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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

  • 乘黃2019
  • 靈靈犀
  • 6080字
  • 2020-05-19 22:15:01

許因看著手機上“通話結束”四字,一臉懵逼。

她為什么掛斷電話?許因一邊想著,一邊發了條消息過去:“什么情況?”

一個紅色的嘆號冒出,提示消息發送失敗!

許因愕然,見WiFi信號分明滿格,打開瀏覽器試了試,網絡分明通暢,為何會與她失聯?他心中漸漸沉了下去,心想難道是乘黃中斷了兩人的聯系,結束了這場跨越時光的交流?

可是,乘黃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打斷?難道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軌跡被改變?他究竟是什么人,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在陡然間與亞男失聯后,這些疑惑一股腦兒浮上心頭。

許因心想,不如直接問問乘黃是怎么回事。他翻出與乘黃的短信,正要點按手機號,忽然間,他瞳孔睜大,手指僵住。

他赫然發現,乘黃的手機號,與李亞男留下的手機號竟然是一串相同的數字!

“13097……”他喃喃自語地反復比對著兩個相同的號碼,眉毛糾結的擰在一起。

難道李亞男就是那神秘的“乘黃”?這念頭甫一出現,就立刻被他否定,“荒唐。”他試著撥通這個號碼,然而剛“嘟嘟”響了兩聲,通話就立刻被掛斷。

許因想了想,又撥通了楊明的電話。

“小因,什么事?”楊明問。

許因將剛才委托李亞男幫他修改高考志愿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包括最后失去聯系、并意外發現兩人手機號相同的情況。

楊明默默聽完,說道:“號碼相同,倒也不必深究,乘黃既然有連接時空的本事,那么這兩個聯系你的‘手機號’,未必來自同一個時間。”

許因當即醒悟,“有道理。”

楊明又問:“你怎么突然想到讓她幫你改志愿?”

許因說:“全因你之前那番話點醒了我——我能改變李亞男的命運,她自然也能改變我的。而且正好她那邊的時間就在我高考后不久,我想這也許是天意。”

楊明苦笑著說:“你真讓我感到慚愧。”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嘆道:“小因,我需要錢,需要很多錢。”

許因有些意外,“怎么回事?”

楊明沉重地說:“我媽的病情又惡化了,需要手術,程醫生說她等不了多少時間了。”

“怎么不早說?還差多少?”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知道你的積蓄也沒多少了,不能投到這無底洞里來。”楊明嘆了口氣,“其實我當時對你說那番話,本意是想讓你借助李亞男來買一張十年前的彩票,咱們也就再也不必為錢發愁。誰知你心中光風霽月,想到的念頭竟然是改變自己的事業。”

“啊?”許因深感意外,“原來你是這個意思。”頓了一頓,又道:“可惜現在我和她失去聯系……我早點想到就好了。”

楊明說:“倒也不必惋惜,乘黃阻止她幫你修改志愿,也許是出于某種目的不想改變你的人生軌跡。如此說來,就算你讓她去買彩票,乘黃也仍會阻止。”

許因說:“那現在怎么辦?”

楊明說:“你們不是約了明天見面嗎?等見到她時,了解些情況再說吧。錢的事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許因問道:“明天你陪我去見她嗎?”

楊明說:“明早我還要去出貨,等忙完了去找你。”

許因說:“好。”

到了晚上,許因正躺在沙發上發呆,忽聽手機響了一聲,還以為是再度收到十年前發來的消息,急忙拿起一看,卻見是閑魚發來的一條交易通知。

許因失望地坐倒,煩惱地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眼通知,給楊明發去一條微信:“我掛在閑魚的幾本書被人拍下了,一會兒我送你那去,你下次發貨的時候順便幫我一起寄出去吧。”

楊明很快回復:“什么書?”

許因:“行測和申論的教材。我前段時間不是報了公務員考試么,筆試一考完我就把書掛到網上了。”

楊明:“幾十塊的書,你費這個事干嘛,直接扔了得了。”

許因:“唉,既然有人用得上,就給他行個方便吧,買新的多貴。”

楊明:“行吧,你也不用專門送過來,直接丟樓下送奶箱上,我明早路過你小區的時候給你拎走。”

許因:“被偷了怎么辦?”

