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突然而來的煽情,讓陳也猝不及防?!?
陳也轉(zhuǎn)眸一笑,雙手接下蛋糕:“那也祝各位學(xué)長學(xué)姐高考順利,以后我們在更高更遠(yuǎn)的地方相見。”
張豪看著剩下的半邊蛋糕,琢磨兩下又切成均勻的幾塊,分發(fā)給籃球隊男隊員們,唯獨沒給許問。
他拿起自己的蛋糕,同幾個高三的學(xué)長對了對眼色,紛紛把目光轉(zhuǎn)向許問。
許問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逃的飛快。
“女士退避,女士退避?!?
“許問,站住,讓老子抹兩把。”
“問哥,你覺得你能跑過我們幾個人?”
“總隊,乖乖站好讓兄弟們抹開心?!?
許問邊躲邊笑:“兄弟們,我們倒戈抹豪總,你們想想他平時是怎么欺負(fù)我們的。”
“彭吉,你往左堵,宋藝,你往右,我在原地等他過來?!?
許問:“……”
毫無疑問,許問落網(wǎng)。
張豪坐在桌子旁邊,拍了拍桌子呵吼道:“把他帶過來?!?
“是,豪哥?!眱扇藰O其配合的把人帶了過去,許問認(rèn)栽,坐在凳子上等他們制裁。
張豪端著蛋糕:“你說我們這么欺負(fù)你,嫂子該不會心疼吧!”
林笙一臉笑意的站在旁邊挖著蛋糕塞進嘴里,面對三人投過來的目光,林笙點頭示意:“你們隨意弄,我不心疼?!?
“既然嫂子都發(fā)話了……”
張豪在他臉上畫了個刀疤,隨后笑的前俯后仰。
“要我在問哥這張臉上畫,我怎么忍心下手?”剛說完不忍心,彭吉就在腦門上給許問畫了一條橫杠。
說好的不忍心呢?
“麻溜點兒,畫完老子還要畫呢!”張豪笑著催促到。
宋藝拿手指在許問臉上點了三個點兒。
“問兒,今天不給你弄個讓全隊員都滿意的妝容,還真對不起陳也這蛋糕。”
許問整張臉都被蛋糕覆蓋滿,只剩下額頭一小塊地方,張豪問林笙借了一根皮筋。
“嫂子幫個忙。”彭吉說,“我們手上有蛋糕,你幫我們把問哥頭發(fā)給綁一下?!?
林笙頓了幾秒,看著許問的臉,又氣又想笑,她抽了張紙巾給許問擦了擦頭發(fā)上的蛋糕,又把他的劉海給綁成小辮子。
“嫂子這是心疼了?”
林笙笑:“誰心疼了。他頭發(fā)上沾了蛋糕,待會兒不太好弄掉?!?
“算了。”張豪擺擺手,“看在嫂子的面子上,不弄你了。”
彭吉癟嘴,把蛋糕遞了過去:“要不這樣吧,嫂子來畫兩筆吧!”
許問滿臉笑意的盯著林笙:“來吧,我準(zhǔn)備好了?!?
“老不正經(jīng)?!绷煮闲αR,伸出指尖沾了一點蛋糕,在許問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宋藝:“這簡直就是放干整個水庫——太水了?!?
“啊?”林笙看著許問滿臉蛋糕,實在不忍心再抹下去了。
許問從自己臉上刮下一點蛋糕,點在林笙鼻子上:“怎么了?不忍心???”
林笙湊上去似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她垂眸點點頭:“嗯。”
“日~”
張豪眾人沒眼看,從凳子上條件反射的彈起來。
介時,許問咧嘴笑的像個孩子。
陳也袖手旁觀了很久,她噎張豪他們幾個:“見過吃狗糧的,沒見過像你們這種趕著吃狗糧的?!?
“來來來,這種時刻必須拍照留念。”
說著,許問和林笙又被推到中間,所有人圍著大桌子。
張豪舉著相機:“彭吉站過去一點,沒看見問哥和嫂子在旁邊嗎?”
所有人照完后,盛思卿又給前籃球隊隊員照了幾張。
“別動,給我和林笙拍兩張?!痹S問喊住盛思卿,其他人特別識趣,紛紛避開。
許問指著自己占滿蛋糕的臉:“親這里?!?
“害不害臊?”林笙嘴上拒絕,但是身體很誠實。
這個吻甜甜的,有奶油的香味兒,許問變本加厲的按住林笙的頭,親上她的嘴巴,和林笙一塊兒,嘗到甜甜的味道。
這次,所有人都安靜了。
許問和林笙在一起,是歲月靜好的代名詞,在場的所有人,都默默的祈愿。
希望他們彼此能夠有無數(shù)個今日的十八年。
鬧劇基本告一段落,許問帶著林笙去洗手間。
“你看看你,明明有潔癖,還坐著讓他們弄?!痹S問半蹲著,林笙拍打了一下他的背,用濕紙巾給他擦著臉,“頭發(fā)上都干巴了?!?
“輕微潔癖,不礙事兒?!痹S問臉上還掛著笑容,“還說你不心疼,騙誰呢?嗯?”
“別笑?!闭f著,林笙又結(jié)結(jié)實實的賞了許問一掌,“是是是,我看你從小到大沒別的本事,就會讓我心疼?!?
“如果你不心疼我,那這個家就真的沒人心疼我了?!痹S問委屈巴巴的望著她說,“我深深懷疑我是不是我爸媽撿來的?!?
