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阮成績那么差，比起你倆差遠了，除了長的有幾分姿色……”寧奕奕雙眼瞥了眼程嫵的臉色，又改了話風，“但比起程嫵也差遠了，她怎么粘在孔霖身上呢。”
“不知羞不知羞。”寧奕奕咋舌，略帶嫌棄地睥睨樓下。
兩人已經分開了，向阮沒跟他多停留上樓了。
程嫵溫和道了聲再見，看到何怡姝臉色不好看她就放心了。
回到自己宿舍，程嫵卸下了微笑，掛上了一些冷漠。
寧奕奕看著微信里的消息，問程嫵，“學長約我們去圖書館自習。”
程嫵陰沉沒回話。寧奕奕走到她面前，被她滿臉陰鷙嚇了一驚。
隨即程嫵恢復了淡笑，問她怎么了。
“你沒事吧？學長約我們去自習。”
程嫵壓住心里的不快，又問：“哪個學長？”
嘖嘖嘖——
“賀學長。”
“……”程嫵沒有出聲，寧奕奕以為她在考慮去不去。
其實程嫵只是在想賀學長是哪號人物？
這些臭男人太多，有點對不上號了……
可惡，居然有翻車的一天。
寧奕奕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誒。”
程嫵目光溫柔，“那就下次吧，你先好好睡一覺。”
寧奕奕點點頭，吭哧吭哧地爬上了床。程嫵長的好看，人又溫柔善良，向阮哪比得上她一根手指頭。
孔霖莫不是瞎了眼。
向阮回到宿舍，何怡姝異常沉默。綜藝不刷，手游也不玩，坐在位子上發呆。
聽見向阮拖椅子的聲響才回了頭，一雙眸子看著向阮仿佛要滴出血來。
向阮碰到她極度怨恨的目光，一愣。
何怡姝對視到她那幽邃的眸子，有點慌張地撇開頭，掩蓋下厭惡的情緒。
向阮繼續打開電腦，沒再看何怡姝。
找了點資料，她戴上耳機，靜心的輕音樂籠罩著她的耳廓。
一雙美目正在電腦上快速瀏覽時，一陣陣碰撞的聲音闖入音樂中。
向阮不禁蹙眉，轉首看何怡姝，她正在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在干嘛。
而手里的力道在發泄著什么。好像剛剛經歷過奇恥大辱。
好像剛剛被人搶了男朋友。
向阮沒理，埋頭繼續準備論文。可何怡姝似乎還嫌不過癮，聲音越鬧越大。
向阮覺得腦殼森森疼，嗡嗡的吵。
抄起書架上的書，向阮兩步便跨到了何怡姝身邊，未等何怡姝反應過來，她一本書砸在了何怡姝桌子上。
重重一響。
好像在何怡姝耳邊炸了個雷，她驚地往后一跳。
“啊——”她驚恐地看著向阮，但不滿也不敢說出來，因為向阮此時一身匪氣，好像她一個吭聲就會身首異處一般。
其實只要她說一句，真的可能會頭被擰下來，向阮可以辦到。
向阮半瞇著眼，語氣似漫不經心，細品每一個字都是威脅的味道，“你很喜歡吵鬧是吧。”
何怡姝挺了挺胸，站直了身體，鼓足了勇氣，冒出一句，“吵到你了嗎？那我對不起。”
以硬氣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
向阮揉了揉太陽穴，給這女人吵的頭疼。
“需要發泄就去運動。”向阮的書也沒拿走，何怡姝瞄了眼書角，因向阮狠狠一砸，已經凹進去一大截，損壞嚴重。
這要是砸在她頭上……
不敢想……血沫飛濺……
何怡姝偷偷瞄了眼向阮的背影，滿眼恨意。
向阮，一定會抓住你的把柄。
卻猝不及防被向阮抓了個正著，她趕緊撇開眸子，安安靜靜地開始收拾東西。
生科院辦公室，吳老師正在改期中考的試卷，右手放下紅筆，雙手拿起試卷，仔細端詳。卷面清爽端正，字也十分好看，上面一道道紅勾十分醒目，而卷頭的一百分更是異常矚目。
“林教授啊，我們這次期中考出了個滿分，你們呢？”吳老師難掩心里的得意，這個學期生科導有兩個老師帶班，林教授和吳老師。
向阮沒有選林教授的課，就是怕林教授知道自己逃課的事實。在林教授那邊，則以時間沖突為由冠冕堂皇地選擇了吳老師的生科導。
兩位老師的期中考卷是一樣的。林教授也剛改完卷子，高分有幾個，但滿分卻是沒有的。
他踱步到吳老師身邊，先是看到了紅色的一百分，再是熟悉的字跡，他心里有了數，看到姓名那一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
“怎么樣？字好看，題也答的好，是個苗子啊。”吳老師摸著下巴，不吝贊美之詞。
林教授擠到他電腦前，“我給你看個東西。”
點入圖書館下方數據庫連接，再通過數據庫列表滑到N字開頭的數據庫，點擊Nature。
吳老師被林教授這一流暢的操作弄的一頭霧水。
對于生物工作者，通過學校圖書館網頁訪問四大刊（Science、Nature、Cell、Lancet）是完全正常的操作。但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忽然插入期刊，就是奇怪的操作了。
林教授敲打著鍵盤，輸入一串英文，搜出來一篇論文。
BRAF基因突變作用于人類癌癥。
“吳老師，請看。”林教授側出身體，好讓吳老師看清屏幕上的論文內容。
吳老師推了推眼鏡，仔細盯著屏幕看了會論文內容。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叫他頭暈，“哎喲，林教授，在電腦上看英文真挺難受，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林教授知道他這個德行，一看專業的東西就犯困。指了指作者一欄，“你看這里。”
一作的名字……
吳老師張大了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林教授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表情，但心里還是有一絲裝B的開心勁頭。
“那向同學還要讀啥生科導啊？做我老師得了。”吳老師往座椅上一攤。
比不上林教授就算了，連個學生都比不了。
從業生涯這么多年，一直以為自己SCI四五篇已經受用終生了。
直到遇見了林教授。
再到這個向同學。
林教授直起身，頗為認真地回答：“你可以問問向同學愿不愿意做你老師。”
……
吳老師心態崩了的時候，沒有一個林教授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