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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蘭魔并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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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梓熙向大家轉述了箏最后的話語,聽了這一席話,剛剛還十分興奮的于博曉和高峰有些擔憂箏的未來與安危。只有大大咧咧的高縈仍舊沒什么感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唉,行了行了,反正會好的,她讓咱們去殺那幫龍人。我們就去吧。”她用力搖了搖頭,馬尾辮在左左右右地甩來甩去。“對,我們按箏說的做。”高峰點點,支持了自己妹妹的言論。

四人踏上征途,而到底是誰被“征”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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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科塔松林——即使沒提過,它在李謹帆的秘籍中仍叫這個名字。

李謹帆一行人在松林中散著步,享受著完全沒有雜質存在的景色。“這樣似乎也很不錯,在地球的陸地上,哪能看到這么純潔的美景?”李謹帆隨手拍拍自己的頭,仰望著那純凈的天空,一陣松間風輕輕撩起蕭依潼與楊逸航的長發,為這個擁有灰褐色而不粘稠的泥土與落葉、針葉松柏林與湛藍天空的繪卷又增添了幾分風姿。

“不,怎么會呢。”楊逸航眼中有晶瑩的淚珠在閃爍,她睫毛也被染濕,任雙腿把自己帶到別處。李謹帆的安慰又失敗了,一旁的簫依潼輕笑著挽起他的手:“我們總有一天要回去的,別擔心。”“別提這些悲傷的事了,咦?你們看,那是個什么?“李謹帆的話說到一半忽然轉移了話題,他看到前方有一團黑色物體,是一個箭頭,雖十分鋒銳,但卻似星海般深邃。三人走近一看,方才明白這東西似乎像地球陸地上曾經的床弩,但與后者不同的是,這個裝置乍看下充滿了科技感。幾個注意到,“弩身”上有三個凹槽,而它們的大小正好與他們的新三法杖相同,但他們不可能貿然嵌入,萬一是自爆機關呢?蕭依潼膽子大,笑盈盈地用尖刺法杖端碰了一下凹槽,三個槽位里亮起一陣紅光,漸漸匯聚為一組全息影像,里面有個女人,看似二十多歲,她的身材甚至會讓人目睹后心生嫉妒,皮膚宛如純白無暇的美玉雕鐫而成,全身竟比李謹帆還要修長,虹膜是褐色的,鼻梁比較高,微微泛紅的嘴唇緩緩上揚,做出輕笑的動作,白皙的雙臂一只撫摸著自己暗金色的長發,一只垂在腰間。她淺綠色與枯黃色相間的長裙拖在“地”上,兩條紅色絲帶在裙擺后面延伸幾地球米,異常引人注目。

“沒想到我還會在這里出現。”她的笑已經變得慘淡了。

“你是誰?”眾人并沒有因為她是全息影像就放松警惕,這一舉動逗笑了女子:“哈哈,沒事,這是我的投影,我可以算是死去多年了吧。”她又回到了慘笑的表情,“我叫寧辭暮,你們可以叫我寧姐姐。”不知為什么,每一個陌生人對這七個人交談時都會使用圣洲語。

我們可不太敢。三人心里念叨著。“所以姐姐你究竟是誰?”李謹帆壯著膽子繼續問。“哈哈,我是烏林的朋友,你們是世上少數能讓我在這里蘇醒的六個人之一,以前是七個,那一個,應是無法可救……你們既然喚醒了我,我的這縷殘魂會跟隨你們。不過我先聲明啊,我的身體已經量子化了,可別指望我有什么戰斗力,同樣的,他們也傷不了我——除非是特別恐怖的那種,聽說在地球上有個人把這類攻擊稱做‘降維打擊’,或許可以這么形容吧:像,又不像。”她頓了頓,再次開口:“我唯一能留給你們的,就是這東西了。”寧辭暮用她纖細的食指指向那“床弩”,“它是我和他們的心血,算是吧,它叫暮林等離子炮,雖然在你們看來這名字有點弱智,哈哈,當把你們的三根法杖嵌入凹槽里后可以瞄準,然后它能把你們注入的能量以幾何倍數擴大并發射出去,當然它是有上限的,極限擊殺水平大約是二萬五千年修為,你們現在什么水平我不知道,但既然能喚醒我,至少它也能放倒2000年修為的了。”寧辭暮接連說了一串話。“可這個法杖是我們按這本書造的呀?”簫依潼舉起尖刺法杖,指了下李謹帆腰間的秘籍。“啊?哦,這本書啊,它的后半部分是我寫的,你看,你夾一串松針在最后一頁上等幾秒,就會看到了。”寧辭暮笑著說。三人照辦,沒過幾分鐘,李謹帆翻開了秘籍,果真看到末頁上有兩行字:

“赫凌珊·著(上部)”與“寧辭暮·著(下部)”

