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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心中的尺

陽光之下,一大一小的的影子在地面之上相互依靠著,似乎兩個人糾纏的命運從一開就注定了。

趙龍安定好一切之后就會到驛站之后,那些驛站之中或者的軍士都相互攙扶著向著驛站走來,有的人失去了自己的臂膀,有的人身受重傷,但是都依舊堅強的一步一步的向著驛站走來。

看到林十七之后都對著林十七行禮,驛站的軍士首領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林十七,目光一場的堅定。林十七看著眼前這些團結的軍士,心中感到一陣的安慰。如果是這個世界的人都如同這些軍士一般,有著堅定的信念和對于弱者的保護之心,那么這個世界還不算是太糟糕。

趙龍等人也沒有在驛站過多的停留,一馬、一車向著山谷之中緩緩的行駛。

林十七嘴角漏出了溫暖的笑容,看著眼前的這片山河,心中感慨著:“世間總歸還是有一些人心地善良,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那些驛站的軍士看著那一車、一馬的身影在眼前逐漸的變小,隨即消失在拐角之處。這個時候一個軍士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個為首的年輕人,自己似乎在那里見過一般,總是感覺有些熟悉的感覺?!?

那軍士的首領會想起林十七的面貌,的確是有些熟悉,似乎想到什么。從懷中拿出一張畫像,畫像之上的人和林十七一摸一樣。那首領緩緩的把那副畫像收了起來,看向山谷的放心,臉上滿是欣慰的笑了。

“如果所有的權勢之人,都如同這位公子一樣的,這個世界將是非常的美好?!?

那副畫像是很早之前有人在路過驛站的時候留下的,說是畫像之中的這位公子救了他的姓名,問驛站之中的人是否認識。首領就把畫像留了下來,說是如果遇到了,下一次劍道那個人會告訴的。

一馬、一車就遙遙領先的走在商隊之前,似乎并沒有在意那些人的死活一般。趙龍其實發現雖然自己等人一直領先于商隊,但是馬車始終保持著和商隊同樣的距離。

趙龍不會理解為什么林十七要這樣做,這樣做只會讓那些商隊覺得自己等人冷漠,而且那些人并不會記得好。趙龍開口說道:“既然是保護商隊,為什么要保持著距離遙遙領先,讓那些人覺得我們并沒有保護他們一樣?”

林十七抬頭看了趙龍一眼,沒有想到趙龍居然發現了這一點,隨即眼睛看向窗外說道:“幫助別人這件事情,其實只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善良,但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會有一個尺度?!?

“如果你過分的去幫助,反而會讓那些人覺得幫助這件事情是理所應當的。所以保持距離的善良才是真正的善良,讓那些人覺得你幫助到他了,也給了他應有的尊嚴,這才是最好的?!?

林十七的話讓趙龍陷入了思考,似乎這個世界之中仿佛就是這個樣子的。雖然不知道怎么去反駁林十七的話,但是總是感覺那里不對勁一樣。

趙靈兒倒是開口說道:“你說的只是自己的做法,那些人可能就不是這樣想的?!?

林十七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有錯,這種只是自己的做法而已,無關他人。”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這把尺子區分好與壞,度量善與惡,左右行為。每一個人心中的這把尺子都是不一樣,所以每一人面對問題的選擇也是不一樣。我們沒有權利去用自己的尺度去衡量別人的行為,也不必為別人的尺度去改變自己的想法。”

“可能我心中的善,也許在別人的心中這就是惡??赡芪倚闹械暮茫苍S就是別人心中的壞?!?

趙龍這個時候似乎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按照這個說法,每一個人都隨著自己心中的尺度去做事,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嗎?”

趙靈兒在一旁也附和的點了點頭,似乎這個時候兩個人作出的同樣的選擇,那就是說服林十七。

林十七呵呵笑了笑,隨即問到:“你們知道妖獸會把人類稱呼為人類文明?”

趙靈兒和趙龍互相看了一眼,都微微的搖了搖頭,雖然兩個人都知道妖獸把人類稱呼為人類文明,但是具體為什么的確是不知道。

林十七微微的搖了搖頭繼續問到:“你們知道為什么所有的人向往自由?”

趙龍想了想之后說道:“我們只是不愿意被一些世俗所束縛,所以我們向往飛禽那樣肆無忌憚在空中飛舞,那種肆無忌憚就是自由?!?

林十七聽聞趙龍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趙靈兒:“靈兒你覺得為什么所有的人都向往自由?”

趙靈兒默默的看著咸陽的方向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想自由是想脫離皇宮之中那種壓抑的氣氛,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小天機也把小腦袋轉向林十七,似乎對于這個問題非常又興趣的一樣。

林十七想起了曾經老院長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嘴巴和腦海之中同時響起:“律法為人類的行為套上枷鎖,所以被稱之為文明。尺度為人的內心套上枷鎖,所以被稱之自由?!?

這句話宛如春雷一般在趙龍和趙靈兒的心中爆炸,那種爆炸產生的沖擊,讓兩個人久久的陷入了沉寂之中。似乎那一刻世間停止了了一般,兩個人微微的張著嘴巴,就那樣呆呆的一動不動。

小天機倒是有些無所謂的看著窗外的斜陽,看著逐漸失去溫度的太陽,大抵不就之后就會迎來久違的夕陽。

林十七倒是沒有繼續在搭理兩個思考的人,扶著趴在窗戶之上的小天機,用手掌習慣性的揉了揉小天機的小腦袋。隨即也趴在窗戶之中看向斜陽。

趙靈兒也把不知道什么時候回顧神來,看著趴在窗戶之上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是那樣的和諧。斜陽的余暉散落在兩個人的肩膀之上,那一刻趙靈兒看到兩個人的身上似乎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模模糊糊在遠處看到了一個小黑點,林十七知道那個小黑點就是涼州城了。洛水的支流在斜陽之下散發著細碎的光芒,如同一個女子一般溫婉的向著那座城池而去。

小天機看著洛水倒影出來的斜陽,用手指著斜陽開心的說道:“好美麗的夕陽?!?

