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炸雞，啤酒外加幾盤小炒，小炒黃牛肉，吮嘴魚塊，醬爆黃鱔，回鍋肉，油炸花生。

齊樂、老陳吃的不亦樂乎，再配合著四周煙火氣，一大群人吃吃喝喝，氛圍不要太好。

二人筷子不歇，嘴巴不停，滿嘴流油，吃的忘乎所以，大呼滿足。

“來，阿樂，走一個?！?

“干?！?

“唔···滿足，真是滿足?！?

“阿樂，聽說你明天就要出院，咱哥倆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機會再這樣一起痛快吃喝，想說什么說什么?！?

“我想不太可能嘍。”

“哦，怎么說?！崩详惞室馀浜现R樂道。

“沒勁唄，對著你這樣一位老男人喝酒，實在是提不起精神?！?

“毛都沒長齊，還看不上我。你知道我是誰不。想當年那可是叱咤風云，呼風喚雨的人物。”

“陳王庭啊，一個和我一起住院的好色好吃好玩窮得叮當響的老家伙?！?

“你懂個啥，老子當年上過戰場指揮千軍萬馬，橫掃敵寇，卸甲歸田后沉浮商海，白手起家，創下商業版圖遍及世界各地。早就視錢財如糞土，名利如浮云?！?

齊樂心中知道老陳所說多半為真，卻故意擠兌道：“吹到天上去了，喝多了吧你。來給我倒酒?！?

“吃我的，喝我的，還在我面前說當年如何如何。趕緊的?！?

老陳瞇著醉眼，灑然一笑，拿起酒瓶各自倒滿，再走一個。

“好?！?

“爽。”

“爽個啥子，一個瘸子，一個老不死。吵個屁，老子想一個人出來靜靜喝幾杯都不行?！?

“吃完，趕緊滾蛋，別影響老子喝酒。”

一位中年男子獨自一人喝著悶酒，不知被齊樂兩人激起了什么性子，借著酒勁大聲罵道。

老陳年紀雖大，性情卻越老越辣。

站起拍桌道：“再罵一個試試，老子崩了你。”

齊樂趕緊起來說好話，同時拉著老陳道：

“兄弟，別跟我們一般見識，老陳坐下。”

炒菜攤老板也趕忙出來勸和。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小本買賣給個面子，來，每桌送兩瓶啤酒?！?

齊樂和老陳坐下繼續，聲音小了不少。

那中年男子又吹了幾瓶啤酒，酒勁更大。拿起一個空啤酒瓶往地上一甩。

嘭···

大聲叫罵起來。

“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掙錢養活你們娘倆，每天沒日沒夜的干活?！?

“每天的伙食都精打細算，只為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你他媽，才幾日就跟個小白臉好了，還扔下孩子不管。”

“老子我容易嗎，啊···”

罵著罵著，蹲地上大聲痛哭。

惹來周圍不好好奇人眼光。

齊樂和老陳對望一眼，搖搖頭，失去興子起身結賬，順便把那中年男子的帳一起清了。

那老板也是性情中人，執意不肯收那中年男子的酒錢。

拗不過，老陳推著齊樂往回走。

心想：“中午一頓，晚上一頓，沒一頓吃的安生?！?

路燈初起，朦朦朧朧，幾道人影在遠處徘徊。

“老陳，他們是你的保鏢吧?！?

“看出來了，早覺的你小子不一般，年紀輕輕，行事說話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呵呵呵，可能我睡得比較長，經歷比較多吧?！饼R樂苦笑道。

“哦，不知道你有沒聽說過，夢中輪回，記憶重現，盜亦道，生死幻。”

“沒有，有什么說法?！饼R樂好奇道。

寒冬，西北風吹來，路旁草木唰唰發出顫動。

來來往往得行人都躲進厚厚的棉衣、羽絨服中，匆匆趕路。

老陳酒氣吹散不少，似沉湎回憶，沉默著，嘆息道：

“說的是一群人，或者說是一群隱秘的從業者?！?

“主要是關于生物大腦中的記憶?！?

“盜取記憶或者篡改記憶來達到各種目的。”

“甚至能控制目標對象，完成操控者的任務?！?

齊樂靜靜聽著，并不出聲打擾。

此時老陳進入了一個極其特殊的狀態，講述著一些不為絕大多數人知道的世界。

“有些人通過聲波、催眠來影響一個人的情緒和行為。”

“更高級別是通過一些藥物輔助，進入夢境，潛意識，獲得所需。”

“最高級別是直接通過腦電波來改變人生，甚至操控活體?！?

講到這里，老陳停頓下來，注視著齊樂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齊樂，在全世界龐大的醫療機構，所有的實驗體中，唯一一位通過腦電波蘇醒并成功改變的特例。”

“也即是說，你是最有可能掌控腦電波的實驗體。”

“甚至能解開永生的秘密?！?

齊樂扶著輪椅站起，轉身看著老陳，認真道：“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絕對不是?！币粋€陌生又熟悉聲音傳來。

來人讓齊樂大吃一驚，看面目盡然有幾分老不死的模樣，只是更年輕，更瘦弱。

“自我介紹一下，葉一，也就是你夢中的軍神葉太一?！?

“這···”齊樂心神大震，全身晃動，用手扶著輪椅才讓傾斜的身軀重新站定。

“好了，今天到此為之?！崩详愓f道。

“阿樂身體還在恢復，也不急于一時?！?

“至于為何今天攤牌，你不是明天出院嘛?！?

齊樂穩定心神，調整呼吸，靜靜看著面前兩人，久久沉默。

“我·操?！?

好一會爆粗道。

“你們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好日子，清凈清凈?！?

“夢里就沒一天安生，醒過來還是個殘廢，生活不能自理?！?

“好不容易能稍微活動活動，準備出院在家休養?！?

“你們跑過來和我說，這他·媽是一個實驗，我還是一個實驗品。”

老陳和葉一不理齊樂在那亂發亂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起話來。

“零號，恢復穩定，看來我們又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不錯，不錯，小葉你功不可沒，到時一定給你記一大功。”

“謝謝，首長。一切都是應該做的，為人民服務?！?

“好好···”

齊樂停下，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夸，完全把他當成了透明。

瞬間，感覺自己是透明人，剛才就像傻子一樣。

三人停下言語。

相互對視著，繼而爆發出一陣陣大笑。至于情由卻是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