“真的!那您是偉人吶!”楊逸航不禁對寧辭暮肅然起敬,她想起李謹帆與自己的父皇多次對自己講述過這本秘籍對歷代龍人開荒拓土以及對抗人類提供的巨大幫助,雖然地球篇不是她寫的,但也一定非常見多識廣。“那么赫凌珊是誰?”蕭依潼撫著自己的額頭若有所思地問。“偉人啊,她是暗月族人,后來去了地球吧,然后寫的前作,接著我就死了。”寧辭暮回答后皺皺眉頭,努力地在思考著。“算了算了,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了,我再說件事,是烏林將我量子化,并定期與我聯絡,因此我可能有時候突然消失,別害怕哦,過會兒就回來了。”她眼神迷離地搖著頭,故作凝重道。幾個點點頭,似乎理解了。

“咦?這么快嗎?是啊,時間差不多了呢?”寧辭暮真如她說的一樣忽然消失了。

暗月皇城,某秘密地下室。

烏林身處一個玻璃為壁的艙室里,看著一個投影室,按下按紐。“嘶”一聲,寧辭暮的影像出現在投影室內。

“十年,又到了?”她昂頭問。“對,暮兒,十年,又到了。”“我被他們在我們的離子炮那里喚醒了。”“意料之中!再給我幾十年,你就能重塑肉身!”烏林一反平日的沉穩,變得異常激動。“而且現在我已經可以做到使你的量子殘魂永不消失了。”烏林說出了一句令寧辭暮震驚的話語。

“你怎么做到的?”她驚詫地問。“天機不可泄露哦。”烏林的語氣極其少見,很俏皮。“其實現在就行了。”他繼續說,“你出來吧。”只見投影室壁上的玻璃早不見了蹤影,寧辭暮緩緩走出來,高跟鞋“碰”到地上,問道:“那我就在離子炮那邊徹底不存在了?”看到烏林點了點頭,她很享受,試圖依靠在烏林那偉岸的肩膀上,但忽然想起自己是殘魂,無法接觸任何物體(她看似行走,實是漂浮),而又半路退了回去,引得兩人陣陣傷感。“唉,曾經的故人,也只剩林大哥你了吧。”她似乎努力克制著自己不泣不成聲。“還是有幾個的,暮兒,你不必太過悲傷。”

“咦,對了,最近我抓了個小妹妹來,咱們去欣賞欣賞?”烏林壞笑著問。“唉呀你,多少年了還改不掉,別人的絕望那么美麗?”寧辭暮嬉笑著回答,“走走走,聽你的。”

兩人一路聊著,朝烏林住所走,烏林沒有飛翔而一直與寧辭暮交談,直到進入大宅。“看,她就是。”烏林悄悄地示意,隨后兩人躡手躡腳地溜進烏林建的“觀察室”——特地建的,正是烏林之前恢復能量的房間,在里面觀察不會被發覺。

“你看,崩散了。”烏林的聲音回到正常的音量。“嗯,她是?”“黑脈金斑蝶。”“唉呀,聽說在地球人的價值觀中,‘蝶’比‘蛾’高貴呢。”寧辭暮指指金脈環,調侃道,那真有種一笑傾城的感覺。“重頭戲來了。”烏林話音剛落,金脈環沉重的眼瞼就費力地抬起來。

…………

這科塔松林邊緣,小沙灘。

“到了,他們的基地。”于博曉看著三對腳印往松林挪,“去松林里找。”一提龍人,高峰恨得情緒激動,四人聽罷便以與之前相比非常快的速度前往松林深處,自從接收了箏的修為,四人相當于每人一千六百年修為,在他們的計劃中,解決三個不在水中的龍人輕輕松松。

“我感覺到了,他們就在那邊!”張梓熙帶領大家撥開重重松葉,定位成功。“望遠鏡啟動。”于博曉舉起張梓熙的望遠鏡觀察。

不遠處。

“噓,有人。”蕭依潼忽然說。“哈哈,這等離子炮也能望遠呢,咱們看看。”楊逸航把剩余兩人都叫來,好奇地看著“攝像頭”。

“熱成像系統檢測到前方4.2米有4名人類,是否使用超聲波掃描。”一聲突如其來的電子音使三人嚇了一跳,“發射超聲波。”李謹帆下令。只見沒過多久,一幅清晰的圖像出現在操作界面上。“他們四人!”楊逸航驚呼。“檢測其能量級為Ⅱ級,不是使用者可匹敵的,是否使用終級離子光波,如果是,請輸入能源。”眾人聽罷立刻把法杖嵌入凹槽。“瞄準功能啟動。”

于博曉處。

“高峰高縈,你們可以去另一邊包抄,這床弩看著很恐怖,確保萬無一失。”張梓熙輕聲說,并與于博曉一起逐漸接近李謹帆三人,高峰和高縈也在另一方向做同樣的事。

李謹帆處。

“描準成功,防御系統啟動,開始充能,5、4、3、2、1,發射。”只聽“轟”一聲巨響,一道血紅色的光波大概有腰口般粗細,以迅雷不及掩耳這勢擊中張梓熙,濺射到于博曉的身上,緊接著又向高峰和高縈彈去……

