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看著空曠的夜色,狠狠的握緊拳頭,北疆這群人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偷闖入營帳,看守的是廢物嗎,連個人都守不住。
“一群廢物。”多吉怒罵一聲后走進營帳。
多吉謹慎的打開信封,以恐上面有毒,紙上赫然寫著:多吉將軍,你們的十三公主已被我們擒獲,不過你大可放心,公主無礙,本將對你們并無惡意,只是想與將軍協商而已,你們與我國二皇子勾結一事早被洞悉,你們的所有計劃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不要以為有軍中的奸細為你們提供情報,你們便可以取得勝利,百越敗局已定,二皇子的計劃也終將被粉碎,若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便就及時止損,九州盟約有言,反侵入他國領土者,可除之,其中利害,想必將軍清楚,如若你們執迷不悟,那慕家軍也只有踏破你們的百越軍……信尾注明的慕清云三個字驚了多吉的眼,他就知道此人不會這么輕易死去。
“真是好一個慕清云。”多吉氣憤的將信扔在桌子上,這寧國之人果然都是奸詐狡猾之輩,他認得出這封信乃是十三公主的親筆,定是慕清云威脅公主寫的,但是信的事,還是不要聲張,先寄給七皇子后再做定奪,慕清云只給了他們五日時間。
慕陽拿到慕清云寫給他的信,亦是心中大喜,擒獲了百越公主,如此一來,他們的籌碼更多。
“看把你高興的。”姬無形又是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
“當然要高興。”慕陽掃了一眼姬無形。
“方尋信那邊有什么動靜?”慕陽便將信裝好,便問道。
“如今和親的隊伍已經走得差不多遠了,估計二皇子是快要按捺不住了,已經命令方尋信找時機動手了。”姬無形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都告訴了慕陽。
“你說二皇子這招還真絕,如今將軍,慕濤與慕遣都不在,到時候方尋信與百越軍一拍即合,里外夾擊,真是不給慕家軍活路,索性隱藏在軍中的叛軍人數不算多,倒也能解決。”慕陽琢磨著如何損失最少的兵力。
“寧都那邊估計是也快動手了,軍中的叛軍無非就是方尋信的那些人,到時候給他們在飯里加點料,輕而易舉就可拿下。”姬無形晃著退說道。
“方尋信這人粗中有細,別看他鮮出營帳,軍中的風吹草動,他都留心著。”慕陽提醒道。
“放心,這件事我會辦的天衣無縫。”姬無形挑開簾子,潛進夜幕。
未足五日,多吉就到了慕清云在信中與他協定的地點。
“公主殿下您沒事吧。“多吉看見慕清云身邊站著的拓跋雁,急忙走上前詢問。
“多吉將軍,本宮無礙,對不起,是我太貪玩拖累了你們。”拓跋雁愧疚的看著多吉。
“此事也不能全怪公主,是那些侍從沒有保護好你,使你深陷敵營。”多吉神情的望著拓跋雁,溫柔的安慰著。
“多吉將軍,我信中所說之事,你意下如何?”慕清云開口問道,他已經悄悄觀察過,多吉并沒有帶重兵前來,只帶了些護衛。
“我們七皇子愿意與你達成協議,但是事情結束后,你們慕家軍要退兵,不能繼續攻打我們百越國,當然我們也會退兵,而且寧國與百越國的通商要恢復正常。”多吉望向慕清云,覺得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他想不到敵國將軍竟如此年輕就擔當大任,心里也是萬千感慨。
“好,你們的這些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慕清云豪氣云天的應承道。
“但是也希望你們可以信守承諾。”
“我多吉說話做事從不違背誠信。”多吉拍了拍胸膛,肯定的說道。
“終于可以不打仗了,真是太好了。”拓跋雁愉快的拍著手。
“那十三公主可以跟我們走了吧。”多吉溫柔的看了拓跋雁一眼,又接著詢問。
“我不走。”慕清云還沒有開腔,拓跋雁就自己插嘴道。
“公主,這可是敵國的營帳。”多吉著急的看著拓跋雁。
“你們不是已經達成協議了嗎?我在這里很安全。”拓跋雁一扭頭跑掉了,她才不想回百越軍營,到時候一定會被看管的嚴嚴實實,怎么再四處逛,還是跟著慕清云吧,慕濤當初摔她的仇還沒報呢。
“公主。”多吉看著拓跋雁遠去的身影,氣急又無奈。
“將軍放心,我們會保護貴公主的安全。”慕清云再次承諾。
“嗯,那我就告辭了。”多吉帶著人轉身離去。
二皇子果然急不可耐的想要篡位,多吉剛與慕清云達成協議的第二天,寧都就發生了叛亂,方尋信也在北疆開始動作。
“沖啊,殲滅慕家軍。”方尋信看見多吉給他的發兵信號,騎在馬首上氣勢洶洶的喊道。
那些叛軍蜂擁而上,勢必要將慕家軍趕盡殺絕,結果還沒行進幾步就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都起來呀,起來。”方尋信惱火的嘶喊著,卻被一支忽如其來的箭給射下馬背。
“慕清云,你居然沒死。”中箭倒地的方尋信驚訝的看著慕家軍散開,一位身穿黑甲的俊毅將軍騎著馬走了出來。
“你與二皇子真是自作聰明,所有計劃早就被皇上知道了,現在你的二皇子,恐怕是自身難保。”慕清云睥睨著方尋信。
“為什么會這樣,百越快殺過來了,哈哈哈,你也討不到什么好處。”方尋信努力的支撐自己站起來,抵死掙扎著。
“是嗎?百越軍估計是不會來了。”拓跋雁也騎著馬與李琉瑤并肩走來,女子聲音嬌媚,說出的話卻寒盡方尋信的心。
“將他押下去。”慕清云一揮手命令道。
寧都的夜,少了往日的燈火輝煌與繁華琳瑯,街道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叛軍的尸體。
“皇后,你好大的膽子呀。”李玦聲音輕緩,卻不怒自威。
“哈哈哈,你的眼里從來都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我曾經也是名動京城,出身高貴,你為何眼里只有江璃那個賤人。”皇后知道自己沒有了挽回局面的能力,索性就不再顧忌什么,一股腦的將怨言吐出。
“你心狠手辣,終究是害人害己,看看你將鈺兒養成什么樣子了,一個妄圖弒君,弒父的孽障。”李玦苦笑一聲,看向皇后的眼里充滿了厭惡。
“鈺兒,我的鈺兒,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錯,鈺兒他自小沒有主見,都是我與太后的主意,求您放過他。”皇后跪著爬到李玦身邊,抓著李玦的衣擺求饒。
“求求您放過他。”皇后的頭一下又一下磕到地上,擦出了血印。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李玦皺著眉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