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省音樂學院雖然沒有辦法和帝都音樂學院相提并論，但是也能在國內排進前十名。

現在活躍在娛樂圈的不少二三流歌星，都是從他們學校畢業的。

至少在音樂這個圈子里，Z省音樂學院還是挺有分量的。

雖然上次給王凡發消息沒有回，方瞳還是一直惦記著想要報答他。

今天學校的晚會出了一點意外，有一個約定好的明星，沒辦法趕來表演，空缺出了一段時間。

加上籌辦晚會的是方瞳的導師，兩人的師徒關系不錯。

于是方瞳拍著胸脯保證，給王凡爭取到了唱一首歌的機會。

一方面是她和那位導師關系不錯，另一方面是導師也相信她的品性，不會胡亂的推薦歌手。

這種打著保票虧欠人情爭取來的機會，王凡竟然不愿意，把方瞳氣的肺都要炸了。

方瞳咬牙切齒：“我都已經和老師說好了，你現在走，我上哪找人去？”

“你們音樂學院還找不著唱歌的人，別逗了。”

王凡是真的有點兒怯場。

“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

“是你一開始沒說清楚，你早說的話我就不會答應你了。”

“你自己也沒問啊！”

方瞳很不服氣。

兩個人就像吵架的小情侶一樣，在路邊爭辯起來。

這情況，引得的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

王凡想要趕緊走，但是方瞳坐在車上不下來。

方瞳也注意到了周圍的情況，她也不想僵持下去，于是準備使出自己的殺手锏。

“一首歌最多五分鐘，你忍一下就過去了。”

“我忍不了！”

想起來在上千人面前唱歌，他就有些腿腳發怵。

畢竟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他又不是什么膽大包天之人，怎么可能不緊張。

“500塊錢你都不要了。”

“這不是錢的事。”

“我再給你加500。”

“我都說了……”

“再加500。”

方瞳銀牙一咬，伸出五根手指頭。

明明是給對方爭取的揚名機會，現在卻需要她自己出錢求著對方，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嗎？

要知道學校給的報酬，可是只有500。

1000塊錢，都夠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唉！既然你盛情，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五分鐘忍一忍就過去了，那些觀眾又不能把他生吞活剝，要是真的打架他也不怕。

王凡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

方瞳咬牙切齒的在心里罵了一聲財迷！

價錢談妥，王凡在方瞳的指引下，很快到了體育館。

本來畢業晚會是在操場上舉行，但是由于昨天的大雨，為了避免意外就搬到了體育館。

這里畢竟是音樂學院，體育館肯定沒有辦法和其他學校相比，所以王凡從后門進去的時候，通過窗口看到的是黑壓壓的人群。

這看上去好像不是上千人，而是上萬。

“你們學校有這么多人？”想到背上萬人注視，王凡又開始頭皮發麻。

“我們學校有1萬多名師生，再加上周邊學校來看熱鬧，今天來個大概有兩萬人。”方瞳一邊頭也不回的帶著王凡往里面走，一邊隨口解釋道。

“機會這么難得，你怎么不自己上？”

聽到兩萬人，王凡又想打退堂鼓。

“我倒是想上，但是還不夠格。”

方瞳轉過頭來，美眸盯著王凡說道：“你不會是還想走吧？我跟你說，你要是不上的話，我丟人就丟大了。你要是敢不上的話，我以后跟你不死不休。”

“……”

不死不休都出來了！有這么夸張！

不過這種情況下確實不好再退縮。

一方面已經收了人家的錢，另一方方瞳確實是為他著想，王凡也不能太過分。

……

大學生是最青春洋溢的群體，加上畢業晚會帶來的氣氛，體育館的內外都是歡聲笑語。

想象中的傷感，離別并沒有出現，這更像是最后一次的狂歡。

告別大學四年的生活，即將踏上社會的他們，已經在衣著打扮中流露出一股精英的氣息。

女的細腰長腿小短裙兒，男的襯衣短褲大背頭。

能夠進入音樂學院的，基本上顏值還是在線的，早上特意的打扮和朦朧色調的燈光，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俊男靚女。

王凡一路走來，忍不住四下打量，偷偷的咽著口水。他曾經讀過的大學男女比例嚴重失調，而且質量感人，什么時候見過如此華麗的場面。

那種美女如云的感覺，抬刺激了！

“方瞳，你跑哪兒去了？趕緊過來幫忙。”

