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前往羅斯國邊陲小鎮的舉動出乎所有人預料,竟然進行的如此順利,中途沒有遇到任何阻力。有時候,真的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埃默里·薩爾干托夫集團的隕落,是遲早的事,可沒人想到,這個早會早的這么直接,不帶任何掩飾。
尤里終于可以了卻心頭之恨,舒心的安排未來的每一天了。
“蘇牧,我要嫁給你,你愿意娶我嗎?”太陽升起的那一瞬間,尤里毫不猶豫的看著蘇牧問道,從來沒有姑娘如此直接的要求對方娶自己,蘇牧被尤里這突如其來的問話驚呆了。
“愿意!”但他沒有過多考慮,還是給出了直接的答復。
兩個無依無靠的靈魂,在這一刻有了全新的牽掛。尤里之于蘇牧,是一個憐愛的姑娘;蘇牧之于尤里,是一個無限的依靠。
在尤里的內心,其實一直都是一個脆弱的女人心。只不過迫于生長環境,她不得不強裝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否則,難壓群雄。從小,她就是一個不吉祥的存在,從家人的紛紛離去,到自己集團的背叛,再到瑞斯銀行父親的忠告,她已經看淡了那些打打殺殺。
只有埃默里·薩爾干托夫才是她內心一直難以消滅的恨,如今,他的男人,蘇牧,在她郁郁寡歡一年多后,通過直截了當加不加商量的方式,成功的解決掉了這個“恨”。她的內心,無比坦蕩。
她想起了瑞斯銀行,父親留給自己的信——家才是最重要的。
這幾年對蘇牧的了解,尤其是邊境接她,酒吧就她,瑞斯銀行暗中保護她,每一件都讓她對這個男人不得不感激和喜歡,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內心也極度需要有一個溫暖的陪伴。
他丟失家的溫暖太久了!
三個月后,蘇牧和尤里在漠北市最大的酒店——天恒酒店舉行了浩大的婚禮儀式,慶賀的賓朋滿座,大多數都是蘇牧的合作伙伴,蘇牧還替尤里找到了當年邊疆牧場所有南遷的親人們,他們分布在南方各省,聽說尤里結婚,紛紛前來慶賀,他們對老尤一家有著深深地感情。
婚宴現場,蘇牧和尤里都感受到了來自親人的溫暖,當然,這其中,一大半并非如臉上表現的那般親切。
婚宴現場,獨獨有一個人沒有到場——亨利集團的瀲夜,出于合作關系,蘇牧早早就派人送去了請柬,但,瀲夜直到婚禮結束,也沒有到場。當然,蘇牧也沒有邀請李昂,他并非不想讓李昂到來,但,江南,是他心中最難以忘懷的存在。
他不想響起自己內心曾經的期許,他也不想讓李昂進入自己的圈子,畢竟,現在的蘇牧已不再像十年前那般還是一個清澈的少年。
瀲夜,借口工作繁忙未能到場,這理由到沒有引起蘇牧懷疑,畢竟,她只是一個長得像依夢的女人,目前也沒有任何的信息顯示她接近蘇牧有任何目的。
當晚,蘇牧和尤里終于可以真正的躺在一張屬于自己的床上,暢享未來。
蘇牧內心擔心的,是要放下現在的紅寶石交易,終有一日,他要成為一個只有正面生意的商人,而非還有其他一面。尤里也表示贊同,畢竟,安穩的生活,將會是未來生活的常態。
蘇牧婚禮的當天,瀲夜啟程去了江南,在一間咖啡廳里,見到了蘇牧一直觀念的那個男人——李昂。
“依夢?你怎么來了?”一見面,李昂一眼就認出了瀲夜,但他記憶中,這個女人叫“依夢”。
“早就聽說你已經當了老板了,今天這派頭,果然不一般啊!”對于“依夢”這個稱呼,瀲夜并未排斥?
“九年前你說你去蘇牧,就一直沒見,怎么樣,你們現在還好么?你找到他了嗎?不是秘書說我一個熟人來約我,我還不知道是你呢?”李昂就像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一般噓寒問暖,
“哎,蘇牧......”瀲夜低下眉頭,
“蘇牧怎么了?”李昂繼續開心的問道,
“沒人跟你說嗎?”瀲夜問道,
“什么意思?”李昂不解的問道,
“蘇牧九年前就死在漠北沙漠了!”瀲夜情緒繼續低沉。
“啊?”李昂想起一年前老家房后上頂上,蘇牧改下的字:
李昂——江南富豪
蘇牧——已死
突然愣住了!他沒想到原來蘇牧自從改掉他倆約好的夢想的時候,蘇牧已經下了死在沙漠的決心!
