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祖師問名
- 意武破道之緣起
- 小貓召喚
- 3332字
- 2020-08-02 11:00:00
齊玉柔的話音落下后,便微微低頭恭敬的等待。
李千鈞見狀,連忙有樣學樣,但是止不住好奇的拿眼角余光打量這長生觀。
話說在體宗這種地方看到道觀,總有種不和諧感,可能是由于體宗中總給人血氣太旺的感覺,不符合道家清凈無為的作風,但是其實嚴格論起來,體宗應該屬于三教中的人教一脈,也是道家一支。
過了良久,才聽到長生觀的門戶在“吱呀”一聲中慢慢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完全沒有久閉的屋子中那種霉潮的味道。
齊玉柔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肢三拜之后,才直起身邁動修長的玉腿往里走去。
李千鈞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心中正在奇怪,這宗門祖師堂是供奉歷代祖師之地,為何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而且這堂堂宗主峰,也太冷清了些,一路行來,幾乎沒見幾個人。
走到門口那兩個泥塑身旁時,李千鈞突然有種渾身發寒被人窺視的感覺,神情一動,眼角不經意間撇去,發現左側的一個泥塑,橫在膝前的一只手,尾指處隱隱泛著玉色。
李千鈞心中一震,那明明是煉體有成之士的皮膚顏色,頓時心下恍然,剛剛他就奇怪,這祖師堂門口,放兩個泥塑算什么事兒,卻原來是兩個活人,只是枯坐在此久了,才會被塵土掩蓋了,讓人誤以為泥塑。
李千鈞一步跨入開啟的門戶時,突然聽到羅勒的驚叫聲,隱隱感覺藏在頭發中的小蛇被拋了出去。
他心中一驚,耳邊適時傳來齊玉柔的聲音道:“師弟的靈寵不能入內,且在門外等候。”
一入祖師堂,眼前一暗后,又有各色光芒升起,李千鈞環目一掃,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哪里還有什么祖師堂,他和齊玉柔此時,正立身在一片廣闊的黑暗中,周身被各色光芒充斥,一位位神態各異,如神如佛的大修士,或面帶微笑,或一臉堅毅,或低頭沉思,或肅然而立。
整整數千位大修士,紛紛以中央處一位面容被金芒籠罩的偉岸男子為中心,圍攏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圈子,他們身上的光芒各異,五顏六色。
中央那男子身上,萬道金芒四射,一波波向著周圍擴散出去,照亮了黑暗的空間,他身邊極近處,一位意態閑適,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同樣面目被遮掩,一身的儒雅風流模樣,在中央那威勢驚人的男子的氣勢下,竟然不顯半分頹勢,反而別有一股逍遙自在的味道。
恍惚間,李千鈞仿佛看到了一位位修為驚天動地的真仙站在自己面前,每一人都是天上仙佛。
這些人的目光此刻紛紛向他投來,有的滿眼審視,有的面帶微笑,有的氣勢洶洶,一浪浪鋪天蓋地的壓力涌向李千鈞,一個個聲音疊加在一起,在向他的靈魂發問:“真名…”
李千鈞幾乎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道:“李千鈞!”
說完后不禁大驚失色,剛剛那是怎么了?
此刻隨著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后一切異狀消失,李千鈞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萬一這些聲音剛剛問的不是真名,而是來歷之類的,李千鈞脫口而出地球,那不就完蛋了?
他駭然看向齊玉柔,后者一臉云淡風輕地道:“李師弟不必擔心,這都是我宗歷代修為達到金仙境以上的大能者的凡世身或金身像。”說完又略顯黯然道:“當然也有遺蛻。”
李千鈞瞪大眼睛指著面前那一群威勢驚人的“大能”道:“這……這些……不是真人?”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
齊玉柔微微一笑:“師弟不會以為,你能讓如此多的大能包括初代和二代祖師一起,就為了等你吧?”
李千鈞嘴巴大張,結結巴巴道:“可……可是他們剛剛問我名字!”
齊玉柔見他一臉被驚到的表情,莞爾道:“師弟不必驚慌,這是真傳大考的最后一關,祖師問名。在此的都是歷代祖師的一絲神念,他們與道相合,沒人能在他們面前說謊,所以就借此成為了宗門大考的最后一關。”
李千鈞慢慢平復了心情,剛剛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真是讓他驚的不輕,此刻仍是后怕不已。
不過他也明智的沒問如果通不過會怎樣這種話,想想也知道絕對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關鍵這一點打在人的心里盲區上,已經入了祖師堂,真傳大位到手,別有用心之輩再謹慎,恐怕也會放松警惕,而突然被這么震懾一下,再被一眾大能的神念見機喝問真名,心中有鬼的恐怕立即就露餡兒了。
不過隨即李千鈞疑惑道:“不對吧師姐,這樣真的有用?萬一人家本來用的就是真名呢?”
