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陽,細碎且暖。
林弈本身是不準備帶著道九前去的,每一次自己面對危險都是被保護著。這種溫室之中的花朵,是林弈不想要的結果。林弈想一個人去面對危險,畢竟生死只見有大恐懼,也有大機緣。
林弈笑著看著眼前身穿白衣的道九,笑著說道:“你怎么在這地方等著?!?
道九瞪了林弈一眼,沒有好氣的說道:“某些人可是有著壞心思的,想讓我這個護道者背上罵名?!?
白綾看著兩個人打趣,并沒有話說,依舊駕駛著馬車前進。
咻
道九就突然的出現在馬車之上,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白綾笑著說道:“你這丫頭,怎么說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師傅的呀?!?
白綾和道九熟悉了之后才知道,道九其實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完全沒有一點兒長輩的樣子,反倒是經常的打趣自己和林弈。
趙龍也一路跟隨著,坐在一批駿馬之上,閉著眼睛。
林弈看著道九有些氣餒的樣子,心中甚至是有些開心,笑著說道:“道九讓你平時假裝正經,你看你這半個徒弟可不給你一點兒的面子?!?
道九對于這種事情其實一點兒都不在意,從心底里道九就希望這些孩子不把自己當作是長輩。自己只是在修行的路上走的時間久了一些,給眼前的這幾個孩子一些時間,肯定會超過自己的。
道九靠在馬車之上緩緩的說道:“這一路可不比其他的地方,天妖澗是在南越最南端的地方,南越之地本就多水怪之類的,而且大澤眾多,甚至一些地方從未被其他的人踏足。你們幾個半吊子的修為,還沒到天妖澗可能就尸骨無存了?!?
對于道九的話,林弈不會很相信,反駁著說道:“搞的你好像去過南越一樣,而且就算是大澤眾多,到時候乘船就是了?!?
道九知道林弈并不會相信自己,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走著看,好嘍。到時候你小子真有什么危險的時候,可別叫老夫出來幫忙。”
白綾其實一點兒也不擔心,畢竟自己一行人都是凝神巔峰的修為,而且自己本身就修行妖神的傳承,自身的血脈對于其他的妖族有著一定的壓制力。
林弈等人順著官道,到了洛水之畔,洛水清澈見底,依舊是當初林弈看到的那副模樣。
林弈指著天雷宗的方向說道:“這一次我們先去天雷宗,葉無心那小子估計對于妖神秘境也是非常感興趣的,順帶讓葉無心那小子找一個熟悉水路之人,我們也方便前去。”
到了葉城之后,讓林弈最沒有想到的是,葉無心已經等候了林弈好幾天的時間。
林弈有些不可思議的問到:“你小子不會猜測我一定會前去妖神秘境吧,早早的就在這里等候了?”
葉無心搖了搖頭說道:“也不完全是這樣的,因為本來天雷宗和天妖澗本來就不太遠的原因,是有人親自送來的邀請。當時我曾詢問過你是否會前去,那人告訴我如果你前去的話也就是這幾天的日子,所以我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看你能不能等到你?!?
林弈倒是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你小子這一段時間肯來時認真的修行了,身上的氣息更加的深厚了。”
眾人在葉無心家中住了一晚之后,次日就準備前往天妖澗了。
葉無心早就知道南越大澤眾多,從葉家和南越通商之人之中請了一位熟悉水路之人,帶著眾人前去妖神秘境。
兩三艘小船從晉國的渡口出發,順著水流一直向東南而去。
在船上林弈突然問到:“你一個修行雷法之人,為什么要去妖神秘境之中?妖神因該是不會雷法的,你這小子不會是看上了那個南越的女子吧?!?
葉無心倒是笑著說道:“妖神自然是不修行雷法,但是根據天雷宗之中的記載。妖神當年鎮殺了一頭雷龍,那雷龍的內丹就留在妖神秘境之中,雷龍的內丹對于我而言其實挺重要的。”
“我的雷道天賦其實一般,師傅也說過我對于雷道的感應很弱,這個是來自于我的身體。如果想要改變,要么是被雷道道則徹底的重塑根骨,要么就是吞服雷屬性妖族的內丹。”
林弈想了想,隨即問到:“既然是妖族的內丹,那豈不是其中蘊含著妖族的血脈嗎?”
