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找錯了人？真的是要聘用我？不會是有個同名同姓的你們搞錯了吧？”
梁石也不是在借詞推脫，他打從心底覺得人家是找錯了。
“梁先生，我們不會犯這種失誤的。你是我們經過篩選后決定的人選，來之前我們也對你進行過一些調查，可以確認，你跟我們調查對象的情況完全吻合。”程蕓說道。
梁石聽完，臉上一喜，這真的是找他的！不過隨后腦海中閃過一些念頭，表情又變得僵硬起來。
以他多年對自我的認識，再結合實際生活情況，總結出一個道理：如果一個公司經過篩選后決定的人選是他，那這個公司要么是快倒閉的，要么就是搞傳銷的。
一個發不出錢，一個想騙他錢，總之都不靠譜。
是的，不會有一個靠譜的集團經過篩選后決定的人選是他。
這是因為梁石：一沒學歷；二沒魄力；三沒特殊才藝；四心思不太仔細；五身體能力像個弟弟；六還比較容易自閉。不是他有自輕自賤的情緒，這自我認知完全合理，不然怎會一把年紀，還生活得如此悲劇。這眼鏡女人說是經過篩選后的決定？除非他體內隱藏著靈力或者斗氣，不然不是演戲就是放屁！這背后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可能是毀掉人一生的黑暗的詭計！
程蕓看到梁石變幻不定的表情，問道：“梁先生有什么疑惑，盡管說出來。”
“那個……我其實是不明白貴局找我的理由是什么。按說你們這情況……不應該找些更優秀的人才么？”梁石小心翼翼道。
程蕓職業性地笑了笑，隨后說道：“是這樣的，雖然我們提供的工作內容很普通，但畢竟是能跟其他位面的人打交道的工作，是能夠接觸‘地球上數十億人類終其一生都接觸不到的事物’的工作，因為這份特殊性，我們對于普通職員的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他的保密性。
這保密性又分為主觀和客觀兩部分，主觀上的是個人操守，比如心術不良的，想法偏激的，容易受到蠱惑的，這類人對這項工作的保密性就很差。而客觀上的則比較復雜，簡單來說就是通過一些算法算出被動泄露工作的幾率，與泄露后對社會造成影響的程度，最后綜合起來看，只要在一定數值以下，就是我們的人選。”
前半段話梁石還能理解，后半段話直接給他聽懵了，這個“算法”聽著不太像算法，像是算命啊……不過他也不打算追究了，畢竟人家是能科學釋放火球術的主，再整個科學算命，也合情合理。
“也就是說，綜合這兩項下來，我就是萬中無一的人選？”梁石問道。這套說法，他倒是能信服。
“呵呵，差不多吧。”
“那工作具體是做什么呢？”
“具體工作內容不能泄露，但都是你能力所及的工作。”
“那這份工作危險么？”梁石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大部分工作都不具備危險，但少部分工作有一定危險性，不過你放心，如果受了工傷，我們會承擔一切醫療責任并給予補貼。”
“咦？”
梁石一下臉色僵住了，這回答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啊！原本是想得到對方的安撫，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怎么還真的有危險！
這一下有點給梁石勸退的意思。他原本在心里已經偏向于接受這份工作了，畢竟考慮到自己的情況——奔三的人了，沒車沒房沒對象沒存款還沒工作，現在履歷上已經不好看了，想找正經工作幾乎不可能，只能打打零工，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奇怪的組織上門了。不僅提供了一份工作給他，還能讓他接觸一下異世界的人，豈不美哉？
不過現在突然說工作有危險，他就有點打退堂鼓了，畢竟他的運氣是純正的壞，只要存在一定的危險，那他就很有可能獲得這份危險，甚至是加倍獲得……
修仙者，異世界……這些玄幻的事情，梁石并不太感興趣——看個熱鬧他樂意，參與進去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他覺得自己沒有那個主角命，他就是一個小老百姓，就圖一個安安穩穩，小滋小味的生活。
這么稍加思索，梁石已經決定拒絕了，畢竟活著比什么都好。
“我有拒絕的權利么？如果我拒絕了，會發生什么？”梁石小心翼翼問道。
“當然有，而且就算你拒絕了，我們也不會對你采取額外的保密措施，只會立刻從你家離開罷了。當然，我們也希望你盡最大可能對今天的事情進行保密，一旦我們發現你有任何泄露我們相關事情的行為，會立即對你采取行動，這種‘行動’，可能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程蕓似乎毫不在乎道。
梁石愣了愣，沒想到對方這么好說話。當下也是下定決心，說道：“好吧，我拒絕……你們也放心，我一定會對今天的事情保密的。”
“那好吧。”程蕓開始收拾起了散落在桌上的文件，隨口問了句，“你不再考慮考慮么？我看你日子過得挺拘謹的，我們可以提供你新的住所，工作月薪3000有提成，還會幫你交社保。”
梁石擺了擺手，身子坐直了起來，雙手環抱在胸前，沉聲道：“不用考慮了……
什么時候開工？”
“那好……嗯？”
“嗯？”
程蕓和于現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齊齊望向了梁石。
“哪份是合同呀？需要1寸照片嗎？藍底、紅底、白底的我都有。”梁石笑臉盈盈地搓著手，說道。
“所以你是……改變心意了？”程蕓問道。
“沒錯！我仔細想了想，這工作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是肯定的，月薪3000？月薪3000！！！梁石這輩子，除了上大學交學費那天，還沒見過這種巨款呢！而且還有提成？那不得起飛啊！
梁石心里不禁樂開了花，已經展望起了未來，有了這筆錢，他吃飯再不用那么摳摳搜搜的了，平時吃個麻辣燙還全是素菜。沙縣黃燜雞自從漲價后也多久沒吃上。還有那些個燒烤、湯粉、雞排、不正宗的湘菜和名字很奇怪的漢堡店……統統都能吃上了！
“那合同簽一下吧……”程蕓低頭找起合同，盡量避開了梁石的臉，她還真沒見過一個人的能把整張臉笑成這副鬼樣子，不免有些惡寒……
“簽，簽！”梁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