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溫薇比向阮還要大五歲，以一幅過來人的模樣來審視向阮的情緒，都懂，都懂的。
向阮：“……”
溫薇忽然想到什么，問到：“小嫂子，我哥從來沒談過戀愛，你會不會覺得他很笨呀？”
溫墨白如果聽到了，肯定會問：還有比向阮在這方面更不開竅的人嗎？
向阮搖搖頭，以前沒太關注過溫墨白的消息，不過確實從未聽過他的緋聞，雖然他是盛京市最炙手可熱的鉆石王老五，但外界評價其極度自律，眼光挑剔。
“吃完想去做什么？”向阮轉移了話題。
溫薇一聽來了精神，一個挺身，“逛街呀，看電影，做美甲。我還想跟你說一些悄悄話呢。”
“悄悄話？”
溫薇一臉神秘環顧，而后朝向阮使了個眼色，“悄悄話當然要去人少的地方說。”
“……”向阮仰頭喝光袋里的豆漿。
關于溫墨白的悄悄話？其實也不是很感興趣呢……
但還是去吧。
就去吧。
勉強聽聽。
向阮右手抄兜，左手龜速地在微信上跟吳老師談去實驗室的時間，本是約了上午，但因為溫薇的到訪，應該至少要延遲到下午三點了。
主要是吳老師也不急，便跟向阮換到了下周一。
向阮將手機揣進兜里，長腿一邁，寬松的破洞牛仔褲腿隨之一顫，真像走路帶風。溫薇穿的是小家碧玉，兩人并肩走像極了風格迥異的好閨蜜。
“這車挺貴。”向阮掃視了一眼，嘖聲。
大學入學前，向明山曾問向阮要不要配一輛車，向阮嫌學校停車不方便又太惹眼，就沒要。
溫薇腿一邁，準確無誤地抵在油門上，歪頭睥著向阮，圓溜溜的藍色眼仁轉悠了會，才回答上來，“都是我哥的，借來開開，好像聽他說也就五百萬不到。反正挺便宜的。”
“嗯，確實不貴。”向阮哼了句，等豪車的轟鳴聲響徹宿舍樓時，回頭率已達百分之百，向阮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又又又要上頭條了。
沒曾想有一天向阮也會自帶熱搜體質。
風呼呼灌進車內，向阮隨性慵懶地倚在車座上，許久沒這般放松了，她迎風瞇眼，感受指尖竄過的風。
“對了，小嫂子，咱先去做美甲？”
溫薇問道。
向阮低頭看著透出健康粉的指甲，很干凈清爽，“我陪你去做。”
溫薇匆匆瞥了眼向阮的手指甲，很快視線又回到路面上，“哇，小嫂子，你沒做過指甲呀？”
“嗯。”因執行任務，向阮只留著淺淺的指甲，加上以前常泡在實驗室，留長指甲多有不便。
溫薇那模樣與發現了一個雛一般興奮，“那我今天帶你去試試，給你挑個好看的，保證讓你美美的。”
向阮扯了扯嘴角，“我常去實驗室，不方便。”
“也是哦。”溫薇又問，“那先去看電影吧，我在萬景定了場子。”
看電影還要定場子？向阮有些不解。
萬景是盛京市較為高端的商場，一樓奢侈品琳瑯滿目，以前高中時向明山倒偶有閑心了帶她去挑幾件合身的衣服，自從向阮上大學后，穿著都比較隨意，不在意品牌了。
“嗯。”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到達了萬景。
向阮本不明白“定了場子”的意思，直到電影開播前，她才意識到，溫薇是包場了……
***
由于是周末，溫墨白起的晚些，等晨練結束后還沒見到溫薇的身影，便問秦叔。
“小姐早上就出去了。”
溫墨白修長漂亮的手指從秦叔手里接過毛巾，擦擦額汗，而后掛在脖子上，淺淺喘著氣，攝人心魄的雙瞳盯著秦叔。
“這么早出去了？去找誰？”
溫薇的朋友很多，大多是同一個圈子的名媛，溫墨白基本都認識。只要溫薇不吃虧，溫墨白也隨她交什么朋友。
秦叔回憶了下，“向小姐。”
可秦叔的眼神明明在說：見你女朋友去了你都不知道，還問問問。
溫墨白擦汗的手頓了頓，隨即轉為淺笑，只是唇角的弧度微微上升，勾畫出寵溺的笑意，“嗯，隨她去。”
秦叔扼腕嘆息，這盛京市多少名媛求著想進溫家，可墨爺一個也看不上，偏偏看上了一個如此平凡的女孩。
已經走出兩步的溫墨白停下腳步，回首，“秦叔，向阮很特別。”
薄唇蠕動，只道出短短一句話，語氣也跟嘮家常似的，但秦叔明白其中含義，微微低頭，“知道了。”
不管名媛還是平民窟女孩，只要墨爺喜歡就好。
溫墨白還在吃早飯時，楊成過來了。秦叔熱切地招呼，“楊助理，吃了嗎？”
可一旁還在吃飯的溫墨白卻放下了勺子，“先談事，談完再吃。”
便領著楊成進了書房。
秦叔瞥了兩眼樓上，以往溫墨白都不會在早餐的時候談論公事，即使楊成過來了也是等他吃完再談，到底是什么事能讓溫墨白如此著急。
進了書房，楊成還嚴嚴實實地帶上了門。
一縷縷光線里細塵飛舞，讓光在空氣中現了形。這讓溫墨白想起了沼澤地的丁達爾光柱。
“老板，最近華藤找了業內頂尖的幾家技術公司，JLING、陳式還有東創未來。但關于內容，都不肯透露，但還是捕捉到了一點風聲。”
“他們是想做意識上傳。”
楊成一字一句如大珠小珠落在溫墨白心尖。其實就連楊成自己拿到消息時也萬分震驚。意識上傳一直都只是個設想，但華藤卻真的打算做。
這里不光有技術問題，還隱藏著巨大的社會問題。
倫理道德宗教……
溫墨白輕輕吹著光線里的浮塵，空氣里總有些細小的微塵，哪怕房間已經打掃的很干凈了。他手指在一旁的紫砂壺表面撫摸著。
那平滑又粗糙的手感在指尖摩挲。
沒有不可能，但他沒找到技術來源。
“老板，您是不是也覺得有些蹊蹺？更像是假消息。”楊成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想吃“意識上傳”的第一塊蛋糕，付出的成本將是巨大的，畢竟目前連相關的技術都沒有成型。
溫墨白不置可否，“再繼續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