葉無心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人體能融合的血脈只有龍族的,所以那顆雷龍的內丹對于我來說剛剛好?!?
道九來到小船之上,就一直盤坐在小船的船頭,閉上雙眼,也不知道在跟什么。
甚至在林弈的感知之中道九仿佛與整個小船融為了一體,根本感覺不到一點兒生命的氣息。
白綾突然只見站起起來,目光看向眼前的大湖深處,手中的鏈劍瞬間變成了一把長劍。
林弈什么都沒有感覺到,目光疑惑的看向非常緊張的白綾,似乎眼前有著強大的敵人一般。
白綾看到了林弈的目光,指著船頭的位置說道:“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妖氣出現在大湖之中,似乎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突然只見原本翠綠的大湖之中猛然只見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影,下一個瞬間白綾所在的那只小船就被一股強大的水流沖到的天上去了,小船在那道強大的水流之上旋轉著。
林弈看到那大湖之中一個龐大的身影游動著,速度極快,轉眼只見就消失在大湖深處。
反而船頭的道九沒有絲毫被影響到,那怕是身形都沒有挪動一分,閉著的眼睛也沒有睜開。
小船回落到大湖之上,這個時候一道黑衣男子出現在水面之上,就很是隨意的站在水面之上,仿佛站在平地之上那樣的平穩。
那黑衣男子目光火熱的看著白綾說道:“小丫頭,你身上居然有著妖神的氣息。我曾聽聞妖神的傳承已經出現在世間,相比你就是妖神的傳承之人。乖乖的交出妖神的傳承,我饒你們不死?!?
白綾百口說道:“原來你就是剛才湖底的那頭巨蟒,妖族現在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想成為妖神是嗎?”
黑衣男子一點兒也沒有被白綾刺激到,倒是笑著說道:“能感受到我本體的人一定是同族,想必你也是蟒,既然那妖神的傳承你可以修行,那我有什么不能修行的。更何況當初的妖神也不過是一條小蛇而已,你一個區區凝神巔峰的小蛇,還是給老夫束手就擒吧?!?
一道黑光向著白綾而去,林弈剛準備出手,白綾微微的搖了搖頭。
手中鏈劍之上一道劍光浮現,順著就斬向那個黑衣男子。
隨著黑衣男子身上居然鱗甲浮現,深深的扛住了白綾的那道劍光。劍光在那鱗甲之上沒有一點兒的痕跡,真是是一道劃痕都沒有留下。
黑衣男子笑著說道:“妖族很少有人修行劍道,就算是修行劍道的青衣曾經都不曾破開我的這件鱗甲。這是我的本體蛻下的鱗片做成的鱗甲,就算是一般的寶器都無法破開我的這件鱗甲。”
那道鱗甲在陽光下呈現出淡淡黑金色,白綾這個時候才緩緩的說道:“你是異獸黑金蟒?!?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嘲諷的說道:“小家伙,你凝神巔峰的修為是不夠看的。只要你交出妖神的傳承,我就放你們離開,不然全部都當作零食?!?
