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白不在意，繼續與對方總裁聊了幾句。

“剛剛華藤來過了。”溫墨白冷不丁地拋出華藤的名字，對方總裁也顯然一愣，不過隨即笑的諱莫如深，“墨爺，您跟華總來這里不是出于一個目的。”

商場如戰場，這里誰不知道TI跟同旭是死對頭。

“說實話，華總的需求以我們公司目前的實力，是辦不到的。甚至于我也不知道未來有沒有可能實現，但科技不就是這樣嘛？未來對于現在來說，與科幻無異。”

對方似乎覺得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了，便停下了話題，送溫墨白出去。

在車里，溫墨白眉頭深蹙。

這家公司在計算機科學領域的研發成果可以說名列前茅，在國內沒幾家科技公司可以與之齊名的，而連他們都說不可能的事情，華藤到底想做什么。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邊緣摩挲，暗藍色眼仁半晌未動。

稍后，他給楊成發了條消息。

【查一下最近華藤都拜訪了哪些公司。】

接著閉目養神。

濃密的睫毛垂著，微微顫動著，也不知他心頭縈繞著什么。

***

“安教授。”周日，向阮回校前去了趟CCD基金會的實驗室。

咕咕此刻被安教授抱在懷里，又成了小狗的模樣，在CCD的這幾天，似乎伙食不錯，看起來好像圓潤了些。

安教授直接將咕咕塞進了向阮懷里，仿佛扔出了一個燙手山芋。

“向阮，有個事要拜托你一下。”安教授臉上露出少見的討好，“上面給的決定是咕咕不能以常規方式收容。”

向阮把咕咕夾在腰間，發現他現在難得的安靜。

“嗯，那安樂死吧。”

不能收容，那只能殺了。

“我去，你個臭娘們，怎么那么惡毒呢？”咕咕在她腰間掙扎，向阮一松手，他就直接落地，一溜煙跑到安教授褲管后，探出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她。

安教授嘴角一抽。

又好言好語哄著：“人格化程度太高，所以不能常規收容。你想啊，一個活生生說話的——小狗！怎么能關起來呢。”

“所以啊，上面的意思是，讓他自由活動，但需要有人看著。整個實驗室，就只有你可以一眼看出他，把他放到小狗堆里，我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

向阮抬眉，輕聲咂嘴，“嘖，不要。”

又略帶嫌棄地看了眼還躲在安教授褲腿后的咕咕，“太菜。”

向阮指的是咕咕的戰斗力，數據甚至不如一個普通人類，怪不得飽一頓饑一頓。

咕咕伸出腦袋，雖然沒有底氣，勇氣依舊在，伸長了脖子破口大罵：“我去你的天仙美人，安教授和我都覺得你不僅長得閉月羞花，而且傾國傾城，堪稱絕世佳人，沒想到收留一個小小的寵物居然還考慮寵物菜不菜。”

“這位仙女，您睜大您美麗的星眸，看看我，不可愛嗎？”

咕咕挺著屁股，迅速地眨巴著狗眼。

見向阮似乎不為所動，又繼續道：“姑奶奶，您不僅有容乃大，且心胸寬廣，海納百川，再多我一個小寵物，不嫌多的啦。”

實驗室不讓住了，這幾天咕咕在實驗室可把眾人鬧騰了個夠，且飯量驚人，眾人叫苦不迭，安教授這才想到了把她送給向阮養著。

“向阮，你放心，咕咕的所有費用由基金會承擔，只是需要你幫忙照看而已。”安教授以為向阮還在顧忌咕咕的飯量。

咕咕那瞪大的狗眼里盡是亮晶晶的哀求，拖著舌頭，別提多狗腿了。

向阮笑了聲，點頭了。

拍拍手，讓咕咕跳到自己的臂彎里。

“教授，我現在住在宿舍，那要請你們——”

安教授把桌子上的鑰匙直接塞進向阮手里，“吶，套房給你們租好了，監控也裝好了，就在京大西門外的小區。”

“食物準備了三四天的，我們會派人每周采購兩次。”

向阮：“……”

這哪里給她拒絕的空間了？

“車也給你們打好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安教授笑的一臉和藹，可向阮只看到了滿臉的奸詐。

到學校后，向阮抱著咕咕往宿舍走去。

回宿舍帶上電腦，要忙一個英語口語課程的PPT。

宿舍樓下，正碰到程嫵。本來還溫馴笑著的程嫵，忽然嘴角一僵。松了握成拳的手掌后，她才熟稔地上前打招呼。

“向阮。”

程嫵眼角是粉色眼影，時下比較流行的桃花妝。也將她清純的氣質勾勒的更加耀眼。

向阮懶懶地立在她面前，點了下頭，像個領導。

比起程嫵，向阮就太隨性了，頭發松散地扎在一股搭在腦后，不施粉黛的臉蛋白里透紅，但眼尾稍上揚，暈染著不好惹的乖戾。

很颯。

對比之下，程嫵更像個娃娃。

“向阮，宿舍里不能養寵物的。”程嫵看著她，一瞬不瞬，她是班干，也是宿舍這一塊社區的志愿者，她自覺有義務提醒和制止向阮不合規的行為。

向阮：“我知道，我上去拿電腦，一會就下來。”

“寵物不能進宿舍樓的。”程嫵又一次強調。

正值午飯的時候，進進出出的女生比較多，很多人駐足圍觀了起來。連在里面忙著煮飯的宿管阿姨也從窗戶探出頭來。

“咋地啦？”

“阿姨，沒事。就是向阮帶了只狗來，想進宿舍。”程嫵軟綿綿的聲音回復著，好像被欺負了一般。

宿管阿姨的嗓門很大，音色又尖，刺的向阮耳膜都痛。

“宿舍不讓寵物進的，宿舍也不準養任何小動物。只有住這的人可以進，其他一律不準！”

程嫵側眸瞄了眼向阮的臉色，聲音輕快了許多，“嗯，知道啦，阿姨。”

向阮把咕咕放下，平靜地叮囑：“在這等我。”

“汪——汪——”咕咕干叫了兩聲，當是應了。而后端坐著，伸出舌頭散熱，模樣乖極了。

連寧奕奕也不禁感嘆，“哇，向阮的狗狗好乖啊。”

程嫵看了眼，通體雪白的小狗，個體比較小，白的很純，沒有任何雜色，看起來很干凈。她彎腰，輕輕撫摸著咕咕的腦袋，“小狗狗，你很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