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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康熙十三年 甲寅 1674年

方舟與方苞俟父外出之機,啟篋發現家藏舊板《史記》,遂共同觀之。

按:以后《史記》就成為方苞兄弟作文的典范,方苞“義法”說的產生,也和他受《史記》的影響密切相關。“義法”說是方苞古文創作理論的核心,是桐城派古文理論的核心,也是桐城派后代作家固守的基石。方苞《又書貨殖傳后》曰:“《春秋》之制義法,自太史公發之,而后之深于文者亦具焉。義即《易》之所謂‘言有物’也,法即《易》之所謂‘言有序’也。義以為經而法緯之,然后為成體之文。是篇兩舉天下地域之凡,而詳略異焉。其前獨舉地物,是衣食之源,古帝王所因而利道之者也;后乃備舉山川境壤之支湊,以及人民謠俗、性質、作業,則以漢興,海內為一,而商賈無所不通,非此不足以征萬貨之情,審則宜類而施政教也。兩舉庶民經業之凡,而中別之。前所稱農田樹畜,乃本富也;后所稱販鬻僦貸,則末富也。上能富國者,太公之教誨、管仲之整齊是也;下能富家者,朱公、子贛、白圭是也。計然則雜用富家之術以施于國,故別言之,而不得儕于太公、管仲也。然自白圭以上,皆各有方略,故以‘能試所長’許之;猗頓以下,則商賈之事耳,故別言之,而不得儕于朱公、子贛、白圭也。是篇大義,與《平淮》相表里,而前后措注,又各有所當如此,是之謂‘言有序’,所以至賾而不可惡也。夫紀事之文成體者,莫如左氏;又其后,則昌黎韓子;然其義法,皆顯然可尋,惟太史公《禮》、《樂》、《封禪》三書及《貨殖》、《儒林傳》,則于其言之亂雜而無章者寓焉。豈所謂‘定、哀之際多微辭’者邪!”(《方苞集》卷二)

按:關于方苞“義法”說:

方苞《書漢書霍光傳后》曰:“《春秋》之義,常事不書,而后之良史取法焉。昌黎韓氏目《春秋》為謹嚴,故撰《順宗實錄》削去常事,獨著其有關于治亂者。班史義法,視子長少漫矣,然尚能識其體要。其傳霍光也,事武帝二十余年,蔽以‘出入禁闥,小心謹慎’;相昭帝十三年,蔽以‘百姓充實,四夷賓服’,而其事無傳焉。蓋不可勝書,故一裁以常事不書之義,而非略也。其詳焉者,則光之本末,霍氏禍敗之所由也。古之良史,于千百事不書,而所書一二事,則必具其首尾,并所為旁見側出者,而悉著之。故千百世后,其事之表里可按,而如見其人。后人反是,是以蒙雜暗昧,使治亂賢奸之跡,并昏微而不著也。是《傳》于光事武帝,獨著其‘出入殿門下,止進不失尺寸’,而性資風采可想見矣。其相昭帝,獨著增符璽郎秩、抑丁外人二事,而光所以秉國之鈞,負天下之重者,具此矣。其不學專汰,則于任宣發之,而證以參乘,則表里具見矣。蓋其詳略虛實措注,各有義法如此。”(《方苞集》卷二)

方苞《書五代史安重誨傳后》曰:“記事之文,惟《左傳》、《史記》各有義法,一篇之中,脈相灌輸,而不可增損。然其前后相應,或隱或顯,或偏或全,變化隨宜,不主一道。《五代史·安重誨傳》總揭數義于前,而次第分疏于后,中間又凡舉四事,后乃詳書之。此書、疏、論、策體,記事之文古無是也。《史記》伯夷、孟荀、屈原傳,議論與敘事相間。蓋四君子之傳以道德節義,而事跡則無可列者。若據事直書,則不能排纂成篇。其精神心術所運,足以興起乎百世者,轉隱而不著。故于《伯夷傳》,嘆天道之難知;于《孟荀傳》,見仁義之充塞;于《屈原傳》,感忠賢之蔽壅,而陰以寓己之悲憤。其他本紀、世家、列傳有事跡可編者,未嘗有是也。《重誨傳》,乃雜以論斷語。夫法之變,蓋其義有不得不然者。歐公最為得《史記》法,然猶未詳其義而漫效焉。后之人又可不察而仍其誤邪!”(《方苞集》卷二)

錢澄之在北京與陸元鋪、毛會建、計東、朱彝尊會豐臺藥圃。

朱書隨父由潛山遷回故里。

方苞父仲舒自定所著為《愛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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