白綾手中鏈劍之上一道劍意浮現,林弈自然知道那是大河劍劍意,那道劍意牽引著湖水在虛空之中組成一條大河,浩浩蕩蕩的向著那黑衣男子而去。
每一滴水滴都化為了一道水劍,每一道水劍之上都吐露著鋒芒之氣,那條大河之劍徹底的包裹著那黑衣男子,數萬道劍光落在那黑金色的鱗甲之上,發出鐺鐺的聲音。
劍光散去,只看到那黑金色的鱗甲之上出現了無數的劍痕,但是卻沒有一道劍光穿過那黑金色的鱗甲。黑衣男子隨手在黑金色的鱗甲之上一抹,那無數的劍痕就那樣的消失了,仿佛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黑衣男子這個時候才緩緩的說道:“現在輪到我出手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一條黑金色的巨蟒出現在虛空之中,彎曲的身體之上可以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而且那巨蟒的頭部居然出現了兩個非常小的肉角。而且背部也出現了一道細細的鱗甲,黑金色的鱗甲在陽光之下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散落在湖水之中。
咻
那黑色巨蟒勁直向著白綾而去,白綾手中的鏈劍之上劍氣肆意,強烈的劍意出現在鏈劍之上。
但是那些肆意的劍意并沒有傷到巨蟒,巨蟒慢慢的把白綾圍控在虛空之中,仿佛要進行最后的一擊。
突然白綾收起了自己的鏈劍,深吸了一口氣,皓白的小拳頭砸在了巨蟒的身上。
巨蟒看著白綾的小拳頭笑著說道:“怎么你準備用你的小拳頭來傷到我嗎?那最擅長的劍意、劍氣根本無法傷害到我分毫,就你的小,,,,”
林弈看到白綾的小拳頭居然直接打爆了那巨蟒的鱗甲,四散的鱗片和巨蟒的嘶吼都說明那不是自己看眼花了。
巨蟒看著白綾這個時候才有些陰沉的說道:“你居然傷到了我,我不因該小看你的,畢竟是妖神傳承之人,自然不是那么的簡單?!?
巨蟒再次向著白綾纏繞而去,這個時候巨蟒身上散發著一層黑金色的光芒。
一蛇一人幾個回合下來,巨蟒似乎還是占據著上風。不過一旁的林弈越看越覺得奇怪,仿佛白綾再借那黑金巨蟒磨練自己,因為白綾手中的拳法是更加的純熟了。
巨蟒似乎也差距到了白綾的意圖,巨蟒的尾巴猶如一個巨大的擺錘,瞬間就把白磷擊飛了出去。
白綾的身體狠狠的砸進了湖底,那巨蟒也跟隨著進入湖中。頓時只見湖中波濤洶涌,一道白色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湖底打斗著,湖面的水浪也是越發的洶涌。
嘩啦
黑金巨蟒居然被扔出了大湖之中,隨即一條白色的龍出現在虛空之中。
白色的龍身體悠長,蜿蜒曲折,一種說不清的美感在其之上。龍角中央那道蒼青色的印記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道龍威出現在大湖之上。
黑金巨蟒的氣息有些萎靡,身上那原本無堅不摧的鱗甲似乎被撕去了很多,血液順著那些傷口滴落在湖面之上,瞬間很多魚兒爭相出現,搶奪著那些血液。
黑金巨蟒看著白龍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居然已經化龍了,修行的還是人族的劍道。你想要走仙妖合流的路子,哈哈,這樣的異類居然會被妖神認可,簡直是妖族的恥辱?!?
白龍和黑金巨蟒再一次的纏斗到一起,白龍鋒利的爪子在巨蟒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痕跡,而且爪子之上彌漫的劍意讓巨蟒根本無法第一時間恢復。
黑金巨蟒的氣息越發的弱小,突然之間黑金巨蟒身上氣息爆燃,哪怕是速度也快上了不少。
黑金巨蟒說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
白龍突然之間宛如一道快劍,瞬間一爪子狠狠的抓在那黑金巨蟒的內丹之上,一爪子就掏出了巨蟒的內丹。本來想要自曝的巨蟒徹底的失去了生機,緩緩的向著地面落去。
白綾恢復了人形,隨手一招黑金巨蟒的身體就想著白綾而去。
白綾手托那巨蟒的身體說道:“這可是異獸,身上的一切都可以是寶物,你們有需要的嗎?”
林弈笑著說道:“把那兩顆牙齒給我留著,回去給兩個小丫頭一人做一把匕首?!?
道九也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想到爪子用來當劍用,你的境界就被林小子要高了。異獸的血肉之中可是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而且味道忒別好,我來處理這蛇肉吧?!?
林弈看著道九說道:“什么叫境界比我高?”
道九緩緩的說道:“你太執著于劍本身,這就是落了下乘。劍客重要的從來都不是手中劍,因為劍客才是劍的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