穿過人群進入后臺之后，有正在忙碌的學生道路過的方瞳，趕緊出聲叫住她。

“稍等一下，我去見一下老師。”方瞳有些歉意的說道。

這一次的畢業晚會，她在里面也擔任著不小的職務。現在正是忙碌的時候，她卻跑出去接人，確實有些不地道。

方瞳忍不住在心中，又把王凡臭罵了一頓。

一路上拒絕了好幾個讓她幫忙的同學，方瞳帶著王凡到了一個類似于控制室的地方。

一個臉色如同滅絕師太一樣的女人，正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的屏幕。

屏幕里播放著，會場里各個角落的情況，看樣子這確實是監控時一般的存在。

“攀老師，人來了！”

方瞳帶著一絲緊張的微笑，把王凡拉到女人面前。

“攀老師好！”

王凡同樣面帶微笑，跟著問了聲好，一副乖巧老實的模樣。

他的性格本就孤僻，這副模樣也算是本色出演。

女人用鼻孔輕輕的嗯了一下，算是對兩人問好的回應。

攀雨薇轉頭上下打量了王凡一陣，在看到他穿著外賣制服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你說的就是他。”攀雨薇語氣有些冷漠。

方瞳如同小雞吃米一樣連連點頭：“對！就是他！”

攀雨薇淡淡的點了點頭，皺著眉頭也舒展開來，只是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一個送外賣的能唱什么歌，自己這個學生估計是被對方忽悠了。

看到攀雨薇的神情，方瞳的心里有些忐忑。

“老師，你要不要……”

“不用了，你帶他下去換身兒衣服，馬上就要開始了。”

只是唱首歌而已，只要對方不是五音不全問題不全。

攀雨薇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傷自己學生心，只是準備晚會結束之后提醒一下方瞳。

方瞳心里常出一口氣，微微躬身，然后拉著王凡跑了出去。

出去之后，方瞳先是找同學借了一件西服給王凡換上，然后又在工具箱里翻出一雙發霉的黑皮鞋給他，隨后拉著他往音響師那里跑。

第一次穿西服的王凡，感覺渾身都難受，走路慢慢騰騰，生怕把衣服給撐爛了。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兒，馬上就到時間了。”

方瞳有些嫌棄的說道。

“穿那件外賣服不好嗎？反正就一首歌。”王凡抱怨道。

方瞳氣的只翻白眼：“好你個頭啊！這里又不是街邊雜耍，你也不是來搞笑的小丑，這是正規的晚會。”

王凡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上次在KTV里唱的那首歌，你手機里下了沒有？”方瞳問道。

方瞳不知道王凡是否精通其他歌曲，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唱她聽過的比較好。

“有！”

那首歌他經常聽，手機里自然有，而且有好幾個版本。

在王凡打開手機準備把那首歌去調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新建的文件夾，他的目光不由的閃動了一下。

新建文件夾里，存放的是那首平行世界的歌曲。

王凡一直想著，怎么把這首歌曲拿去換錢。

現在可是一個宣傳的好機會。

里面的歌曲他聽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

如果能在這里唱火，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如果唱不火的話，他也可以趁早息了賣錢的心思。

想到這里，王凡直接把歌曲的名字改了一下，然后指給方瞳。

……

控制舞臺音響的地方，剛好靠近登臺口。

負責控制音響的是一個有藝術家氣息的中年，小胡子，啤酒肚，西瓜帽，不去畫畫可惜了。

方瞳和王凡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正全神貫注地“欣賞”臺上跳舞的女生。

估計是被白花花的大腿吸引了，方瞳叫了他兩聲才反應過來。

“師傅，等一下他上臺的時候放這首歌。”

“噢！噢！”

這個音響師估計是被方瞳美色迷惑，根本沒有聽見說啥，就不停地點頭。

大概等了十多分鐘的樣子，臺上光鮮亮麗如同明星一般的男女主持人，開始報幕。

“接下來有民間歌手王凡，為大家帶來一首經典歌曲。”

民間歌手多如牛毛，臺下的學生并不知道這位王凡究竟是誰，當然他們也不關心是誰。

男學生想著看美女，女學生想著看帥哥。

等到王凡上臺之后，全都大失所望。

“這人是誰呀？你們聽說過嗎？”

“我在網上搜了一下，根本沒有這號人。”

“學校難道經費不夠？還不如找個小網紅來唱歌。”

“那么多校花校草，隨便拉一個也好啊！這人長得也太其貌不揚了。”

他們正是青春洋溢，目空一切的年紀，怎么會看得上一個，長得不帥，又毫無名氣的草根歌手。

所以大部分人抬頭看王凡一眼，就低下頭玩手機。

至于那些坐在前排，被邀請回來的知名校友，則是側著身子和身邊的人聊天。

這群人里，有不少都是音樂傳媒公司的中高層，不知道見過多少明星大腕兒。

別說是一個沒有名氣的草根歌手，就算是有點名氣的三流歌手，他們也未必在意。

今天過來一方面是賣學校面子，另一方面則和其他校友加深一下關系。

所以在場真正聽歌的，沒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