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被派到防御部門了，”霜剛越過傳送門來到大廳，焰就出現了，遞給她一張紙，“來吧。”

霜邊走邊看著上面的內容。上面寫著她被批準成為防御部門成員，以及部長焰和組織領導月的簽字。防御部門是最重要的一個部門，派去的都是頂級的攻擊性法師。其實，這里沒什么好防御的。組織的建筑存在于一個由境和流創造的獨立空間中，只有通過傳送門才可到達，并且有自己獨立的時間線，這就是為什么在這里時地球空間中的時間不會變。因此，防御部門不過是準備出擊的攻擊部門。到底要攻擊什么，月說只是為了有備無患罷了，不過霜猜這只是焰繼續折磨滿級法師的機會。

聽說這個部門原來是焰的主意，但如果真是的話月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霜想這并不是焰的原計劃。她一開始想干的，可能是建一個更大型的訓練場，然后讓每一個攻擊性法師輪流跟她打，或者干脆自己一打百。

防御部門中的卻有一個巨大的訓練場，比霜在未滿級時訓練的那個學生訓練場大了足有兩倍，不過對焰來說，這顯然還不夠大。而且，部門中只有幾個人，雖然是在幾十個滿級法師中挑選出來的頂尖的法師，但焰怎么想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訓練場可比之前的那個小洞大多了吧？”焰說。

“嗯，”霜發現，這個訓練場的一面墻上靠著一些折疊起來的板子，還有沒折起來的一些坑坑洼洼的巨型板子。

“那些是訓練用的，”焰朝著它們揚了揚下巴，“有特別滑的，也有那種凹凸不平的，這樣他們可以適應各種戰斗環境。看到天花板上的那些小孔了嗎，也是配合著使用的，可以下雨下雪什么的。我們什么都有。”

今天的訓練是焰站在訓練場中間，然后霜和其他五個人一起沖上去揍她。至少她是這么說的；真實的情況是所有人一起撲上去被她揍。霜憑著自己的冰成功地越過了焰的火墻，然后呢，她就在飛了。

霜回到家，直接倒在了床上。她并沒有摔得太慘，但也沒多不慘。雖然渾身上下都很酸，但同時，她也很開心。她已經是防御部門的成員了，她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她可以被信賴，可以成為一名杰出的組織成員。

第二天早上，黎霜來到學校，卻發現語文老師決定用考試的形式為自己找更多的理由來罵學生。

黎霜的成績雖不算名列前茅但也沒有差到極點，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吧。黎霜的父母懷疑她之所以成績沒那么好是因為她對考試有抵觸心理，并不是說她害怕它，而是她討厭它。黎霜必須承認，他們說的是對的，她每次看到試卷這種東西，就想把它撕成碎片。

今天，黎霜考試時總是走神，每次，都從各種題目莫名其妙地跳到了組織、防御部門和焰的訓練那里。

她正在思考著如何憑著自己的智商戰勝焰時，突然聽到老師宣布距考試結束只有五分鐘了。黎霜低頭看向自己的試卷，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我的媽呀！這還有一整頁沒寫呢啊！

黎霜抓起筆，開始奮筆疾書，可自己的筆速還是沒有時間快，半頁還沒寫完，收卷的時間就到了。黎霜無奈地奉上了自己這張失敗的卷子。

沒過幾天成績便出來了，這次黎霜的排名下降到了全班倒數。語文老師十分認真地找她談了一次話，整個過程中黎霜都在努力強迫著自己不要把手指插到耳朵里然后大喊：“啦啦啦！我不管！老師您知道嗎，今天我除了知道了您很煩人之外什么收獲都沒有！什！么！收！獲！都！沒！有！”

不就是考試的時侯走神了而且沒上心而且字有點丑而且后面幾題都是蒙的而且還沒答完而已嘛！有必要嗎！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自己考試的時候老想組織里的事，分心了，才考得這么差。

但是組織、組織里的人和事，都對她很重要啊！

幾年前剛進入組織時，她一直幻想著，當有一天，外星人突然從天而降，要占領地球時，她們的組織就會突然出現，在最后一刻迎戰它們，然后，咚！咣！轟！所有的外星人都被消滅了！然后，所有人都會知道，一直都有這這樣一個偉大的組織，為地球而戰。他們會慶祝三天三夜，吃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之后，就再沒有外星人敢招他們了！

