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玻璃碎裂的聲音。
聽筒里的聲音僅僅持續了一瞬,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凱恩這家伙在搞什么啊!”比企谷再次撥打過去,卻只聽到無人接聽的系統提醒。
電話打不通,看來只能改天再問石頭的事了,其實比企谷并沒有抱有太大信心,畢竟放錯背包這種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
午覺過后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獨自泡上杯面,倚臥在沙發上看電視,這便是比企谷在家的日常。
“神戶地區特大型水庫面臨潰壩危險,政府組織上萬居民緊急撤離。”
一條一閃而過的新聞引起了比企谷的注意,說起來前幾天發生的的地震震中就在神戶地區。
“水庫誘發地震?”比企谷輕聲念道。
神戶地區最大的水庫在地震作用的影響下出現了泄洪的前兆,如果大壩發生潰塌,下游的居民將在短時間內置身于洪水當中。
但即便人們撤離了,房屋等財產的損失也不可避免,比企谷不禁產生了一絲的同情,這個國家的災害太多了。
“因不明原因昏迷的病患已經不再增加,到目前為止,政府已經在全國病例集中地區設立了四十所特殊醫療機構,接納病人6000余,但截至今日仍未查明病因,患者依然沒有蘇醒跡象,有關專家正在努力……”
這條新聞放送的內容也是比企谷關心的,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新增的無故昏迷者了,但昏迷者遲未蘇醒,所以媒體對其保持著關注。
“據國家地震局不完全統計,僅上半年,本土6級及以上地震發生次數高達三次,這種現象……”
電視上新聞不斷播放著,但大多都圍繞著自然災害,近期異常高頻的災害爆發,讓人們更為關注這方面的問題了。
比企谷以前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地震,因為這個國家本就處于地震帶上,地震幾乎每天都在發生著,但6級以上在半年內發生三次,這就有些不尋常了,即便比企谷切身感受到的只有那一次。
比企谷看著一條條新聞播過,不免有些憂心,天災和人禍,這些讓人不安的混賬事就像是突然間收到了某種指令,一股腦全冒出了頭。
但比企谷大神并非喜歡自擾之人,傷神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杯面已經完全泡開了,硬度剛剛好。
——————
“凱恩!我親愛的凱恩!不要再躲著姐姐了哦。”
不遠處傳來好聽的聲音,但凱恩卻萬分警惕,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他的手臂上布滿了血痕,此刻正蹲藏在一輛卡車旁邊。
從窗戶跳出時被破碎的玻璃劃傷了手臂,導致現在每一刻都忍受著劇烈的疼痛,現在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了,讓他困惑的是阿企怎么會突然打電話給自己,好在砸玻璃的時候無意接通的手機沒抗住兩下就報廢了,不然被他聽到這個瘋女人的只言片語可就麻煩了。
“找到你了哦,再不出來姐姐我可要生氣了!”
聲音越來越近了,溫柔、魅惑,如同鬼魅的吐息,輕柔而飽含惡意。
“抓到你了!”
聲音從頭頂傳來,凱恩想也沒想便俯身向前沖去。
“哎呀哎呀,真是無趣呢!”后面的女人遺憾地抱怨道,“姐姐的唇可是饞極了你滾燙的血液呢。”
言罷,她收起了手中的長鞭,剛才若是凱恩反應略遲半步,定會被抽的皮開肉綻。
“瘋子!”凱恩想要擺脫身后的女人,他可不想在光天化日下和這種家伙打起來,況且自己雙手空空,如果沒有受傷……不過那樣的情況下逃離才是最佳選擇吧——面對闖進家門的暴徒。
拋開腦中的想法,事已至此多想無益。自己在日本的行蹤已經暴露,可以料想接下來將會有更多的麻煩找上門來。
“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吧。”
稍作冷靜,凱恩溜進了一條小巷……
——————
叮!叮!門鈴接連響了兩聲。沙發上的比企谷大神極不情愿地站起身來,按響自己家門鈴的一年到頭來也沒幾個,這種稀罕事往往不是NHK上門收費就是推銷員的拜訪。
無論哪種都難以受到歡迎,大晚上的造訪就更讓人心生不快了。
開門前先是貓眼中向外看了一下,門外空無一人。
“見鬼。”
就在他即將轉身時,房門突然被敲了一下,聲音極其微弱,若不是此刻正站在門前,這樣的響聲根本難以察覺。
“什么人!”試著問了一句,比企谷慢慢打開了房門。
“這……”
比企谷極其緊張地看著腳下,地面上赫然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并且那張臉似乎有些眼熟。
“石頭,不要送我去醫院……”
說完這句話,男人便暈了過去。
石頭?他指的是自己丟失的那塊嗎?還有……你都成這樣了還不讓送去醫院?要是在這里斷氣了該怎么辦。
但是不管怎么說,放著這么凄慘的的家伙不管,扭頭把門一關,心中默念“嘿!你自求多福吧!我還要去吃面看電視呢!”這種事比企谷大神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那人的樣子像是失血過多了,比企谷連忙呼叫了救護車,也不敢亂動這家伙。
“喂……可別在這兒掛掉啊!雖然不想把你晾在地上,但這樣起碼能保留個死亡現場吧……”
比企古大神不安地想著,雖然家里置有跌打損傷的藥品,但這種情況太過棘手,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能不能派上用場。
即使已經暈了過去,男人的右手始終捂著腰間某個部位,似乎是傷口,手指間現在還在緩緩往外滲血。
不會是被刀捅了吧,或者是中了槍?這副受傷的樣子實在不同尋常。
不對!
很快排除了后者的可能,又不是子彈橫飛的漫畫,即便警察也不會隨便開槍,除非面對窮兇極惡的暴徒。
暴徒?
不讓送他去醫院莫非是這層原因?比企谷看了眼地上的家伙,最大的可能是與人斗毆,畢竟那些瘋狂的暴走族什么的經常會惹出一些事來。
比企谷焦灼地等待著救護車,一邊祈禱著這家伙至少要撐一口氣,打定了主意不能跟他扯上任何關系,不管他是什么人,比企谷都不想被牽扯進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但仔細想想,自己似乎已經被卷進某種未知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