齊玉柔淡然解釋道:“天地之間,萬物因緣際會,人的姓名,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代號,更代表一個人與命的聯系,大道面前,真名唯一,別有用心者,敢以真名入我門中,若仍有異心,他便到不了這里,若到了這里,他便沒有了異心,我體宗自能容他。”
李千鈞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的說道,這么說來,自己的名字竟然與命運相連?
就像在命運長河中的唯一代號一樣,只有這個才被命運長河接受,別的,命運長河是不認可的。
幸虧自己沒想過改名,要不然這一下就徹底完蛋了,體宗這樣的大宗門,氣魄固然驚人,但真要想一步步進入核心,你就會發現,處處都是你看不見、摸不著的考驗,而且都是在你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這樣的考驗下,即便一時能夠混過去,遲早也要被揪出來。
不過自己好像例外了,沒有經過多少考驗啊!李千鈞若有所思。
他卻不知道,若不是早有圣人為他背書,就他身份上的種種疑點,怎么都不可能成為體宗真傳弟子的。
齊玉柔和李千鈞說話之間,只見那一群體宗祖師之中,那位白衫風流的大能身上,一團霞光冉冉升起,向著他們飛來。
齊玉柔伸出纖手將之接住,那團霞光化作一本玉冊。
齊玉柔玉指一點,那玉冊發出清脆的振鳴,嘩啦啦的翻動之中,一頁頁人名和形象躍然紙上的書頁翻過。
李千鈞緊盯著看了半天,卻發現什么都看不到,只得作罷,最后那書冊停在一頁空白書頁上不動了。
齊玉柔美眸一掃李千鈞道:“師弟取一滴精血,將你的名字合著神識留在書上,你便是我宗真傳之一了。”
自從李千鈞通過了祖師問名這一關后,齊玉柔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接著她嫣然一笑道:“真是巧了,師弟竟是我宗整一元之數的真傳,難怪我父說你意義不同。”
李千鈞愕然,宗主說他意義不同?一元之數的真傳,體宗有這么多真傳弟子?
齊玉柔看出他的疑惑道:“體宗歷代祖師都是由真傳弟子才逐漸踏上高位的,這玉冊上,連初代祖師戰塵仙君和二代祖師花自在仙君都名錄其上,而且有很多人,早已不在了。”說到最后,這女子輕嘆一聲。
在齊玉柔的催促中,李千鈞劃破手指,取了一滴血,同時運轉神識混入血中,伸出手指向著玉冊空白頁書寫自己的名字。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沒有動靜的小紫此刻卻突然有了動作,只見其在識海中一陣紫濛濛的光華閃過后,李千鈞就感覺到,自己指尖聚集的鮮血和神識中,突然有什么東西被小紫抽離了回來,但那只是一種感覺,完全觸不到、摸不著,讓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并且之后小紫就再無動靜了。
李千鈞見齊玉柔一無所覺,不動聲色的在那玉冊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只見那玉冊上的血跡一瞬間就被吸干,然后上面出現了他活靈活現的身影,還有一些簡單的介紹。
齊玉柔合上玉冊,將之一拋,那玉冊再次化為一團霞光,飛回了那白衣男子手中。
齊玉柔向著李千鈞微一點頭道:“師弟,我們走吧!此處不可久留。”
在齊玉柔的引領下,二人出了這祖師堂。
一步跨出門后,李千鈞就看見羅勒正在門前無聊的等著。
見他出來,羅勒大喜之下,一個閃身再次藏進了李千鈞的頭發里。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李千鈞的頭發已經取代了衣領,變成了羅勒的行宮,糾正了幾次之后,也就懶得再說他。
李千鈞跟隨齊玉柔,卻發現這位堂主似乎并沒有帶他去面見宗主的意思,反而一路向著宗主峰的更高處行去,他心中不解,不過也沒有多問,此刻自己已是體宗真傳之一,齊玉柔不可能對自己不利,所以他也不問,只是安步當車的緊緊跟著。
齊玉柔似乎也無意解釋,只是在走至接近峰頂時,這女子卻突然停步道:“師弟自己上去吧,有人在等你,你的靈寵不能跟隨,只能在此等待。”
在羅勒一臉不情愿中,李千鈞好生安撫了一番,才將小蛇留下。
見齊玉柔安靜的等著沒走,李千鈞沖著她歉然一笑,正要說話,人家卻突然轉身便離去了,弄得他反而摸不著頭腦了,話說這位師姐的性格很奇怪,太過冷清了些,讓人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相處。
揮去腦海中的怪異感,李千鈞辭別羅勒,大步流星的向峰頂而去,不過片刻間,道路越走越寬,一個平整的大平臺出現在眼前,一片怒放的雪晶花鋪滿了整個平臺,平臺中央有一個祭壇,一個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他,不知在想著什么。
李千鈞顧不上驚嘆于此處的雪晶花之繁茂,看著那祭壇邊的男子蕭索的背影,微覺眼熟,卻又想不起是誰。
等到李千鈞逐漸沿著花海中的小徑走到那男子身后時,那男子突然開口道:“千鈞來了啊!”
李千鈞渾身一震,這聲音?
他驚呼一聲道:“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