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身邊滑了過去,消失了。
是什么呢?
是笑臉,是淚水,是無數(shù)的人——無數(shù)和她共同奮斗,陪伴著她的人。
都消失了,一個一個地溜走了,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她伸出手去阻擋,他們就從指縫間跑掉了;伸出雙臂抱住,但他們就像煙霧一樣,一碰,就都散去了,在無數(shù)消散的記憶中永遠地消失了。
我是誰?
我叫……冬黎霜。
好像是一個組織……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組織,好像在組織內(nèi)部有什么秘密……
是什么?
不知道,可惡,想不起來了……
好像有人在叫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在叫她的名字——冬凌霜。
我……是冬凌霜?
那么,冬黎霜是誰?
不知道,可能是自己瞎編的一個名字吧……
什么組織啊?做夢了吧?
好像還是一個很長的夢呢……
“冬凌霜?”
那個人還在喊,這次,聲音似乎近了許多。
“冬凌霜!快起來!別裝睡了!”
近在耳旁。
“好了好了我起來了!”冬凌霜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才在叫她的,是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
是……誰來著?
“喂,別這個眼神看著我,”女孩皺了皺眉,“就跟你不認識我似的。”
“啊,那個……”叫,叫啥來著?
“冬凌霜你不會失憶了吧?”
“對了,你是……冬臨曉!”
“哈哈哈,你倒是裝得跟剛想起來一樣……”
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沒錯啊,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堂姐,冬臨曉,是為了在B市中級法師學院上學而暫時寄住在凌霜家的。
自己是怎么忘的呢?
“唉,你怎么了啊?”臨曉伸出手在凌霜面前揮了揮,“怎么心不在蔫的?”
“嗯,好像做夢了,”凌霜說。
“哦?什么夢?哦對,我好像聽你喊什么……簡凌落?”臨曉好奇地問。
“啊,對啊!”凌霜突然想起了什么,“簡凌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哦——!”臨曉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還有什么?她跟你表白了?”
“去死,她可是正常性取向!”凌霜瞪了她一眼。一個整天對著美男圖片犯花癡的女生怎么可能是百合!
“哦,好好好你繼續(xù)說!”臨曉連忙說道,“你還夢到什么了?”
“我夢到了一個秘密組織,那里有……有……唉?怎么記不起來了?”奇怪,明明剛才還記得……
“啊,記不起來沒事的,夢就是這樣的,一醒來就忘了……秘密組織,倒是很好的靈感呢……”臨曉雖是這樣說,但凌霜還是看出了她的失落。
她一定為找不到好的靈感失落吧?凌霜記得臨曉是一個寫文的,經(jīng)常拿手機碼字。
“好了臨曉!快走吧,該吃早飯了!”凌霜最終果斷決定轉移話題才是此刻最好的做法!
“啊,急什么?現(xiàn)在是暑假啊喂!”臨曉一下子癱在了自己的床上。
“喂,還有兩天B中就要開學了啊……”凌霜無奈地說。
“B中”就是B市中級法師學院的簡稱,是臨曉和凌霜的新學校,也是全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中學。B中是全國招生的,臨曉就是從老家X市那邊被招過來的。
在這所學校中,兩人將度過六年的中學生活。進入了中學,就意味著她們將接觸到真正的法術了,而不是像小學——或所謂的“初級法師學院”——時那樣,只能聽著法術課老師講一堆在凌霜看來毫無用處的“知識點”,又名“你必須背會因為期末要考不背你的法術成績就會為零的內(nèi)容”。
所以說,在從六歲到十二歲的六年小學生涯中,凌霜聽過的最多的話就是“你背下來法術起源的時間了嗎?”或者“AH元年是誰殺死的所有人類的來著?他啥屬的?”或者“光屬的必殺技是是‘光影化形’對吧?”或者“風屬是土系的好不好?!”或者……
唉,管它呢!反正到了中學后,就再也不用記住木屬都有幾種法術了!
管它誰殺死的所有人類呢!反正在AH元年,他們都被殺光了,現(xiàn)在統(tǒng)治世界的可是法師!
“等等!”臨曉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剛才說什么?”
“該吃早飯了?”凌霜疑惑地說。
“不是,是下一句!”臨曉焦急地說。
“呃……還有兩天就要開學了?”
“你你你確定?兩天?!”
“對啊,今天已經(jīng)八月30號了啊。”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我暑假作業(yè)還有一半沒寫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