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如明兒再看吧。”皇后的宮女道。
“不,宮中如今嬪妃稀少,皇上怕是有意進幾個新人,本宮得多看看,免得出個宸妃那樣的。”皇后嘆了口氣,道。
“這說來宸妃在潛邸也不是這個樣子。”宮女道,扶了皇后去洗漱。
皇后淡淡道:“這女人啊,有了兒子,有了寵愛,難免恃寵而驕不是嗎。”
宮女道:“娘娘說的極是。”
“本宮為三阿哥選了鈕鈷祿家的格格,這孩子沒了親額娘,也是可憐。”皇后搖搖頭,不再說了。
麗貴人在殿選前一日發動了,生下了十一阿哥永珀。
而她也被冊為了麗嬪,掌重華宮主位。
鈕鈷祿氏賜于三阿哥為嫡福晉,富察氏賜于四阿哥為嫡福晉,皇后之妹赫舍里氏如蘭入宮,封蘭貴人,若常在晉若貴人。
兩位阿哥的婚期定在明年九月和十月,大約到了七月時,九公主在湖邊貪玩,不慎落水,雖說馬上被救出來,但小兒體弱,還是去了,被追封為和碩敦慧公主。
重華宮
麗嬪在小佛堂前跪坐,道:“主兒,奴才生了十一阿哥,如今入主了重華宮,是麗嬪了。十一阿哥跟二阿哥真是像極了,是不是二阿哥覺得您走的冤,特來幫奴才的?”說著,她淚流滿面,“主兒放心,奴才一定叫董鄂氏那個賤人不得好死!如今她只被禁足,實在是便宜了她!奴才會為您報仇的…主兒千萬保佑奴才,還有皇后母子,她們一個也別想活湖痛快——”
佛堂前立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端淑皇貴妃。
十月初,失了九公主的惠嬪有了身孕,許是沒了一個孩子,她對腹中這一胎格外珍視,幾乎不肯踏出永壽宮,連飯菜都有太醫驗過,大監試毒過才敢入口。而叫人更驚愕的是,皇帝解了董鄂氏的足,并重新賜了云字為封號!
今日是額娘的祭辰,我晚上便直徑去了長春宮。
還未入正殿,便見著董鄂云珠跪在一邊的花園里頭,正在燒紙。
我止住了蘇培盛的通報,復雜的看著董鄂云珠。
“姑母,我做了很多錯事。”她一邊燒紙,一邊說,“我害了自己夫君的孩子,我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可是我不想這樣的。我還未入府時,爹爹就告訴我,雍親王是我夫君,但那時我不能理解為什么我的夫君要與別的女人孕育子女——所以我動手了。我的手上沾了好多血,姑母,我后悔了。”
“但我的夫君不會原諒我了。”她抽泣起來。
“我的女兒沒了,兒子也沒了,姑母,我什么都沒有了,與其如此,倒不如與您作伴來的好。”我眉心一跳,她接著說,“但我還要看著永琰長大,看他娶妻生子,只要他能平安無事,快樂長大,我便也安心了。姑母,我想永琰了。”
我淡淡地道:“永琰如今很好。”
她一驚,忙朝我看過來:“皇、皇上?”
我“嗯”了一聲,道:“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是……罪妾只愿永琰安好。”她垂下眼眸,哽咽道。
“今后,朕便復你封號云,解了禁足。”我想起額娘待我的時光,道。
“罪妾何德何能……”她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朕這次寬恕于你,只念在你姑母和永琰的份上,你若再做出任何有害皇嗣之事,”我盯著她的眼睛,劃過殺意,“你便真真的可以去和額娘還有七公主作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