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來人啊！”

茜墨叫了些路人，把謝姍抬回府中。次日清晨，謝姍在昏昏沉沉之中，感到了一股冰涼。

謝姍猛地睜開眼睛，見是茜墨用水桶澆醒她，而殷風就在旁邊。

“皇上……”

謝姍撇了一眼茜墨，茜墨會意，知趣的離開了。

“愛妃，為了賣酒樓，你把胡姮賣了是不值得的。”殷風說道，“靈兒要是沒有了胡姮，他還能活的下去么？畢竟胡姮在靈兒身邊呆了六年，而且六年之間，兩人也沒鬧什么大矛盾。平時靈兒也對胡姮很好，就要這么把他們拆開，難道你不心疼么？”

“皇上，臣妾這么做，都是為了靈兒……”謝姍說道，“臣妾知道，皇上要是留趙綴沒什么用途，完全可以用莫須有的罪名殺了趙綴。可是皇上不動趙貴妃的原因是為什么，臣妾還是不明白。”

殷風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但凡人生嗎，都要經歷過幾道坎坷。趙綴嫉恨靈兒，自然就想害死靈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是一道成長的坎坷，要是沒有這道坎坷，那北匈奴也不會坐住當下的江山與社稷。這才是一個國君的道理。”

謝姍想了一會兒，又說道：“皇上，臣妾聽說大唐的公主滿十四歲之后，要下嫁北匈奴，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殷風說道：“愛妃，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靈兒心里有這胡姮，自然就有不了李婍。然而沒有李婍，就沒有天下。這就要他去做出選擇了。我相信靈兒不會是那種背義離棄的人的。他想的很深奧，他懂得做人的道理，他也知道江山社稷是不重要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太多總是不好的。皇上不是要被謀殺，就是正在被謀殺的路上。”

殷風看了看鏡子里的謝姍，感覺謝姍變了，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只求顏思靈還能再世間活下去的那個謝姍。人在權利面前，沒有不會變的。

殷風從衣袖之中抽出一個小盒子，交給謝姍，說道：“愛妃，這是朕賜予你的禮物，是不是常看看，日后對你有大好處。”

殷風說罷，嘆息的走了。見到殷風上了車，謝姍才打開了盒子。見里面是一面小銅鏡，鏡面格外光滑，謝姍可以從鏡子之上，看到自己的面貌。

比起之前，謝姍卻是變了，但這不單單是外貌的改變，更是內心深處的改變。這種變化，是其他人體會不出來的。

謝姍把銅鏡取出來，放在床邊。

“茜墨。”

“淑妃，做什么？”茜墨探出了個小頭，問道。

“服侍我洗漱，一會兒去貴妃府。”

茜墨連忙趕了進門，見謝姍滿臉惆悵，便問道：“剛才皇上說什么了，淑妃臉色怎么這么不好看？”

“沒什么。”謝姍說道，“茜墨，告訴我，我是不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