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嘯并沒有走近，只是遠遠的看著。

陳小仙和爺爺坐在攤子旁邊，愁容滿面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爺爺，都兩天了，還沒有人來買，”她嘟嘟囔囔的說，“我肚子好餓。”

一旁的白頭翁笑而不語。

崔嘯雖然站得很遠，但是神仙級別的眼力和耳力，讓他清楚的捕捉到了祖孫的對話和他們臉上的表情。

這是兩個有故事的人。

崔嘯來了點興趣。

他袖著手，慢慢走了過去，在攤子邊上蹲下來細細地觀看兩只奇石。

奇石天然形成，形狀不一般，其材質、造型、色彩及花紋不同尋常，能夠滿足人們的獵奇或審美習性，可供觀賞收藏把玩，一般大富大貴之家都是派專人去各地收購的。

比如有名的太湖石。

很少有人會去小攤子上尋覓。

這位老翁莫不是腦子犯糊涂？

這樣毫不打廣告的擺在地上，會有人上鉤嗎？

崔嘯端詳著攤子上的一塊石頭，石之表面起伏跌蕩，紆回峭折，陰陽正背，石膚富于變化，又就有了皺的蒼桑;加上石體玲瓏多孔，左右上下宛轉相通，布局自然，有路可循，四處通達，這是一塊很純粹的奇石。

“正午時分。倒茶一杯，潑于石頭表面，”老者看到崔嘯蹲下來，這才開口，“有煙霧30道，徐徐升起。這位公子，看上去與石頭有緣，不如……”

崔嘯抬起眼睛。

不動聲色地和老翁對視了一眼。

白頭老者，不卑不亢，眼神明亮，脊背挺直，氣度倒是非比尋常。

崔嘯越發覺得有趣。

“敢問這位老丈，這石頭是祖傳的嗎？”他不緊不慢的問道。

白發老漢搖了搖頭。

“這是我倆上個月剛采的石頭！”旁邊的小童，著急的說，“還新鮮著呢，熱乎著呢，肯定沒有被其他人把玩過！”

崔嘯不由得失笑。

“你這孫女兒說話真有趣”，他對白頭翁說，“不如送給我當弟子，我給她一個成仙名額。”

他的話音剛落，本來笑瞇瞇端坐的老者猛然睜大了雙眼，臉上表情為之一變。

“你的孫女雖然穿著男裝，但是從眼神和體態就可以看出不是男孩子，”崔嘯笑瞇瞇地補充道，“七八歲的童子正是好動的時候，哪有像她這樣斯文秀氣端坐不動的？所以我才說他是女孩兒，不是男孩兒。”

他一語道破事實，白頭翁的臉就沉了下來。

“這位公子不買就請離開，”他氣洶洶的護著自己的石頭，“陳老漢我是不會把自己的孩子送給任何人的！”

裝的還挺像……

崔嘯越來越覺得有趣。

簡直有趣極了。

“我才不走，”他站起身擋住攤子，背著手，居高臨下的俯視祖孫，“偏要看看中午的時候這石頭上會不會冒煙！”

傳奇小說中曾經記載著這類的時候，通過特殊的手法可以生出煙霧，好通靈，有石竅，當把那關鍵的竅訣堵住，石頭就再也沒有煙霧升起了。

他今天想印證一下。

最關鍵的是，販賣這幾塊石頭的老漢，不是一般人。

讓人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