林十七看著滿臉笑容的小天機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容,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呀。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小天機轉過自己的小腦袋,看著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的林十七,主動的拉起林十七手說道:“十七哥哥,是不是以后我們進場可以看到夕陽了,我好喜歡?!?

林十七本來雖然漏出了笑容,但是卻顯得有些寂寥。但是隨著小天機拉住了林十七之后,林十七身上的那種寂寥似乎消失了,似乎多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氣息。

一車、一馬在小天機的銀鈴一般的笑聲之中緩緩的前進著,似乎一種被叫做希望的東西在林十七心中點燃了。

當距離涼州城不遠的時候,林十七十一莫叔停下了馬車。林十七走下馬車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城池,心中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進城有些排斥。

看著那座熟悉的石橋,熟悉的城門,思緒萬千。

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是夕陽無限好的時候,第一個進入自己眼簾的就是眼前古樸的石橋,和被風侵蝕了許久的城門。

自己這一段的經歷,仿佛像是一個輪回一樣。一切從這里開始,現在又回到了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的心情和初次來到這里的心情卻是有了天壤之別,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迷茫、孤獨,現在的有著明確的規劃、想法。

其實林十七自己也不知道的是現在的自己還是很迷茫,只是自己覺得現在不再迷茫罷了。

小天機其實作為最熟悉林十七的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了林十七情緒不是很好。讓莫叔抱自己下了馬車,悄悄的走到林十七的身邊,默默的拉起來林十七的手。

林十七看著身旁的小人兒,伸出左手揉了揉小天機的小腦袋,緩緩的說道:“趙龍,我們去斜月小鎮吧?!?

林十七并沒有走上馬車,而是拉著小天機的人緩緩的順著城外的一條小道走著。

趙龍看到林十七這個樣子,似乎也不是很明白林十七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是馬車坐累了,自己想要走一走。隨即自己也翻身下馬,牽著那批純凈如雪的白馬,和林十七并排走著。

趙靈兒是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兩個人究竟是什么情況,也非常的好氣小天機為什么會和林十七這樣的親近。自己在林十七消失的一段時間,一直照顧著這個小可愛,可是小可愛完全就是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看到林十七之后這一切都徹底的變了,那個小可愛對于林十七似乎非常的粘。

而林十七似乎真的把小天機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對待,但是對于自己這個妹妹,反而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隔閡在中間。

莫叔趕著馬車緩緩的跟在林十七等人的身后,倒也沒有絲毫的抱怨林十七走的很慢,反倒是嘴角漏出了莫名的笑容。似乎這種緩慢才是莫叔希望看到的一樣,心中越發的對于那個斜月小鎮更加的感興趣。

林十七的性子在莫叔看來是那種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反而越近斜月小鎮林十七的腳步越發的緩慢。莫叔知道這種情況,當每一個人到達自己內心最為平靜的地方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慢下來。

也不知道在那條小道之上走了多長的時間,但是眼前那天山脈卻是更加的清晰。甚至遠遠的都聽到了孩子們的笑聲,還有一些人的笑罵的聲音。

林十七知道穿過眼前的這片小竹林,就是斜月小鎮所在的地方。越是接近這個地方,林十七內心越是安靜,腳步也是越緩慢。

站在那片小竹林之前,林十七的右手之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汗,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蔓延。

拉著林十七右手的小天機自然也感覺到了這種變化,拉著林十七的手更加的緊,還抬起頭對著林十七笑了笑。

林十七看著小天機天真的笑容,一把抱起小天機。非常反常的大步向著斜月小鎮之中走去,似乎那一刻的林十七宛如升華了一般。

當林十七走出那片小竹林的時候,第一個看到林十七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叫小萱的小女孩。似乎那個小女孩一直在等待著林十七一般,看到林十七猛然的就向著林十七跑來。

看著奔跑而來的小萱,林十七嘴角微微的一笑。用空閑的左手一把抱起小萱,笑著說道:“小萱,哥哥回來了。”

小萱并沒有說話,反倒是滿是敵意的看著林十七右手抱著的小天機。兩個人小人就這樣對視著,似乎那一刻虛空之中都是電光一般。

林十七把兩個人都放在地上,兩只手分別揉著兩個小腦袋,看著兩個人互相充滿敵意的樣子,哈哈大笑:“你們倆,這是干什么?”

隨即小聲的說道:“你們還不認識,你們相互介紹一下自己?!?

小萱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伸出自己的小手說道:“林萱,我是十七哥哥的妹妹?!?

小天機也伸出自己的小手說道:“道天機,我也是十七哥哥的妹妹?!?

聽到兩個人話,不由得扶著自己的額頭。怎么都沒有想到這樣小的孩子居然也會吃醋,雖然感覺很是莫名奇妙的,但決定不去管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畢竟是小孩子,等一起玩耍上幾天的時間之后,也許就會成為最好的朋友了。

林十七目光看向小鎮,看到了在鎮子的那顆大樹之上蜷縮成一團的白色小貓,頓時就感覺放心了不少。隨即目光向著小鎮的深處而出,似乎在隱約之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色的衣擺在瞬間就消失在目光之中。

但是林十七確性,那個熟悉的身影,不出意外因該就是白靈。但是為什么白靈會出現在小鎮之中,林十七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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