“我是,死了嗎?”張梓熙的意識一片空白,隨后她看見一座別墅,她迷茫地走了進去,竟看見自己的父親張謙站在一間房門外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她想上前交流,卻發現張謙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只聽得房里啕叫聲,一聲勝似一聲,但他的焦急并沒有持續太久,孩子降生了。

“是女孩!可,可是,夫……夫人……”一名侍女說到這里,忽然跪在地上。

“夫人怎么了?”張謙幾近嘶吼地問。“夫人她,因為難產離……離世了!”下了很大決心,侍女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啊……凌……”張謙的發泄嘎然而止。兩把打磨得非常完美的粉色大刀分別插在張謙與侍女的心口上,像虛幻的一樣,他們漸漸碎成片段,消失了。

張梓熙拼命地想吼叫,但她現在完全無法移動也無法發出聲音。在張謙之前的位置后面的,是一名與張梓熙模樣完全相同的少女,她一步步行至張梓熙面前,擺擺手微笑道:“謝謝你,你是我,新的載體。”少女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圣洲語,她透露出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優雅,逆手握刀:“抱歉,我會記得你的。”利刃穿過張梓熙的胸膛,她并無任何痛苦,只是覺得沒了氣力站立,全身疲軟地躺在地上,也似其父的方式從這個宇宙永遠地離開了。

那一天,新的赫凌珊之女誕生了,她的名字不再是張梓熙,而是,蘭。

…………

暗月帝國,風塵。

“蘭姐姐,你,你……你真的……”“公主”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接著她便哽咽了,哭泣得像個淚人。她身處的小酒館的其他客人都不由自主地為之側目,只不過此刻的她

…………

達科塔松林。

“蘇醒的很早呢,哈哈哈!”蘭輕笑著,手中的十字弩不見了,換成一對粉色太刀。“這還要感謝離子炮和箏,對了,箏,哈哈!”可以看出,她是發自內心的快樂。“張梓熙!你怎么了?”高峰與高縈異口同聲地大聲嚷道。“抱歉哦,張梓熙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她優雅地抬抬嘴角,“箏啊,我可得好好謝謝你。”蘭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掏出回靈袋,上下左右來回甩了又甩,總算把箏甩了出來,看著她躺在地上并無意識,蘭直接走過去在她的左脛上一刀捅上去,使其醒來,但她卻不像意料中的簌簌流血。“啊……”箏低聲輕嘆著,其自身的高傲不允許她的呻吟被別人耳聞到。只有她和蘭知道,蘭的太刀將她的脛骨與腓骨貫穿在一條線上,太刀現在還掛在箏那修長的左脛上,使她暫時變成殘疾人——這對于一向以速度制勝的箏來說更是毀滅性打擊。

“恢復得確實很快,修為都兩千一百年了,我要是再晚醒幾年,你無疑又回到全盛時期了,可是你沒想到吧,哈哈。”蘭很具有諷刺意味地捋了捋箏淡灰色的長發,后者僵硬地半臥在腐殖土上,銀牙緊咬,暗暗地獨自呻吟,輕聲喘息著,仿佛從她整齊的齒間空隙擠出幾個字來:“那,不……是,你的,遺念……之,痕?”“當然不是了,哈哈哈!”蘭狂笑一會兒,玉手動了動。

只聽“咔”一聲,蘭抓住太刀柄,把插在箏雙骨上的刀拔出,箏驟然抽搐一陣,汗如雨下,卻還是不見血跡。

“你跟我走。”蘭手上多出了一副拐,她將箏簡單粗暴地從地面上拽起來,示意她拄拐行走。箏知道,自己此去多半不能活著回來了,目光中流露出無限的眷戀,意味深長地看了高峰等三人各一眼,直到蘭開始不耐煩地催促,才戀戀不舍地轉過頭去。“我們好好玩玩吧,你說怎么樣啊,飛淵圣人?”蘭在箏伸拐時諷刺地拍拍后者纖細的右肩,使她差一點摔倒。箏懷著憔悴的神情最后看了一眼她要“守護”的三人,閉上雙目等待一小會兒,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決絕地轉過身,聽從蘭的指令與他們向背而去。

…………

未知。

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藍天白云映在碧空中,于博曉站在草原之上遙望遠方。

“你認為現在還有這樣的景色?”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遠方響起,伴著這句話,許多煙囪坐地而起,向天排放廢氣,湛藍的天空開始渾濁起來。“有啊,父親給我的溫暖,原野上的自由自在,不都是么?”

“那現在呢?”低沉的聲音接著說。仿佛是配合他的話,鋼鐵森林憑空出現,父親被槍殺時的不甘、濃濃霧霾時壓抑的心情、街區烏煙瘴氣的地表、一分鐘“速殺”黃牛的王牌屠夫、劉忠冰冷的眼神,還有,那站在囚車中游街的時候身上那沉重的枷鎖……

這些畫面相繼出現在他的眼前。

“對呀……”

無邊無際的鋼鐵森林消失了,毫無生機與希望的黑暗籠罩一切,霎時間,一輪暗紫色的巨眼睜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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