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天使之城，大天使米迦勒的神殿。
神選保羅獨自一人走上長長階梯，進入了神殿。
在那里，大天使米迦勒已經等著了。
“我回來了。”
保羅在米迦勒面前單膝跪下。
米迦勒點點頭：“你并沒有把李遠帶回來，盡管你甚至跟著他去了龍之國。”
保羅點頭：“我輸了。”
米迦勒臉上卻并沒有憤怒或者失望，而是嘴角帶著玩味笑了：“你覺得他如何？”
保羅沉默了一下。
“一個強大的無信者。”
米迦勒點點頭：“你沒有想明白我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看來你還不知道李遠真正的能力。”
保羅點頭：“我很好奇，你為什么對他勢在必得。”
米迦勒笑了：“實際上，我并不是對這個名為李遠的凡人勢在必得。”
“當然我甚至派你去找他，但這并不算勢在必得。”
大天使驕傲地笑了：“至少對我而言，還不算。”
保羅低頭不語，耐心地等待著米迦勒的答案。
“李遠，這個凡人是能夠殺死神明的利刃，我對他很感興趣。”
保羅無比詫異地抬頭：“什么？”
殺死神明的方式并非不存在，只是那通常都需要無比漫長的時間，無比強大的力量。
絕不是一個凡人能夠做到的。
米迦勒笑笑：“白雪公主，那個可憐的神明死了，你就沒有好奇過為什么嗎？”
保羅苦笑：“我從來都沒想過會是李遠做的……”
米迦勒點點頭：“現在你知道，我到底想對李遠做什么了嗎？”
保羅點頭。
一柄強大的屠神之劍，米迦勒確實想把它握在手中。
但這柄劍太過鋒利，米迦勒也并不愿意為了掌握它付出太多代價。
這世界上只有大天使知道李遠可以弒神，那就算讓他在外，也一樣可以加以影響，讓它對準天使帝國的敵人。
保羅站了起來：“但我確實令你失望了。”
米迦勒點點頭：“那就繼續為我做事好了，制造神選越來越難，你該回席茲上去了。”
保羅點頭，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李遠可能會去泥盆王國。”
米迦勒點點頭：“預料之中，我自有安排，你不用在意。”
保羅點點頭，然后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
“別用太卑鄙的手段。”
米迦勒笑了：“我是世界的主宰，我不需要卑鄙的手段。”
保羅點點頭，走出了大門。
……
一個月后。
李遠走在朝陽城的街道上，從擁擠的人群中穿過。
他所經過的地方到處都有女子暗自注目，李遠一概視而不見。
他轉過一個拐角，走進高大樓宇之間的狹窄小巷。
雖然陰暗，但這里同樣是個無比熱鬧的街道，開始有被李遠吸引的女子裝作不經意地撞上來，但是都被李遠躲了過去。
很快，這樣的人就消失了。
因為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迎接李遠。
“歡迎，李遠先生。”
一個戴著墨鏡，西裝一絲不茍的男人對著李遠鞠躬：“我是組內的干部山本，組長已經在店里等著了。”
李遠點點頭，沉默著跟上了山本，兩人一起穿過人群，走進了一個街邊地下半層的酒吧。
山本帶著李遠繞過房間中央低了半步的場地，沿著邊緣繞到了房間最里面。
這里有一個半開放的隔間，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坐在那里。
“李先生！”
男人一看到李遠就笑了起來，他對著李遠舉起酒杯：“快來喝一杯！”
李遠看看男人。
這是個三十歲的男人，他正處在一生中的巔峰時段，身上滿是曾經體力勞動的遺產，雖然臉上已經有了酒色過度的跡象，卻還有很雄厚的本錢拿來揮霍。
李遠搖頭：“我從不喝酒。”
男人臉上怒色突然升起。
他霍然起身，將手中酒杯砸在桌上：“李先生！”
“你侮辱我？”
李遠搖頭：“我只是不喝酒而已。”
這樣簡單的解釋明顯不能讓男人滿意，他臉上怒氣不減，目光中升起一絲陰冷。
“我聽說龍之國和我們泥盆王國不同，男人都有君子之風……”
男人揮揮手：“山本，你帶直子站在李先生面前。”
山本點點頭，走進隔間，將本來坐在男人身邊的一個女人拉了起來。
男人笑笑：“我再請李先生喝一杯。”
“他要是拒絕一次，你就在直子臉上劃一刀。”
直子花容失色，山本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從背后腰帶上取下一柄小刀。
“要是直子昏過去，就讓曲子來，這店里有這么多人，夠你劃一萬次了。”
隔間里面另一個坐在男人身邊的女子也大驚失色。
不過男人明顯很滿意自己的創造力，他從桌上拿起另一個酒杯倒滿，拿到李遠面前。
“李先生，請！”
李遠搖頭：“我不喝酒。”
男人冷笑。
山本猶豫了一瞬間，然后舉起手中刀。
但是他已經慢了一步，李遠伸出左手抓住了山本的手腕。
然后李遠發力，山本發出一聲慘叫，跪倒在地。
李遠看著男人搖搖頭：“藤原組長，我們的交易取消了。”
男人冷笑，就要出手。
但他什么都來不及做。
李遠像是閃電一般伸出右手，從山本手中奪走了小刀，然后掠過藤原的咽喉。
藤原甚至都沒來得及感覺到痛苦，他捂著喉嚨后退了兩步，然后頹然倒地。
李遠冷笑著將沒有沾到一絲血跡的小刀扔在地上，然后放開了山本。
山本咆哮著沖了過來。
但是他根本不是李遠的對手，被一腳踢飛了出去。
李遠轉身。
十幾個西裝男從各處沖出來，朝著他圍了過來。
李遠冷笑，朝著出口走去。
……
三分鐘后，李遠就走出了酒吧，回到了小巷里面。
這次沒有了山本，巷子里的女子馬上走了過來，但是李遠沒有在這里停留，他加快腳步，走出了小巷。
在巷口，李遠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陰云下一片雪花開始飄落。
人群中響起一陣輕輕的感嘆。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