楊明:“你可拉倒吧,有人偷這幾本破書我把送奶箱吃了。”

許因:“行,那就這么說。”

次日清晨六點。

許因早早地出門,來到約定的奶茶店。貼著海報的玻璃門上還掛著鎖,露天的桌椅被昨夜雨水打濕,街道上空空蕩蕩,只偶爾有晨練的老人路過。

許因掏出紙巾擦干椅子坐下,心情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吹了會兒冷風,漸漸平靜下來,才忽然真切想起,這次約會雖于昨日定下,卻不是一日之約,而是十年之約。

一個人十年間會經歷多少事,會有多少成長、多少改變?許因不敢細想,唯恐想得深了,會失去等待的勇氣。他試著回想自己十年前的回憶,卻焦慮地發現什么也想不起來。

“她會不會來?還記得多少以前的事?倘若她帶了一個男朋友同來,我該對他們說什么話?”許因思潮起伏。

他忽然懊惱,自己來得太早了。

等了半小時,奶茶店的營業員來開了門。許因點了幾樣點心,吃完時,便聽見楊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如果我是你,就坐里面等。”

許因頭也不回,“你來得挺早啊,都忙完了?”

“能不早么,咱哥倆的榮華富貴還指著她呢。”楊明在對面坐下。

許因搖頭,“十年后的李亞男,可買不到必中的彩票。”

楊明淡淡說道:“但卻有可能提供乘黃的線索。”

“你為什么這么想?”

“乘黃布置這一切,必有所圖,不是沖你,就是沖她。”

許因微一沉吟,不由點頭,“有道理。”見楊明靜靜坐著,便問了一句:“你不吃點?”

楊明輕輕搖頭,“我吃過花卷豆漿來的。”

“吃那些有什么味,這家店的點心做得很精致,也不貴。”

楊明平淡地說:“我媽還在病床上受苦,我不想吃得太好。”又見許因手上拿著一本《神雕俠侶》,問道:“帶這書做什么?”

“我和她約定,赴約時各帶一本金庸的書,這樣見了面就能認出彼此。”

楊明笑了笑,“你們文藝青年就是飯吃得太多,直接讓晚到的人吼一嗓子‘天王蓋地虎’不就接上頭了。”

許因白了他一眼。

楊明的到來,沖淡了許因的心事,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旁邊的馬路漸漸擁堵起來,下班的車輛著急回家,鳴笛聲此起彼伏。

忽然,許因聽見不遠處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許因!”轉頭一望,便看見一輛大眾polo緩緩停在街邊,小緣從車窗探出腦袋,微笑著沖自己揮了揮手。

“小緣,巧啊。剛下班嗎?”許因起身走到車旁,見她穿著一件長長的大衣,也許是很冷的緣故,大衣裹得密不透風。

“嗯啊,這是你朋友嗎?”小緣看向許因身后跟來的楊明。

“對啊,他叫楊明。”許因接著又向楊明介紹,“她叫小緣,是我爺爺家對門的鄰居。”

“好漂亮的鄰居,我也想搬去你爺爺家住了。”楊明笑道。

“謝謝……對了許因,我帶了糖炒板栗,還是熱的呢,你和你朋友吃一點。”小緣從副駕駛座位捧起一包用報紙裹著的板栗,送到許因面前。

“那我不客氣了。”許因笑著抓起一把栗子,分出幾顆遞給楊明,卻見他眉頭緊鎖,盯著小緣手里那包板栗,眼神中透出困惑、疑慮。

“怎么了楊明?”許因問。

楊明收回目光,擺了擺手,淡淡說道:“沒什么,我不愛吃板栗。”

“怎么又不愛吃了?”許因嘗了一顆,果然又糯又甜。

“人的口味有時會變。”

小緣意味深長地看了楊明一眼,道:“許因,我還有事先走了,這么冷的天,早點回去吧。”

“噢。”許因應了一聲,目送小緣開車離開。

楊明微一沉吟,轉頭對許因道:“我也有點事,先走了。”

“你怎么有點奇奇怪怪的。”許因見楊明目光仍在盯著那輛大眾polo,皺眉問:“你不會是要去跟蹤小緣吧?”

“對啊,你來不來?”

“我還要等人呢……哎你別走,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來不及了,回頭再說。”楊明回頭拍了拍許因肩膀,“這么冷的天,早點回去吧。”說完,打開路邊一輛五菱貨車的車門,開車追去。

許因一臉的莫名其妙,氣呼呼地將一把栗子殼撒向楊明的小貨車。

坐回椅子上,許因仍在心中琢磨,小緣有什么問題,以至于楊明初次見她便要跟蹤?回想適才情景,卻始終猜測不透。

但他心中通達,想不通便不想,一邊剝著板栗,一邊側目望向大街,靜靜等待著那位攜書而來的少女。

然而直到天黑,李亞男也沒有來。

晚上十點,夜空幽靜,寒星暗淡。奶茶店的營業員鎖上玻璃門,接著輕輕搖醒了趴在小桌上呼呼大睡的許因,輕聲道:“這么冷的天,先生還不回去么?”