“是!”林笙,“從小叔叔阿姨就說你是他們撿來的,你不用懷疑?!?
“我爸電話?!痹S問站直身子,“看吧,果然不能提他?!?
“許問?”
“哎,爸?!?
“笙笙呢?”
“……在旁邊呢!”
“好好照顧笙笙,少喝酒聽見沒?”
“沒喝酒,在和同學(xué)們玩兒?!?
“問哥兒?!?
“媽,我聽著呢!林笙在旁邊,沒喝酒,到哪兒都帶著她?!?
“……”
“媽,您說?!?
“你都回答完了我還怎么說?”
許問和林笙對視一眼,忍俊不禁:“失誤失誤,媽您重新問,我重新回答?!?
“臭小子,我告訴你啊,玩可以,別失了分寸,如果太晚了就叫車把同學(xué)送回去,不然不禮貌知道嗎?”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媽,您別操心了?!?
“你媽說什么就是這么,哪來那么多話?皮癢了?”電話里傳來他爸雄渾的呵斥。
“是是是,媽說的對,一定一定?!痹S問連忙認(rèn)錯。
“把電話給笙笙。”
許問就知道是這樣,他把手機遞給林笙,自顧自的照了照鏡子。
水嘩啦嘩啦,許問順帶洗了個頭發(fā)。
過會兒他拿起紙巾給忙于談話的林笙擦了擦臉上的蛋糕印記。
“完了?”許問見林笙收起手機。
林笙點頭。
“我媽就沒問她兒子的近況?”
“沒。”
“一句也沒問???”
“沒問?!?
許問撇過頭去,甩了甩濕噠噠的頭發(fā)。
林笙:“怎么了?”
許問悲痛欲絕:“我在考慮要不要回去。”
這次來的人大約二十個左右,坐了兩桌。
午餐吃的特別豐盛,都是餐廳里的招牌。
下午許問把大家伙兒安排在KTV,看樣子應(yīng)該是個至尊大包間。
許問把話筒扔給張豪:“豪總先來一個鎮(zhèn)鎮(zhèn)場?!?
“我這嗓門,要是唱完一首,他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張豪懶散的靠坐在沙發(fā)上,指了指其他人,“還是給他們吧,我老了唱不動。”
李夢主動打頭陣:“我來。就唱一首《紀(jì)念》吧,給籃球隊的所有人?!?
“……我只想要拉住流年好好的說聲再見,遺憾感謝都回不去昨天……”
空間里太暗,看不清李夢臉上的表情,多半是心酸與不舍。
彭吉推搡張豪:“豪哥,去啊,夢姐都唱了你還不唱?快去快去。”
“去你大爺?shù)?,去啥去?。俊睆埡赖闪怂谎郏磺椴辉傅哪闷鹪捦玻枨墓?jié)奏走,聽著聽著就到了高潮,“……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涯海角,在沒有煩惱的角落里停止尋找,在無憂無慮的時光里慢慢變老,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隨你跳……”
“最怕猛男唱情歌。”
“都把我唱哭了,豪哥,太感動了?!?
“問哥,問哥,問哥,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許問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大家噤聲:“我唱歌不好聽,別起哄了。”
“別聽他瞎說。”林笙坐在陳也旁邊,悄悄的跟陳也分享,“他唱歌特別好聽,在家里唱過?!?
陳也從來沒有聽過許問在大家伙面前唱歌,聽到林笙這樣說,似乎有點想聽許問唱歌了。
“許隊,你露一手,唱兩句就行?!?
“不求別的,就兩句?!?
許問抿唇一笑:“我五音不全,既然大家都想聽,那我就哼兩句林笙教我的吧!……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許問哼的這幾句一點兒都不著調(diào),林笙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眼眶里閃爍著一絲晶瑩。
這是小時候她一字一句的教許問唱的,她記得以前他哼的時候跑調(diào)也沒有這么嚴(yán)重。
“許問,以后你只唱歌給我一個人聽行不行?”
許問眉眼一彎,點點頭應(yīng)答:“好。”
林笙好像明白了什么,跑過去掛在許問身上,猛親幾口:“許問,我太喜歡你了。”
所有人都在狂歡,只有許問和林笙沉浸在自己的的世界,許問摸了摸林笙的頭,又小聲的重復(fù)了一遍小時候的話:“以后的以后,我也只唱歌給你聽?!?
話筒傳到陳也手上,陳也本能的想推辭,想了一會兒又叫隊友幫她點了一首老歌《兒時》
“鐵道旁赤腳追晚霞
玻璃珠鐵盒英雄卡
玩皮筋迷藏石橋下
姥姥又納鞋坐院壩
鐵門前籃框銀杏花
茅草屋可有住人家
放學(xué)路打鬧嘻嘻哈
田埂間流水嘩啦啦
我們就一天天長大
甜夢中大白兔黏牙
也幻想神仙科學(xué)家
白墻上泥漬簡筆畫
我們就一天天長大
四季過老梧桐發(fā)芽
沙堆里有寶藏和塔
長板凳搭起一個家……”
陳也看向盛思卿,一字一句唱著,似乎把自己帶入到情景里面“還以為自己多偉大,寫了詩不敢遞給他,小小詩不敢遞給他。”
“喔~”歌聲剛剛停下,整個房間里想起了如雷般的掌聲。
青春是暗戀與相愛的交織,青春又不像兒時那般可以把自己的愛意言于口,兒時就是最初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