這的確是一個十分幼稚的想法，但她一直堅信，如果外星人真的出現了，那拯救地球的，一定會是她們的組織，因為她相信，這就是組織存在的理由，保護人類，保護地球。

不是嗎？

-

二

“月，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凌正和月坐在訓練場的地面上。霜已經不在這里訓練了，凌也進步得很快。她已經用一周的時間，從剛學會魔法，到了會一些基本的防身法術的水平，這種進度簡直叫人感覺難以置信。畢竟，才一周啊！大部分法師都需要幾個月才能達到這種水平，甚至更長。雖然她現在的施法速度仍然有些慢，不過月相信，她很快就又會有新的進步的。

“什么事？”月笑著問。

“創建這個組織，是為了什么？”凌問。

“找回我們的魔法呀！”月輕快地回答。

“那為什么要保密？”凌繼續問。

“因為如果人類知道了，他們會討厭我們，”月說，“因為他們沒有魔法。我們會很危險的。”

“哦……”這好像很有道理。凌不知道自己之前怎么沒有想到過。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沒——哦對了！”凌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明天有補習班，不過就一天，但仍然沒法訓練。”

“簡單！你到廁所里，我們可以再建一個傳送門，”月說，“到時候我會示意你是哪個門的。”

“這樣……好嗎？”凌從沒有逃過課，她從小就很重視學習這件事，上課時如果想上廁所，她永遠都會堅持到下課的。

“這是唯一的辦法，”月說。

凌必須同意。她可想不出更好的一個。

第二天，凌落按時到達了補習班。從教室到廁所用不了多長時間，所以她覺得兩分鐘就夠了。她時不時緊張地看著表，同時想著改如何跟補習班的老師說。

七點58分很快就到了，對凌落來說，太快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不想，也不敢開口，她不想撒謊。

但她知道，這是她必須做的。如果她沒有按時到達訓練場，那就會讓月失望的，而且，凌落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深吸一口氣。她的手在顫抖著，鼻子上也直冒汗。

她必須冒這個險——她把原因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

好吧，看著——

她舉起了自己的手。

“凌落？怎么了？”老師問道。

“我……”凌落知道，這是很幼稚的一件事情，不論是作為借口還是真實發生，“我想上廁所……”

其他學生都開始交頭接耳，而大部分的聲音都是半帶著嘲諷的。

凌落渾身都在發燒。她無法改變同學們的看法，她只希望老師足夠信任她，讓她快點出去，而不是像一個畸形的巨大蘑菇一樣傻愣愣地站在這里，供其他人瞪著看。

“好吧，”老師嘆了一口氣，“你可以去。不過下次，在上課前上好廁所。”

凌落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教室。如果他們相信了她，那么她就犯了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才會犯的巨大錯誤——上課前不上好廁所。

然而，如果他們知道她在找借口，她就成了那種想盡一切辦法逃課的壞孩子。

她不知道哪種情況更糟糕。如果這還不夠壞的話，她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性格、思想截然不同的一群人，所以，可能兩種情況都有。

而且，她剛才還被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給予了一些關于如何調整自己解決問題時間的寶貴經驗。

她努力不去想那些。她最好快點，不僅僅是為了快點到組織里，也是為了不錯過太多老師再講的內容。

一進廁所，她便看見一扇門微開著，一個人正從里面伸出一只手向她招了招。凌落立刻認出了月手腕上的天藍色手鐲。

她跑過去打開門時，月已經激活了墻上的傳送門。凌落在她身后鎖上了廁所的門，然后跟著月進入了組織。

“哇！”傳送門在她們身后消失了，凌屏著的一口氣終于呼了出來，“那可是我第一次逃課！”

“真的嗎？！”月笑著說，“我以為現在的學生無時無刻不在逃課呢！”

“哦，我不是那種的啦！”凌有些尷尬地說。

“看來看來我的學生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呢！”月揉著她的頭發，半開玩笑地說。

今天的訓練好像格外的快，幾乎是一轉眼間，凌又得面對補習班的老師和同學們了。當她回到了狹小的廁所里是，她的心情又變得像還沒來時那樣緊張了。

沒事的，不就上完廁所回教室嗎，有什么好怕的！別看他們就行了！

她快步走回了教室。站在教室門口，她停了一會兒，然后才鼓起勇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低著頭，走向自己的座位。她聽到老師說：“哦，凌落，回來了？還好，你沒錯過什么。”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雖然她看不見他們，但她可以感到同學們的目光緊緊地跟隨著她，而且她可以肯定，其中有不少都帶著輕蔑。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在心里暗暗地罵著組織令人厭惡的、煩人的、麻煩到極點的訓練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