許因茫然揚起頭,朝左右望了望,面無表情地說:“我在等人。”

營業員嘆氣道,“你約的人也太過分了,不來了也不給你打個電話。”

許因搖了搖頭,“不過分。我離這近,她離這遠。”

營業員說:“你還是快回去吧,這大冷天。”說完便走了。

許因沮喪地把兩手縮進口袋,呆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看了看,見楊明傍晚時給自己發過一條微信,只有十個字。

“別等了,小緣就是李亞男。”

許因看到這句話,幾乎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腦中一片混亂……小緣就是李亞男?那她為什么不對自己表明身份?中午她假裝偶遇,又有什么用意?

重重困惑下,許因立刻給楊明打去電話。

“喂。”楊明的聲音聽來有些疲憊。

“楊明,怎么回事?你發現了什么?”許因急匆匆地問。

楊明不緊不慢地說:“記得中午那包糖炒板栗嗎?”

許因問:“板栗有什么問題?”

“板栗沒有問題,但是包板栗的那張報紙,是明報。”

“啊,明報?”許因吃了一驚。

“沒錯,就是由金庸一手創辦、且在幾十年前就已停刊的明報。當時我往報紙上掃了幾眼,依稀認出上面連載的小說段落,是《倚天屠龍記》里頭,長大后的張無忌初逢殷離、對她隱瞞姓名的一段……這意思很清楚了吧?她有不能與你袒露身份的苦衷,卻又不想失了十年之約,便用這種辦法來見你。”楊明冷靜地分析道。

許因靜靜聽著,良久后問道:“你中午就察覺了?怎么當時不說,害我白等一整天。”

“一方面我當時并不確定,另一方面,等我跟你解釋完,哪里還能追上她的蹤跡。”

“你跟蹤她而去,都發現了些什么?”

“這可說來話長了……不過今天若不一五一十給你說個明白,恐怕你也不肯罷休。”楊明無奈道,“當時我開車遠遠尾隨在后,一路跟著她出了市區,到了一片水庫邊上……就是我們小時候常去釣魚游泳的水庫,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許因說。

楊明又道:“我見她把車開到水庫邊上后,又特地掉了個頭,用車尾朝向水面。我趁這個時候下了車,悄悄靠近,藏在離水庫不遠的樹后觀察。只見她靜靜站在水邊,時而看表,時而觀察四周,像是在等待什么。我耐著性子,足足等了幾個小時,直到天色漸晚,才忽然見她掀起車尾門,從車里帶出一條電動絞盤的絞索,接著又脫了大衣,竟露出一身潛水服來。她手握絞索,猛地躍入水中……”

許因吃驚不小,“這么冷的天,她潛水做什么?”

楊明說:“接下來的事情,我也看不明白……她下水后約摸過了十分鐘,又游上了岸,絞索卻留在了水下。接著她啟動了絞盤,竟從水底打撈上來一個大狗籠!”

許因奇道:“狗籠?里頭有狗么?”

楊明說:“不知道,我離得遠看不清,就算有狗肯定也是死狗。小緣用絞盤把狗籠弄進了車后廂,過了很久后才出來,接著就坐進駕駛位,開車離去。”

許因問:“你沒繼續跟么?”

“沒,她車速很快,我回到車上后,已經不見她車的影子了。”

“廢物!”許因痛罵。

“你行你上啊。”楊明笑罵了一句,又道,“先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要辦。”

“那我回去了。”

“等等。”楊明說,“要不你今天去我家住一晚吧。”

“為啥?”

“發生這么多怪事,見面一起合計合計唄。反正你有我家鑰匙。”

許因聽他這么說,心中卻猜到楊明其實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他答應了一聲,又問:“那你媽媽的手術費怎么辦?”

楊明沉默良久,說道:“我會繼續調查。李亞男這一系列詭異的行徑,必然與乘黃有關。”

“嗯,那你小心。”

許因掛斷電話,長長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神雕俠侶》,站起身來。

忽然,一張紙片從書里掉了出來。許因撿起一看,是一張“奧運福娃”的貼畫,背面寫著一行字:“好書好書,藏而不讀。”字跡娟秀。

許因怔住,這張貼畫是誰夾在自己書里的?一轉念,心中便已了然——顯然是十年前李亞男幫自己修改志愿那日所留。

許因心想:“我這十年從沒翻開過這書,便沒見過這張貼畫。她原本定是想等到今天約會之日,從我書里拿出貼畫,笑話我藏書而不讀……難道她十年前就猜到了我會帶這本書來赴約么?”

