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附和,表示同意。
他身邊的一男子聞言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來,起身客氣道:“這位兄臺客氣了,不過我益州霍家確實做了幾百年的生意,相信一定能夠打理好盛京的藥材生意,絕不辜負陛下的厚愛重托。”
他大笑著說道,語氣里滿滿都是得意的意味。
劉尚書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對于他的自信也很是看好。而且,益州霍家的名聲他也是略有耳聞的。
“除霍老板之外,可還有其他商戶了?”劉尚書看向下坐著的眾人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番,似乎都不太敢同霍家爭搶。至于不敢爭搶的原因,其一是因為霍家確實百年經商,經驗豐富。這其二便是霍家手段厲害,這么多年來能穩握益州及周圍諸城的生意,靠的就是是凌厲兇狠的手段。
凡是敢同他們爭搶的,輕則倒閉破產,重則家破人亡。
想到這里,眾人皆按下了躍躍欲試之心,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又過了許久之后,依舊無人應答。
看來,結果已定了啊。
“既然諸位都如此信任或老板,那……”
“等等!”
一個聲音打斷了劉尚書的話,這個聲音清越動聽,如佩如環,清脆悅耳。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白衣女子款步而來。她面容清秀愜意,背脊挺直,在眾人的注視中不急不緩,從容淡靜地走了過來。
“蘭溪沈家沈姝微,見過劉尚書。”沈姝微走到中央站定,微微福身,恭敬行禮。
上坐著的一男子眼前一亮,臉上露出玩味的神色來。
此人正是小侯爺謝景晟。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沈姝微明眸微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方的謝景晟,想到那日的場景,眸中不免流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來。
但是下一刻,她的身子徹底僵住了。
在謝景晟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人,男子玄色衣袍,神色肅穆陰沉,眼神銳利如鷹,俯瞰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沈姝微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這男人便是前世親手將她送入地獄的太子諸葛承光!
她沒想過今生竟然這么快就再見了,真是冤家路窄。
不動神色地沉了口氣,強迫著自己移開視線,只是廣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扭在一起。
“這位便是蘭溪沈家的小姐嗎?快請坐!”劉尚書請她坐下,心中卻是暗暗驚訝,其實他前兩日也收到了蘭溪沈家的拜帖,說是會參加此次商會,所以方才沒有看到蘭溪沈家的人,劉尚書還有些奇怪。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蘭溪沈家來的,竟是一位女子。
“你們蘭溪沈家是沒有人了嗎?讓一個女子來這樣重要的場合!”一個諷刺的聲音在屋內響起,隨后引起一陣哄笑。
“家父染命,不宜舟車勞頓。可我蘭溪沈家承蒙皇家看中,若缺席商會,豈不是失了禮數。所以,小女代父參加,以全一片忠心。”沈姝微說完,又轉過身去望向說話的人,明眸微沉,面帶笑意,淡淡問道:“我朝開朝之初,最大的皇商姓李,當時替國庫賺得盆滿缽滿。聽說,她便是一個女人。”
那人原本事瞧著沈姝微年輕,是個不禁嚇的,誰知道她倒是心思聰慧,一句話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沈小姐快請坐。現在諸位都舉薦益州霍家掌管盛京的藥材生意,不知道沈小姐有何高見?”劉尚書幫著打圓場,看向沈姝微客氣道。
“我蘭溪沈家既來了,自然是要爭上一爭的。”她說的大大方方,絲毫懼意也沒有。
霍老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語帶不屑:“果然是初生的牛犢,當真是什么都不怕,連老虎的毛也敢拔。聽的你的意思,是要同我們霍家爭搶了?”
“霍老板何出此言啊,若這權力本就在你手上,我才能算的上是爭搶。可如今這還未有定論,我只能算是公平競爭。”沈姝微輕笑著說道,面對眼前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她表現得比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要冷靜。
“呵!”霍老板冷笑一聲,咬牙追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蘭溪沈家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和我們霍家公平競爭!”
他刻意將公平競爭幾個字咬的極重,威脅之意再清晰不過了。
廳堂之上安靜的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等著沈姝微的應對。
謝景晟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目光卻一直定在沈姝微身上。他覺得,這女子就和那顆痣一樣,鮮紅張揚,若是有人敢招惹,一定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