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這個干嘛？”盛思卿清理著周遭的衛生，毫不留情的打擊她，“就你那智商?”

“怎么了?智商低就不能學了嗎？”陳也拿起秤湊上前去，鐵了心要盛思卿教，“別廢話了，快。”

——

“雁書雁書，這次勞動節你被分到哪里?”陳也遞給沈雁書一個甜筒，順勢坐在她的旁邊。

沈雁書悄悄拿出手機：“等一下，我看看。聽說這個是江梓分的，我和你應該在一起吧！”

“江梓分的?”陳也冷哼一聲，她還不了解江梓?說罷，“那有點懸?！?

“你這雪糕哪里買的?還挺好吃的。”沈雁書舔了一口，偷偷的撇了眼拿的很低的手機，“你沒有在學校里參加大掃除，等等，我幫你看一下?！?

陳也對這雪糕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覺得太甜了：“叫薛杰他們幫忙帶的，味道還行。”

“你作為我們班的代表，去郊外種樹。”沈雁書瞄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手機藏包里，“跟你一起的還有學習委員?！?

“就我們倆?”陳也指著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沈雁書點頭，隨后翻了個白眼，“他想的真周到??！”

“怎么辦，馬上集合排練了。”沈雁書拿著還沒有吃完的甜筒犯難，接著送到陳也面前，“我還沒吃多少，扔了怪浪費的，幫我咬兩口?”

陳也照著甜筒啃了兩口，剩下的全部塞進沈雁書嘴里，她含糊不清的說:“快咽下去，待會兒被發現了要扣分的。”

“你先去，我咽不下去?！鄙蜓銜迫林愐玻疤??！?

陳也三兩下就把甜筒下肚，跑過去站好。

沈雁書轉頭強行咽下去，不料轉頭便遇上江梓：“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老師呢！”

“吃獨食呢？”江梓笑的奸詐，接著伸出手替她擦掉嘴邊的甜筒漬，埋頭盯著她問，“有沒有我的份兒?”

“不好意思，吃完了?！鄙蜓銜查_他的手走了。

等人員基本到齊，音樂老師開始排位置，陳也江梓領唱，沈雁書指揮，不需要排，就坐在一旁休息。

“陳也，過來幫忙看看。”音樂老師招了招手，陳也拍拍屁股灰小跑過去。

“該排個什么隊形好呢？”音樂老師突然問陳也，使她猝不及防，她在這方面根本沒什么經驗。

陳也訕訕笑到：“我也不會啊?！?

“老師，我們這個節目是壓軸對嗎？”陳也聞聲，扭頭看了看旁邊說話的人，許問低著頭在跟老師講述什么。

許問瞟見了她，笑了一下，繼續拿著手上的東西和老師交談。

突然，陳也感覺有人在拍她的后背。

“也也。”林笙走到她面前轉了一圈，“好看嗎？”

林笙穿著白色的百褶裙，丸子頭上別了一個淡藍色的百合花，畫著淡淡的妝，沖著陳也溫柔一笑。

陳也毫不遲疑的點點頭：“好看，你們這是彩排嗎？”

“今天班里考試，班主任叫我倆出來帶妝彩排，放學后補考就行?！绷煮硝谄鸸饽_，跳了一小段舞給陳也欣賞。

林笙很輕盈，光腳踩在地上翩翩起舞，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

介時，許問走了過來，一只手拿著鋼琴譜子，另一只手上提著一雙鞋子：“把鞋子穿上吧?！?

“過會兒彩排還要脫?！绷煮咸崃颂犭p腳，動了動腳指頭，嘿嘿笑了一下。

“學姐，還是先穿上吧，我們班還要排隊形，怕是要很久才能排完，待會兒著涼了。”陳也勸說著，見許問沒說什么，直接蹲在地上幫她扣鞋子。

“你的西裝呢？”林笙把腳伸進鞋里，又見他只穿了件襯衣，把袖子挽的很高，“今天早上不是裝包里了嗎？”

“落教室了?！痹S問邊幫她扣鞋子邊回答，“太熱了不想穿，故意沒拿。”

許問站起來往前面掃視了一眼，問：“你們班表演什么曲目?”

“黃河大合唱?！标愐采陨試@氣，“就是不知道排什么隊形好?！?

“排平行四邊形看看?！痹S問說，“你們班女生少，可以排成旗狀?！?

林笙見陳也一臉茫然，忍笑解釋道：“許問是說，你們男女生分開排，中間女生排形狀?！?

“……”陳也默默的想象了一下隊形，接著林笙問：“你們服裝定了沒?”

“還沒，等隊形排出來再定買什么衣服?！?

