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小鎮(zhèn)。
一個長馬尾,身穿青色長袍,背后背著一把只漏出劍柄的女子附身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子。大眼睛看著小女子,嘴上親切的問到:“小姑娘,你知道林弈是不是在不在這里呀。”
小姑娘嘟囔著自己的小嘴巴,看著眼前這個非常好看的姐姐,聲音很是清脆的說道:“姐姐,我們小鎮(zhèn)之中并沒有一個叫做林弈的人呀。”
小姑娘輕輕的搖擺著自己的小腦袋,看上去可愛極了。
木槿仍不住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想要摸一摸那小姑娘的腦袋,但是卻被那小姑娘躲開了。小姑娘躲開之后反而很是認真的說道:“陌生的姐姐,十七哥哥告訴我不可以讓其他人摸我的腦袋。”
木槿聽到十七哥哥的時候,嘴角的笑容突然一頓,隨即輕聲輕語的問到:“那小姑娘,你說的那個十七哥哥在哪里呀。我是你十七哥哥的家人哦,我這一次可以專門來看你十七哥哥的哦。”
小姑娘糾結的繞著手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小萱,你在哪里呀?”
一道木槿熟悉的聲音在樹林之中響起,那小姑娘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飛快的邁著小腳丫向著聲音響起的地方而去。
木槿微微的搖了搖頭,小步的向著小鎮(zhèn)之中而去。走過那片樹林之后,看到一大片木質的房屋,而且小鎮(zhèn)之中到處都是半大的孩子,孩子的聲音似乎給小鎮(zhèn)也帶上了一層歡快的氣息。
木槿讓劍閣之人收集過這里的信息,知道這些孩子都是被林十七收養(yǎng)的,想到這里的時候木槿嘴角的笑容就更加的溫和了。
“木槿姐姐”
木槿這個時候看到拉著剛才那個小女孩的居然是道天機,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小天機居然比之前更加的可愛了那。也不知道是誰給小天機扎了兩小丸子,然后小天機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簡直可愛到木槿了。
道天機的身高已經(jīng)到了木槿的腰的位置,木槿下意識的伸出手揉了揉小天機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小天機更加可愛了呀。”
小天機并沒有排斥木槿的手,反而瞇著眼睛說道:“木槿姐姐,我猜你一定是來找十七哥哥的是不是?木槿姐姐你是不是喜歡十七哥哥呀?”
天空的暖陽透過樹葉散落在木槿的身上,那橘黃色的光芒染紅了木槿的白皙的臉頰。
木槿的大眼睛看著古靈精怪的小天機,笑瞇瞇的說道:“是的呀,我是喜歡你的十七哥哥呀。”
那個自己剛開始遇到的小女孩略有敵意的看著木槿,一下子就松開了拉著小天機的小手,指著木槿說道:“我不允許你喜歡我的十七哥哥,而且十七哥哥是不會喜歡的你。”
木槿一瞬間就不知道說什么好,有些好氣、有好笑的問道天機:“小天機,這小姑娘是?”
