事前喝藥,佛掛胸前。切記,佛不可離身,藥不能多吃!此事不可再與第二人說。”說完,神醫回頭而去,留給克爾幹一個曼妙的身影。
克爾幹謹記神醫囑托,換好衣服回家嘗試,果然效果很好,不過每次第二天都會加倍的力不從心。
短短半年,他已經從一個微胖的漢子變成了骨瘦如柴的男人。但小張,卻從未和他再有過關于二人之事的爭吵。
虞城多方打聽,終于從克爾幹曾經的介紹人處知曉了此事,夜晚,他迅速將事情匯報給了蘇牧。
“神醫?神藥?神佛?”蘇牧簡直難以置信,都這年代了,克爾幹怎么愚蠢到此種地步!
“我是說我大哥這大半年瘦了不少,原來是有這件事!那那個神醫的神壇呢?”蘇牧問道,
“我去看過!早已變了模樣!”
“神醫收了多少錢?”
“據說只是收了十萬!”
“這也不算多啊!這神醫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那介紹人說也是聽人說得,就帶克爾幹去試了試!他也不知道對方什么來頭!”
“荒謬,糊涂!”蘇牧罵道,
“那藥你去化驗過沒?”
“也就是強化過的印度神油,沒有其他的!只是沒有包裝盒而已!”
“這么說,確實對我大哥有效果嘍!那神佛呢?”
“這個!”虞城面露難色,
“什么意思?”
“神佛一直被克總戴在身上,我沒辦法拿下來測試!”虞城表示了自己的難處。
“我來!”
第二天一大早,蘇牧撥通了克爾幹的電話,請他到辦公室聊天,克爾幹如約而至,果然清瘦了很多,不過最近總吃補品,面色看起來沒有那么落寞。
“兄弟找我有事?”
“大哥,我看你這半年身體不怎么好!我決定給你提前退休,你覺得如何?”
“兄弟,你這是?”克爾幹有些不解!
“大哥你看啊,你這也差不多快五十了!嫂子也該給你生個小孩兒了!你不能因為工作耽誤了自己的家庭不是!”蘇牧好言相勸
“可是,兄弟,我不上班,我也不知道該干啥啊!”克爾幹有點不甘心,
“那這樣,我準你個造人假,嫂子懷上了,生了后,你再回來上班如何?這么大年紀了!種子很重要,要好好培育!”蘇牧說道,
“嗯,這個,倒是個辦法!兄弟,我給你講!”克爾幹湊上前來,取出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神佛,說,
“你看!”
“大哥這是?”
“這是半年前我托人給我求得神佛,有了它,我精力十分充沛呢?”
“這得是翡翠吧?”蘇牧故意裝不懂,
“應該不只是翡翠,真的很有神力呢?”
“可以取下來我看看嗎?”
“這個.....人家說了,這東西得一直帶著,取下來就沒有效果了!”
“大哥你別怕,只是取下來我看看,在你的視線范圍內!再說了,你一個人享受,不得讓我感受下嗎?”
“說的也是!”克爾幹神神叨叨,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
蘇牧放在手心,而后又放到做一下正在蹲著的虞城看,而后又拿出來,遞給克爾幹,
“諾,大哥,拿回去,果然是不一般的玉!那就這樣?您回去造人!我等你?”
“可以,兄弟,不過我可說好啊,你嫂子懷上生了娃我就回來上班!”
“必須的!還有大哥!”
“怎么?”
“我覺得吧,那事兒,差不多得了,別硬來,注意身體!”蘇牧說得很隱晦,但已經是最明顯的提示了!
“好,得嘞!”
克爾幹歡笑的走出了門!
桌子下,蹲了很久的虞城一臉嚴肅。
“什么情況?”
“佛像里確實又竊聽器!”
“這女人真是無孔不入!!!!”
蘇牧示意虞城想盡辦法換掉克爾幹的神藥,至于監聽器他暫時不管!他不想讓克爾幹因為這種藥物連命都丟了,他示意小張所在的部門,多給小張派一些燒腦的工作和外出考察的機會,讓她身體勞累起來,這樣,在回家面對克爾幹的時候就不會有那么多豐富的精力了!當然,他也希望在這段時間內,小張能迅速懷上克爾幹的孩子,那樣,出于母性的需求,她也不會對克爾幹有過多的要求,給克爾幹恢復的時間。
安排妥當所有,想到瀲夜一個女人在昏暗的房間內衣著不當的扮演著神醫,再聯想到她那張跟依夢一模一樣的臉,蘇牧心里一陣惡心。
“依夢啊!你若知道人間有一個跟你一樣臉龐的女人干著這么惡心的勾當,該是有多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