林笙：“那正好，你們女生可以買黃色，男生買紅色。我們往屆都是這樣排的，效果不錯?！?

陳也聽完，覺得這個建議很可取，就跟老師說了并采取了，班上同學都比較配合。

“你們班同學挺團結的?！绷煮细锌?。

陳也皺眉認同到，語氣中還有一絲的不舍：“是啊，但是下學期就要分班了，估計能在一個班的很少了?！?

“看得出，你們班的感情很好?！?

許問望著陳也一笑：“陳也同學，我們都幫你出了這么好的一個建議了，你也叫你們班的同學幫幫忙唄。”

“……”

陳也默許，許問直接開門見山好不見外道：“麻煩你叫幾個同學幫我把會堂的那鋼琴抬過來。”

“鋼琴這么重的東西?！标愐舱f，“您還真是不見外??！”

“咱仨都這么熟了，有什么好見外的?”許問面不改色，直到看著陳也去找幾個男生，他才跟了上去，協助布置一下現場。

忽而，陳也把視線轉移到許問身上：“學長，學姐今天這么漂亮，你不夸夸她?”

“嗯?”許問不是很明白，視線落到林笙身上，笑了聲，“得先醞釀醞釀。”

許問把手中的鋼琴譜子放在旁邊，過去幫忙抬鋼琴。

高二八班的同學們坐在階梯上，等著看許問和林笙的彩排。

幕剛剛拉開，就看見許問牽著林笙的手緩緩走上舞臺，兩人相視一笑，給觀眾鞠了個躬。

一身白衣的許問走向那架黑色的鋼琴，白色百褶裙的林笙則半跪在地上。

燈光從暗到明亮，打在許問和林笙身上，那一刻的他們極其耀眼。

許問彈著一曲十幾年前的老歌《那些花兒》作為前奏，指尖在琴鍵上輕輕跳躍，不一會兒又切換成《追光者》，林笙旋轉了好幾圈后，踮起腳尖跟著音符不斷的跳躍，一會兒躍到鋼琴前，笑意盈盈的注視著許問，許問抬起頭雙目含笑，指尖依舊在琴鍵上飛舞。

林笙伸出纖長的手臂，在他白皙的臉龐上劃過，更在他心底掀起一陣波瀾。

很久很久，林笙邁著輕盈的步伐遠去，遠去又走進，接著再度遠去，眼睛里又含著一絲水霧，最后跪坐在地上雙手交疊，漸漸沉沒，直到毫無動靜。

許問加快了手的動作，后來又放慢了，最后，他的雙手輕輕覆在琴鍵上，幾秒后轉身走到林笙的旁邊，單膝跪地，伸出雙手攬住她小小的身體。

全場掌聲震耳欲聾，經久不息，很久很久，許問才牽著林笙謝幕。

“臥槽，不得不再次感嘆什么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許問學長長這么帥就算了，關鍵女朋友還這么漂亮，最最關鍵的是兩人都這么有才?！?

“羨慕這兩個字，我都已經說倦了?！?

“誰不是呢！”

在后臺的時候，許問低頭問林笙:“剛陳也讓我夸夸你?！?

林笙遲疑：“夸我……什么?”

“夸你漂亮?！?

“……”

許問彎腰在她臉上小撮一口：“要不然你教教我該怎么夸?”

林笙不想理他，抬手摘自己頭上的百合花，許問按住她的手：“林笙，你想讓我怎么夸你?”

“你今天太不正常了?！绷煮陷p輕推開他。

“嗯?”許問嘴角的笑意漸濃，俯下身子用臉頰蹭了蹭林笙的臉，吻上她的眉睫。

“咕嘎——”門悄悄的被關上，林笙急了，慌張的別過腦袋。

“……”陳也被盛思卿堵在門口，她不解的皺眉，“干嘛堵著我?我要進去拿話筒，這話筒沒電了。”

說著揚了揚手上的話筒示意。

盛思卿將目光轉移，脖子上的紅色清晰可辨，再從脖子紅到耳根：“里面……有人?！?

“有人?怕什么?你讓開，我進去拿個話筒就出來。”陳也急著扒開他，盛思卿一動不動，正想著該怎么跟她解釋。

陳也看他臉色的變化，好像知道了什么：“里面是學長學姐?”

盛思卿錯愕的點頭。

“那你臉紅什么?”陳也不是不知道，看著盛思卿的模樣，不禁想逗他，“情侶之間很正常，難道你沒跟你的女朋友……那種?”

“……”盛思卿。

“你們倆……”許問開了門，斜眼打量了他倆好一會兒，“到底進不進?”

陳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裝訓了訓：“你看你，都不知道收斂一點，我的好兄弟都被你們弄的不好意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