小天機拉起木槿的手,又回過頭拉起小萱的手,然后認真的對著木槿說道:“這是小萱,十七哥哥最疼愛的小丫頭。”
然后轉過頭對著小萱說道:“這是木槿姐姐,是十七哥哥的大師姐。”
小萱轉頭去,似乎并不想看到木槿的一樣。
木槿嘴角微微一抽,林弈拿小子究竟是怎么給這小姑娘洗腦的,簡直除了自己十七哥哥誰也不認一樣。
這個時候左老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出現(xiàn),走到小天機的身后對著木槿說道:“可是劍閣的木槿,林弈最近去了斜月山脈之中,可能最近一兩天就能回來。如果姑娘有什么事情的話,可能還要等一些時日。”
木槿一路上都是御劍而行,到達小鎮(zhèn)之外才決定走著進入小鎮(zhèn)。當木槿到小鎮(zhèn)之外的時候左老三就感受到了那股獨特的鋒芒,這是劍閣才會具有的鋒芒。左老三看到來人的時候就知道是木槿,因為其他劍閣之人是不會來到這里的。
木槿緩緩的點了點頭,似乎并不在意林弈什么時候回來一樣,笑著說道:“沒有關系,我四處走走看看就好。不知道能否告訴我林弈平時在哪里修行,我這個做大師姐的總是要看看小師弟不再宗門的時候有沒有好好修行。”
左老三指著不遠處的那座山崖,笑著說道:“那方山崖就是林小子修行的地方,那山崖之上的石階都是那小子自己鑿出來的,你自行觀看就好。”
木槿行禮之后就離開了。
咸陽城中。
楊毅站在趙政的書房之中,安靜的站在哪里。
整個房間之中沒有其他的聲音,只有秦王翻動桌上奏章的聲音。過了很久知道秦王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只是整個人在那一瞬之間變得有些蒼老了,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說道:“我居然沒有想到,一群巨大的蛀蟲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而且這上面的罪行讓心發(fā)指。”
秦王在政幾十年的時間早就知道這個世間總是會有一些骯臟的事情,幾十年的風雨都走了過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無法讓秦王有任何的情緒。因為秦王清楚的知道作為一個掌管了無數(shù)人生死的王,必須保持極度的理智。
秦王轉過身拿起身后掛著的佩劍,遞給楊毅說道:“你全權負責這件事情,所有的涉案之人全部緝拿歸案,不管是什么身份。近期咸陽城中的皇家禁衛(wèi)你都可以使用,有些人你要是不好處理就去找扶兒。”
楊毅接過了秦王手中的佩劍,知道這是秦王的隨身佩劍。見到此劍之人如見秦王本人,如同御駕親至,如有反抗者,可以直接殺無赦。
楊毅這個時候才輕聲的問到:“抓到之后該如何審判?”
秦王知道這其中牽扯頗深,楊毅可以拿著自己的劍去抓人。但是那些世家、商賈可不會那么輕易的讓自己的人被審判,尤其是其中還牽扯到當朝宰相的子嗣,這個事情就顯得更加的棘手。
這個時候秦王緩緩的說道:“去請老爺子,記得把事情遠遠本本的說清楚。你替我告訴老爺子一句話,不能讓老秦人的血白流。”
說完秦王是示意楊毅離開了。
在楊毅離開了,秦王一把推翻在桌子,壓制的怒火浮現(xiàn)在臉上。一邊砸著東西一邊大罵道:“畜生。”
當然書房之中的事情無人知曉,唯一知道的就是皇后。皇后知道秦王一般不會動怒,但是卻沒有一絲想要去勸導秦王的意思,因為皇后知道這是作為一個王必須要經(jīng)歷的。
楊毅回到楊家之后,與老爺子說明的情況。老爺子什么話都沒有說,穿起了自己很多年都沒有穿的鎧甲,鎧甲之上有些淡淡的紅色,楊毅知道那紅色是因為當初老爺子在一場戰(zhàn)斗之中殺的人太多,血液徹底的滲入到鎧甲之中導致的。
雖然老爺子什么話都沒有說,但是看著老爺子穿上了那身鎧甲,就知道老爺子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到了頂峰。
老爺子雖然年老,但是身體依然健碩,語氣中足的問到:“小政子有沒有給老夫留下什么話?”
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其中糾纏復雜,涉及到的各方面的人士。作為秦王既然準備讓自己出手,老爺子其實挺開心的,因為當初那個小政子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帝王。
楊毅雖然不明白秦王說的那句話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但是還是對著老爺子說道:“王上說老秦人的血不會白流。”
“哈哈”
老子子聽聞之后哈哈大笑起來,對著楊毅說道:“給你一份名單,你去把名單之上人找來,報我的名字就行,城中校場集合。”
楊毅拿著名單離開了,老爺子拿出自己那把時常擦拭的佩劍,看著雪白的劍刃輕輕的撫摸著,喃喃自語道:“老秦人打下來的江山,可不容這些蛀蟲蠶食。老夫幾十年沒有再開殺戒,我愿為了秦國再次殺人。”
石右軍率領的禁軍早就在咸陽城中準備了很久,這場被老爺子任命為大清洗的行動就在今晚執(zhí)行。其中最主要的都在咸陽城之中,至于散落在其他城市的有關之人早就被暗衛(wèi)時刻監(jiān)控著,整個脈絡被暗衛(wèi)摸的清清楚楚,就等時機一到,一網(wǎng)打盡。
夜深了。
禁軍開始在各大世家、商賈、將軍府之中抓人,那些人當看到楊毅手中的秦王的佩劍之后都沉默了,因為都知道那把劍代表的是什么?也沒有問為什么抓人,因為都清楚秦國的律法就在那里,事后自然會說明情況。
楊毅最后來到的是當朝宰相的府邸,當朝宰相是從秦王年幼時的好友,一路上更隨著秦王,可以說是秦國最大的扶龍之臣。
宰相只是一個不會修行的普通人,黑發(fā)夾雜著白發(fā),看著楊毅手中的那把佩劍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緩緩的說道:“這是?”
