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眼神平靜,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這個小小的嘲諷。
他輕輕一拋,那個用來愚弄法則的面具則被丟棄到了時空的間隙之中。
這時,規則之樹上既沒有原本正常的規則果實,也沒有被替換了的灰色迷霧。
而整座城市像是突然不知道怎么做一樣,就那么懸浮在了半空中,沒有下沉,也沒有上升。
緊接著,奧德伸出右手,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取出了一個散發著柔順金色光芒的跳動心臟。
他從上面切取一小塊后,將那個心臟放回了原本的位置,既沒有傷口出現,也沒有血跡殘留。
奧德將那顆從金色心臟上切取下來的一小塊金色實體掛在了那個從世界深處蔓延而出的規則樹樹梢上,再以神之理性寫入對應的規則。
一切都完成后,規則樹慢慢隱回世界深處,這片區域的規則運行也終于回到了正軌。
城市開始迅速下落,只需要短短的幾秒鐘,城市變回墜回地面。
倘若事情真按照這樣的情況發生,那么這個大夏聯邦東南行省的小小城市便會由于巨大的沖擊力而頃刻翻覆,自此從地圖上消失。
城市內的人也被這么一次顛倒給搞得神經衰弱,無論是原本的加速上升,還是此刻的猛然墜下,都讓他們命懸一線。
此時的奧德仍然懸浮在半空,并沒有人能夠看得見他,他只是那么靜靜地注視著下墜的城市,等待著1的作為。
城市不斷下沉,由于一切都發生得過于迅速,哪怕是有足夠的科技力量能夠幫助進行緩沖,但是也來不及實施。
世界各地的新聞節目都在播報著一奇異的現象,無數的專家都給出了城市即將墜毀的斷論。
但是就在城市即將觸地引發沖擊爆炸的時候,一切都突然之間像是被暫停了一樣。
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逐漸趨于一種穩定的狀態,在這種穩定狀態之中,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就連精神活動都被停止了。
這樣的狀況,幾近于時間停止。
再過了一瞬,原本地基被拔起,無數物體被破壞的城市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之前那一幕,已經完好無損地落在了地面。
現實像是被重寫,一切從混亂中歸于穩定。
塵埃落下,得救的人們同樣的不知所措。無論是普通人還是超凡者,都訝異于這種難以想象的事實的發生。
就連新聞節目上的專家們都各個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有的人還在高呼此為神跡降世。
站于半空中的奧德看著恢復平靜的城市,轉身離去了。
因為在他的感覺之中,那位足以改變規則的存在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復存在于這世間。
既然如此,那么他自然沒有留在這里的道理。
......
無盡海域。
多年以來一直處于沉睡之中的吞噬者利維坦在陸澤帶上愚昧之嘲的一瞬間便從黑暗中蘇醒。
太久了,它等待的太久了。
作為無盡海域的霸主,曾經的它吞下了象征著暴食之罪的神之血肉,從而成功進階為半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沒有人知道它是怎么來的,誕生于何處,又會前往何方。
由于長久的歲月,它的記憶并不像原來那么清晰,它記得它在這個世界誕生之初便存在于無盡海域。
它吞食著一切生命和物質,到最后它時候甚至能夠吞食從時空裂縫中流露出的某些異常規則。
這讓它變得無比強大,但是哪怕如此,它的心中仍然記得一個真相。
那便是它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存在。
它曾是某片比這個世界還要廣袤上無數倍的世界中遨游的行者,它曾經聽聞從未知處傳來的呼喚。
它曾是某些不可名狀之存在的追隨者者,隨它們在無意識地世界流轉中,成為一個個世界難以理解的存在。
在那些世界里,它們被稱為異神,外神,又或者是舊日的支配者。
時間長河上的某個節點,它因為某種原因來到了這個世界,和那些存在斷絕了聯系。而就在剛才,它似乎隱隱約約之中感受到了那曾經屬于舊日存在們的氣息。
所以它醒了。
它的蘇醒讓無盡海域的千萬生靈消逝,主宰著暴食之罪的它能做的只有不斷地吞食,吞噬。
在它蘇醒后的下一個瞬間,那股氣息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無盡海域里肆虐著它的怒火,海域的翻覆讓海陸交界處的屏障都有些動搖的危險。
......
奧羅帝國。
高坐于宮廷王座之上的暴君諾克面前跪伏著無數的庭臣。
裁決之劍斜靠在王座的右手邊,這把象征著奧羅帝國最高權限的寶劍曾在宮廷中斬下無數庭臣的頭顱。
暴君,諾克。
印證了暴怒之罪的諾克家族是奧羅帝國的創立者和掌控者。
每一代都會出現新的半神,他們會被推舉為帝國的國王,冠以第一代暴君諾克之名,手握裁決之劍,帶領這個國家在東大陸同外族進行對抗。
此刻的諾克閉目寧息,跪伏在他下方的庭臣們卻沒有一個敢于出聲。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睛,作為這個世界僅存的半神之一,他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
出現的地點在大夏聯邦,三個國家之中唯一完全信仰破碎之神的國家。
而他的奧羅帝國,則是血肉之神在人間的代理。
至于混雜著不同信仰的洛斯共和國,諾克的鼻腔發出一聲輕微的冷哼,不過是個不虔誠的異端罷了。
他緩緩站起身,俯視著象征著自己龐大帝國的宮廷,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似的。
“這個世界的異族尚未清除,就迎來了另外世界的神嘛?!?
諾克提起王座邊上的裁決之劍,手掌緩緩拂過劍身。
......
洛斯共和國。
今天是議會召開的日子。
作為國家權力象征的國王羅蘭也出席了此次議會。
身著貴族服飾的羅蘭和一系列穿著現代衣裝的議員們風格迥異。
作為印證了傲慢之罪的半神,上位者羅蘭并未表現出任何的粗魯無理。
恰恰相反,他那所謂的傲慢似乎完全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是那謙虛有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