李昂哽咽著,不知為何,嘈雜的咖啡廳,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他像失去至親一般,淚如雨下。
“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是李昂在江南這十年來,第一次嚎啕大哭,不曾想,竟然是為了一個自己的發小。
“你別這樣,我都看開了,人各有命,蘇牧也算是了卻了自己一樁心事了!”瀲夜從對面座位走了過來,用手輕輕安撫著蘇牧的后背,蘇牧趴在瀲夜腿上,抽泣起來。十幾秒后,他又迅速立志的爬了起來,
“不合適不合適!不好意思,失態了,失態了!”他自覺行為失態,向瀲夜道歉,瀲夜看著眼睛哭的通紅的李昂,一臉可憐的望著他,自己也開始濕潤眼眶。
“嗚嗚嗚......你也讓我靠靠~”不等李昂反應過來,瀲夜過來抱住李昂也哭了起來,這下子李昂更加覺得尷尬了!
瀲夜用手死死的扣住李昂的脖子,李昂突然突然感覺異常尷尬,他伸手拉下了卡座的簾子,復又安慰道:
“依夢,不合適,這樣不合適!你嫂子看到了不好!”李昂開始驚慌起來,剛才的傷感,一下止住了。
“此時此刻,你難道不能讓我好好地傷心一下嗎?”瀲夜繼續哭泣起來,無奈,李昂只得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繼續哭泣起來。十分鐘后,他覺得已經很不妥當了,才讓瀲夜回到自己座位,
這一次的相遇,在咖啡廳,并未有太多深入的交流,瀲夜向李昂講述,自己在中原亨利集團上班,嫁給了亨利集團的老板,但老板去世,現在亨利集團是自己的公司了。李昂也向瀲夜介紹了自己的情況,瀲夜說到,
“以后,你也可以叫我瀲夜。”
“瀲夜?你改名字了?”李昂不解,
“哦,這是我老公給我取的,當然,不習慣你也可以叫我依夢。”
“我還是叫你原來的名字吧!不然我不習慣!”
“好的,以后常來玩兒,我今天是在這邊談項目,謝謝你陪我吃飯!”
“初秧一會兒就來了,要不,我們再找地方坐坐?”李昂很誠懇,他想趁初秧來,給她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好環節剛才的尷尬。
“初秧?哦哦哦,不用,我跟客戶約的九點見面會,喲,馬上時間到了,我要先走了~”說完,瀲夜直接起身出了門,
很奇怪啊?這個依夢怎么跟就年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了!也許,是蘇牧去世刺激到了她吧,現在變得眼里已經沒有當初的光芒了!
李昂在心里說著,電話響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們都要無聊死了!”初秧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馬上回來啦!”李昂迅速掛斷了電話,驅車回家。
剛一到家,開門。
“呆,別動,我們要檢查檢查!”許青未在門背后用一把玩具槍指著李昂,
“你們最近玩兒游戲玩兒上癮了啊!”雖然不是很想配合,但考慮到初秧近段時間的情緒時好時壞,他還是只有配合,
“嗯!身上好香啊!說,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許青未到更像是一家的女主人了。
“對呀,說,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坐在一旁的初秧也和許青未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還真是個女人,還是個你熟悉,你......”李昂看了一眼許青未,
“不熟悉的女人!”
“哈?姐姐熟悉,我不熟悉?這么好玩的嗎?”許青未問道,
“誰?”初秧,突然來了興趣!
“依夢!”李昂對初秧說到,
“依夢?依夢是誰?”許青未追問,
“就是你的發小蘇牧的女朋友?”初秧眼睛都沒動一下立馬反應過來,這個姑娘九年前曾經為了找蘇牧來照過他們,她印象很深,還和李昂一起羨慕過他倆的愛情。
“是的!”
“她來找你干什么?”初秧問道,
“感覺好有故事的樣子誒”許青未在旁邊插話。
“人家現在當老板了,早已經嫁人了,今天是來這邊談生意的,路過就請吃個飯,我起初也不知道是她,秘書說有個熟人約我吃飯,早知道是她我就叫你們都去了!”李昂解釋道,
“對啊,吃飯什么的最喜歡了!”許青未在旁邊多話,
“嫁人了?嫁給蘇牧了?怎么不請我們?”初秧很奇怪,
“哎,蘇牧已經死了,她嫁給了別人!”李昂嘆氣道,
“蘇牧死了?”許青未和初秧異口同聲,雖然,許青未并不知道蘇牧是誰!
李昂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幾個月,關于死亡的話題,他要少向初秧傳達,似乎,初秧一聽到死亡這類消息,又會直接聯想到自己的阿婆和已經身患阿爾茨海默癥的阿公。
“真是個可憐的姑娘,看來上次你老家房后上頂上的石頭上的字,蘇牧是鐵了心才寫的!”初秧說到,
“哦,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許青未在一旁說到,
“應該是!”初秧并未多言,他看到李昂情緒地落下來,他知道蘇牧是李昂一直要好的發小,她今夜倒是沒有之前的傷感,雖然,自己也很害怕這樣的情緒莫名的襲來。她不能理解李昂失去蘇牧的痛,就如同李昂不能切身感受她失去阿婆的痛一般。
夜晚,兩個人在床上,都睜著眼睛,許久都未能入睡眠。
而在城市的另一間酒店,另一個女人也為入眠,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