楊毅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表情,緩緩的說道:“奉命緝拿二公子,還望相公理解。”
老人知道楊毅被稱為那個人的傳人,不可能做錯事情,自己那個混吃等死的老二肯定做了什么事情。隨即緩緩的讓開路說道:“去吧,二子在西南房中。”
可能是老人知道了什么,步履闌珊的向著大堂之中走去,似乎大堂前的幾節(jié)石階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一般。抬起頭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大堂,老人緩緩的坐在了石階之上,就是顯得有些落魄,那一刻楊毅才覺得眼前的老人不是那個朝堂之上宰相了,反而真的是一個老人了。
宰相的二子看到宰相,急忙的喊道:“爹,救我。”
宰相似乎并沒有聽到聲音一樣,反而看著大堂之前的那道石墻,楊毅等人也停住了腳步,任由那人在那里呼喊。沉默了許久之后宰相才緩緩的說道:“告訴王上,審判之時,我要陪審。”
楊毅知道眼前的老者的想法,對老者行禮之后就離開了。
一夜之間所有的人都被關押在校場之中,而秦王一夜之間收到了幾十條奏章都在指控禁軍亂抓人,都要求盡快弄清事實,放人。
讓秦王意外的是除了那些軍中大將之家,宰相居然也沒有遞上任何的奏章,哪怕是詢問的奏章都沒有。這個時候秦王很是欣慰,那位老者還是當初那位剛正不阿的人啊。
天空破曉,眾臣子來到大殿之前才被告知校場早朝。
眾人也向著宰相也聽聞宰相的二子被帶走了,想要從宰相口中知道一些關于這件事情的秘密,但是看著宰相落寞的一個人走向校場,眾人知道宰相的心中也不好受。
宰相的大兒子早年間戰(zhàn)死在戰(zhàn)場之中,只留著這個混吃等死的二子,要是二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話,這個世間老者就只剩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眾人趕到校場之后,看到高臺上那個身披淡紅色鎧甲之人的時候,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簡單。這位曾經(jīng)的秦國的護國之人再一次的站了出來,想必那些人兇多吉少啊。
校場之中本事皇家的禁軍所在,現(xiàn)在居然都是身穿黑色鎧甲之人,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支隊伍究竟是哪里的,有人暗中說道:“不會是王上養(yǎng)的一只不為人知的秘密軍士吧。”
但是有軍中的將領似乎猜到了眼前的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悄聲的說道:“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這就是那支老爺子曾經(jīng)率領的玄甲軍。”
看著吵吵鬧鬧的眾人,老爺子似乎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手。
哈
玄甲軍每個人身上都發(fā)出強大的殺氣,一個強大的殺氣籠罩在校場上空。頓時之間所有的人都閉上了自己的嘴,因為每一個人清楚玄甲軍可是曾經(jīng)無敵的存在,每一個活下來的人都可以說是千人斬的存在。
老爺子掃了一眼所有的人,對著那個有些落寞的老者說道:“小玄子,你來與老夫一切共同審判吧。”
老者一步一步的走上那高臺,隨著每一步的邁出原本佝僂的身體也挺直了起來,當踏上那高臺的時候,那一刻原本落寞的老者消失了。
雖然都是同一個人,但是那一刻老者的氣質才像是一個真正的掌權者,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