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昶看向季暖，黑曜石般的瞳仁越發幽深，語氣里帶著些許無奈，

“阿暄說，當年二嬸曾經也遇到過很奇怪的事情，或許跟蘇家的血脈有關。”

對于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他一向是不相信的，可發生在小暖身上的事情，卻又實在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所以，事情的最后，兩人分工，國內他盯著，而國外的事情，交給阿暄。

“媽媽….也遇到過？”

季暖長睫輕顫了幾下，轉頭看下季昶，眼底帶著些許不解。

季昶點頭，緩緩開口，

“據阿暄查到的資料，蘇家祖上曾與神凰一族有過交集，上古時期出過一個國師，通曉天下玄術，登峰造極之時以身血祭護佑天下，定四海安寧。”

季暖聽著眸色一頓，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人的名字，不自覺的吐出那人的姓名，

“蘇暖。”

季昶忽然在路邊停車，轉頭看下季暖，音色里帶著些許訝然，

“小暖，你知道？”

季暖默了許久，并未曾編瞎話哄騙兄長，實話實說道，

“我不知，但是夢里，曾經夢到過她。”

很多的片段，身影的重合，還有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讓她幾乎已經確認，那就是她。

季暖袖下的手指微微收攏，轉頭看向季昶，

“大哥，你知道蘇暖此人？”

季昶頷首，

“大概的查閱過古籍。”

因為季暄所說的小暖的失蹤或許跟蘇家血脈有關，所以他們查閱了所有關于蘇家的古籍，找到了這位生于邊城的人族第一人。

“蘇暖，上古時期蘇家嫡女，靈氣寂滅之前的人族第一人。出生于邊城鎮北將軍府，生父鎮北王蘇煜，母親為王朝華陽長公主，血脈尊貴但天賦低下，悟性絕高，最擅符箓陣法，曾在十五歲那年入皇城為質子，斂去鋒芒隱于風云之下，后雖與六皇子華昊定親，卻是在歸北境后悔婚銷毀婚約，后逢魔帝崛起，北境軍全軍覆滅，率鐵騎攻破南明天城，設下大陣封印魔帝，以清君側為由滅殺太子華鴻，扶持六皇子華昊登基，拜大國師，三年后與華昊反目，殺華昊，傳位十三皇子華憶，聽政五年后，朝中酷吏橫行，百姓清明，以身祭死靈淵，銷毀魔族怨氣，保天下。”

前半生的蘇暖看似仁善實則狠毒，暗藏鋒芒，而后半生已然瘋魔，斬殺朝中重臣，排除異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是在她臨死前的那一年，格外的清明。

有人說，她是因為追求強大而走火入魔，被魔物反噬而失去理智。也有人說，她是在追求權利的路上漸漸的迷失了自己。

可無論如何，這位蘇家嫡女是那個時代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位女子，也是上古時期第一位權傾天下的女子，前半生玩弄權術，追求榮耀巔峰。

后半生家族盡滅，卻是以一人之力承擔起天下的重任，扶持帝王，最后以身血祭，阻擋魔族怨靈侵犯人間。

就算是在數萬年后的今日，依舊是一個令人敬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