許因看著福娃的笑臉,默默想著心事,時而微笑時而嘆息,心中顛倒不已。

楊明家住的是一層兩室一廳的宿舍,陳設很普通,客廳有電視、沙發、茶幾,廚房外有餐桌、椅子,壁柜上有書、有花……然而當許因走進他家時,仍是與以往每次來時一樣,有一種古怪的感覺——明明什么家具裝飾都有,卻總覺得缺點什么。

今天楊明不在,這種感覺尤其強烈,許因走來走去,打量著四周,思考這是什么緣故。

茶幾上有遙控器,許因拿起來一按,卻打不開電視,上前一看才發現,電視的電源線早就爛掉了,甩在電視柜后面,積滿了灰。

看來自從幾年前他母親住院后,他就再也沒有看過電視了,許因想,但他常常擦電視上的灰又是為什么?

許因又到處看了看,發現餐桌和椅子的腳,在地磚上壓出了幾年沒有移動過的痕跡,壁柜上的花原來是假的,旁邊還有他父親的遺像,但沒有立放著供奉,而是倒扣地平放在柜格上。

許因忽然意識到,自己雖與楊明認識了二十多年,但對他的了解比自己以為的要少。

忽然間,大門“咯吱”一開,楊明提著一個紙袋走進家門。剛進門就叫嚷道:“我放鞋柜上的十萬美金怎么不見了,哪個狗日的拿了?”

許因心事一掃而空,哈哈大笑:“訛你爹呢?還美金,你見過美金嗎?”走到玄關,又道:“老實交代,你上哪去了?”

“我去買了只烤鴨,給我兒子帶的。”楊明把紙袋往許因懷里一扔。

許因說:“別裝蒜啊,你肯定還有事瞞著我……為什么今天突然讓我來你家住?”

楊明不答,徑直走到客廳,直到許因又問了幾聲,才轉頭道:“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許因說:“怎么,你懷疑乘黃會對我不利?”

楊明說:“不止,那個小緣也很可疑。”

“你這人怎么疑心病這么重?”

“唉呀,你就在我這踏實待著吧,反正你在家也是玩游戲,住哪不是一樣?”

“怎么就一樣了?你這里投影機沒有,PS4也沒有,難道讓我玩你那臺十三寸的上網本嗎?”許因一臉抱怨。

“還嫌棄我的上網本,我自己都還要用……你不是還有手機么?”

“我是硬核玩家懂嗎?哪個硬核游戲是手機平臺的?”許因不依不饒。

“唉!”楊明不勝其煩,指了指角落里一個舊箱子,“里頭我記得有個PSP,你先對付一下吧。”

“行吧。”許因走過去翻了翻箱子,揀出來一個脫了皮的紅色舊錢包,“楊明,你家里破爛是真的多,這錢包都破成這樣了還不扔?”

楊明皺起眉,“那是我媽媽最寶貝的東西。”

許因一怔,歉然道:“對不起,這錢包有什么紀念意義嗎?”一邊小心地放了回去。

“不清楚……那錢包好像從我出生前就在了,我媽從來不用,也不肯扔。”

許因點點頭,又從箱里找出來一個掉了漆的掌機,往沙發一躺,“你家沙發倒是挺舒服,晚上我就睡這了啊。”

“隨意。”

“哎楊明,你這什么玩的都沒有,你平時在家的娛樂是什么?”

“我的娛樂啊?賺錢啊。”

“賺錢多累,怎么能算娛樂?”

楊明輕輕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錢是尊嚴、是自信,也是安全感。為了這些,再累也值得。”

許因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難道窮人就沒有尊嚴、沒有自信嗎?”

“錢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義。”楊明看到他輕佻的神色,莫名有些嚴肅起來,“尊嚴、自信、安全感……這些東西你在童年時就已從家庭中得到。你的父母受過高等教育,在你長大成人以前就幫你點滿了這些‘被動技能’,所以你就算沒有錢一樣過得開心。可是對我和李亞男這種人來講,原生家庭造成的性格缺陷,唯有用錢來補救。”

許因啞口無言,他想起李亞男的死因,只感到這話無可反駁。

楊明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對我來說,生活就是這世上最硬核的游戲,而賺錢,則是唯一的主線任務……也許等哪天做完了任務,我可以變得和你一樣,遇到乘黃那樣的人也不存戒心,年近三十也仍有辭職的勇氣,這其實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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