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站起來說話的是方恒，他在這個時候站起來十分出人意料之外，投標報價從來都不是研發部的事情。徐昶說：

“好，會后來我辦公室，我們單獨談。”

方恒跟著徐昶一起去了他的辦公室，這一舉動更是讓眾人議論紛紛，最為尷尬的是莫瑾，一個研發人員在這個時候都可以單獨提出報價方案，她是銷售總監，面對這種局面卻是一籌莫展。

“方恒，說說你的報價方案。”

徐昶沒打發廢話，直入主題。

“徐總，我不是來跟您討論報價方案的，而是有些事情我想在正式投入到投標評測前，和您講清楚，免得工作的時候分心。”

“好，你說。”徐昶并沒有因為要談的不是報價方案，而拒絕了他。

“之前我跟蘇總監的事在公司鬧得影響非常不好，您也給了我處分，這個事情我暗中調查了很久，最后我覺得我可能誤會了李江新。”

“說說你的看法。”那件事情一直都在徐昶心里面，他一直在等方恒的調查結果。

“李江新是我的好兄弟，這些天一直催著找你談一次，說我們以第一名的身份入圍，研發部算是大功一件，理應把我復職。所以我想他不可能為了研發部長這個職位，在背后來陷害我。”

“你說得有道理，接著說。”

“沒有了。”

徐昶說：“你調查到不是李江新干的，就沒有接著調查了？”

“是的，這件事情過去了也這么久了，怎么查都無從下手，而且大家好像都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徐昶握緊了拳頭，聲音變得低沉：“我不會忘，這個幕后的人一定要查出來，這件事情對蘇樂帶來多么大影響，你不知道嗎？”

“徐總，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去查，你是不是覺得蘇樂和男朋友分手了，你就有機會了，所以你覺得這個幕后的人幫了你，能不能查出來無所謂了？”徐昶的聲音變得有些憤怒了。

“我喜歡蘇樂，而且我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表白過，這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徐總，你喜歡蘇樂嗎？”

徐昶說：“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公司最近傳言那么多，臟水都潑在蘇樂一個人身上，你有沒有想過要站出來澄清這個誤會，如果你也喜歡她，就應該為她做些什么。”

“方恒，我跟你不一樣。”

“徐總，沒什么不一樣，只不過你更懦弱一些，你躲在辦公室里靜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看著他們怎么去抵毀蘇樂，可你從來沒有想過怎么辦。”

徐昶憤怒到了極點，拍案而起，眼睛血紅，吼道：

“你說我懦弱，你他媽的說我懦弱，你不就是會表白嗎，誰不會表白啊。除了表白你還能干什么，你知道蘇樂在你表白之后經歷了什么嗎？你就是個懦夫，愚蠢，你的表白簡直就是一文不值。”

徐昶的吼聲，讓方恒覺得這棟樓都在抖動，可這次他沒有退縮。憤怒的吼聲穿透了他辦公室的大門，讓門外的好事者都豎起了耳朵。

“我表白過，雖然她沒有接受，但我會為我的行為負責。我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保護著她，等到她接受我表白。我會向所有人證明，蘇樂是個好女孩，她沒有朝三暮四，她沒有勾引過誰，她不是狐貍精。”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徐昶繼續吼道。

“你喜歡蘇樂嗎？”這個問題方恒問的第二次了，技術研發人員特有的固執表現的淋漓盡致，可這種固執在這種時候會火上澆油，徐昶松開了脖子的領帶，脫掉西裝，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聽不懂人話嗎？我說過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滾！”

方恒沒有滾出去，而是站在原地，繼續著他的問題。

“徐總，我想把所有的問題弄清，再安心的投入工作。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蘇樂。”

“這對你來說，有什么區別？”

“如果你喜歡蘇樂，我就有個情敵了，如果你不喜歡蘇樂，我就可以把你從情敵列表中刪除。”方恒非常淡定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徐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一股特殊的傻勁，傻得可愛。

“那你再說說，在不在什么名單中，有什么區別。”

“肯定是有區別的，如果不在我的名單里面，下次你和蘇樂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會懷疑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徐昶覺得特別無語，搖搖頭說：

“我真的十分不理解，公司那些個復雜的、代表著科技含量的產品，是怎么研發出來的。”

“徐總，產品研發和這件事情是有區別的，但也有相同之處。”

“那我倒要聽聽，相同之處是什么，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告訴你，我是不是在你的名單里面。”

方恒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二進制來表示，也就是說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是’和‘不是’來代替，這是計算機能夠處理一些信息的基礎。我們開發產品的時候，也是按照這個最基礎的原則，把事情理成最簡單的‘是’和‘不是’，這樣……”

“夠了，那我問你，有第三種情況嗎？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方恒說：“沒有，第三種情況會衍生出下一個‘是’還是‘不是’。”

徐昶恢復了一些情緒，平靜的說：

“你的世界真夠簡單的。可感情不是這樣，不是絕對的喜歡或是不喜歡，也不是絕的愛或者不愛，它是有中間狀態的。”

方恒說：“那還是回到那個問題，你對蘇樂，喜歡，還是不喜歡？”

徐昶說：“我不知道，不一定。”

“如果是這樣，我需要再增加一個不確定的名單，你肯定在我的不確定名單上。”

徐昶被搞得有點莫名其妙，說：“那你就這樣處理吧，我在你的不確定名單上，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

徐昶問：“那接下來怎么做？”

“全身心的投入到技術測評工作，保證拿下滿分。”

徐昶說：“我說的是蘇樂。”

方恒說：“哦，繼續守護她，愛護她，直到她接受我的表白。”

“你出去吧，我沒有什么要跟你談的了。”

“徐總，如果你什么時候確定你喜歡她，也該去表白一下，這是我朋友給我的建議，雖然沒有成功，但我覺得表白后內心更充實一些，沒有那么多的不確定。”

“我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