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容棄略微沙啞的聲音，季暖一怔。

他的手還停在她的頭上，這樣親密的距離，顯然不怎么正常。

她愣了好久好久，像是剛睡醒的人，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甚至這一瞬間，幾年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季暖，還是蘇暖。

這樣親昵的撫摸，好像在那三個月里，都是很尋常的事情。

“.......師兄？”

季暖下意識的說出這兩個字，聲音細弱蚊蠅，可話卻是疑問句。

容棄以為是幻聽，因為他也剛睡醒，長睫輕顫了下睜開了倦怠的眸子，這稱呼，很是久遠了。

她又想起來什么？

容棄不想睜眼，抬手將她的腦袋往他懷里按了下，聲音低啞，像是沒聽到季暖的呢喃一般，再一次重復了之前的話語，

“乖，別鬧。”

這下，季暖才回過神來。

她呆愣的躺在容棄的身旁，清澈的眸子里霎時間再無半點困倦，她，怎么會躺在他的身邊？

“容棄？”

女孩的聲音有些發顫，因為太過于親密的距離，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她推了下他的手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怎么會在這兒？”

會在，她的床上。

容棄睜了下眼，略微打了個哈欠，聲音含混不清，帶著些許慵懶，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另外，更正一下，這是我的房間。”

透過天外剛蒙蒙亮出的白光，通過窗戶縫灑落床頭，她看著他那雙倦怠的眸子，吐出三個字，像是在強調著什么一般，吐字比起之前有些重，

“我的床！”

季暖臉色發燙，連忙滾下了床，跟他保持距離，

“那...我....可能是夢游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忙道歉，想要逃離這個讓人窘迫的地方。

不管夢境如何，夢中真假，她跟容棄的關系，好像沒有親密到，能夠睡一張床的地步。

“夢游？”

身后傳來了男人輕嗤聲，帶著些許笑意，

“夢游還會說自己熱？”

“還抱著我不放？”

“還又親又摸？”

隨著他一句句話吐了出來，季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紅，一直紅到脖子根。

“季小姐這夢游癥，可真是特殊的很。”

“對不起......”

季暖只能硬著頭皮道歉。

容棄略微抬了下眸子，反復琢磨著這三個字，

“對不起....這就完了？”

季暖咬了下牙，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么得理不饒人的容棄，于是開口，

“我夢游來到你的房間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能給我亂按罪名吧。”

她是在睡夢中抱到一個東西，冰冰涼涼的，可她沒記得自己.......

容棄抬眸看了她一眼，輕挑了下眉梢，

“所以，你這是準備不認賬了？”

季暖頓了下，長睫輕顫幾下，似是覺得這是一個好借口，

“你說我對你....又親又摸，總得拿出點證據來吧，總不能空口白牙的污蔑......”

隨著容棄露出自己脖頸上的牙印，季暖的聲音越來越小。

“.........”

“嗯？你要的證據，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容棄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