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地鐵沒有停運，否則就要破費了！”比企谷暗暗慶幸。

走出地鐵站，離家已經不遠了，齊整的行道樹不知疲憊地永遠矗立著，整齊的東西讓人感到冷漠、死板。

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長，在斑駁的樹影下若隱若現，總給人一種被什么東西跟在后面的感覺，黑色的東西在寂靜的夜里更加容易勾起害怕的情緒，走在稍顯冷清的街道上，人的感知比起平時往往更加敏銳。

比企谷不禁打了個寒戰，將薄薄的外套輕輕裹了裹，雖然是八月，但晚上溫度并不算高。

在經過某條小巷的時候，他若有所感地放慢了腳步，似乎在里面存在著什么吸引自己的東西一般，促使著自己靠近，這種總感覺不知所起，卻異常強烈。

巷子里黑漆漆一片，靜悄悄的甚至沒有老鼠的聲音。

按耐住內心的好奇，比企谷并沒有進去一探究竟的打算。

越是恐懼便越是好奇嗎……他這樣想到。

喜歡在未知的領域獵奇，這點無論在喜歡八卦的普通人，或者在勤于鉆研的科學家身上都完全一樣。

但有的時候即使明知一個盒子里空無一物，將手指伸進去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比企谷本身便對黑暗的環境有所抗拒，于是收起了想法就要離開。

“似乎是凱恩家附近?！?

比企谷突然想到，白天突然掛斷的電話，到現在都沒收到回復，當時似乎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現在卻隱隱有點擔心。

比企谷抬起頭來，仰望著搓了搓臉頰。

在星星幾乎絕跡的夜空里，他看到月亮變成了詭異的綠色，一眨眼卻又恢復如初，天上灰蒙蒙的，蒼白的月光十分淺淡。

“唉?！北绕蠊容p嘆一口氣，最近一定是太勞累了，所以總是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護士服、警服、護士服、警服……”

默默把兩者比較了一番，最終得出了結論：“果然自己還是更喜歡護士服一些！”

心情逐漸輕松起來，比企谷感覺自己變得正常了不少。

……

看著門口殘留的血跡，比企谷大神咧了咧嘴。

“還真是麻煩啊……看樣子今天晚上注定沒法睡個好覺了?！?

慢慢地把血跡清理干凈，然后到盥洗室做清潔。

當他把目光投向鏡子時，突然被嚇了一跳，他從鏡中看到，盥洗室里的燈似乎有一瞬間變成了綠色，鏡子里的盥洗室仿佛披了一層綠紗，可當他扭頭時，卻并沒有任何異常，燈光是白色的。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這樣的癥狀顯然不太正常，莫名其妙地產生相似的幻覺，并且在相近的時間內，比企谷意識到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可最近似乎并沒有什么綠色的東西讓自己印象深刻，如果是潛意識里映照出來的這種現象，至少會有一定的根據吧，比企谷回想這幾天的所見所聞，但并沒有什么發現。

他覺得有必要去醫院做個檢查了，說起來今天才從醫院出來……

為了提供研究資料，比企谷在那個特殊醫院連續接受了一周左右的觀察和檢測，眼睛和頭部的檢查自然包括在內，但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可如果不是月亮和燈出了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問題。

月亮出問題……這種事可能嗎？說出去恐怕會被當做神經病吧。

“眼睛的問題和腦袋的問題。”比企谷苦笑：

“無論怎么看，看起來似乎都只能是我自己出了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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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雨。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的氣息。

姬川龍馬像往常一樣堅持著跑步的習慣，年過三十，頭發已經掉了不少，姬川龍馬相信堅持運動會讓人保持青春的活力。

因為下雨的緣故，路上的人寥寥無幾。

五點半出門，沿著筆直的大路跑上兩公里左右，穿過一條不算寬闊的巷子，最后抄近道折返家中，跑完這樣的路線大約花費半個小時，沖澡、聽著錄音帶洗漱、然后出發上班、前往地鐵站的途中順道買早餐、在車上隨便地對付食物……姬川龍馬雷打不動地重復著規律但并不精致的生活。

但是今天，這規律的生活節奏卻被全然打亂了。

在如平日里一般進入那條熟悉的小巷時，他遠遠地看到似乎有什么東西正擋在路上，并且有股難聞的氣味飄散過來，但由于距離太遠，在雨霧里顯得有些朦朧，只覺得臟乎乎的，讓人有些反感。

這條巷子的位置有些偏僻，平時經過的人并不多，姬川龍馬以前也從沒見過什么東西被堆積在這里。沒準是垃圾，他想。

雖然對國民的素質一直抱有極大信心，卻并不排除會有讓人惱火的異類把本應分門別類的垃圾隨手就丟在無人問津的巷子里。清新的空氣是大自然對早起之人的饋贈，但在晨跑的途中嗅到垃圾的惡臭——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剎，也足以讓人的心情急轉直下了。

或許以后需要考慮換條路線跑步，但為了保障計劃的時間不被打亂，忍著心中的不快，姬川龍馬加快了腳步。

那股難聞的氣味越來越濃烈，當他靠近那團骯臟的堆積物時，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一瞬間里停止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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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企谷大神一大早便到醫院去了，事實上他一整晚都沒怎么合眼，被那兩次綠油油的幻覺困擾著因此難以入睡。

眼圈有點黑，甚至凸顯出了眼袋，整個人看上去沒精打采的。

但檢查結果卻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醫生除了囑咐多加休息外，還給他開了一些有助于睡眠以及調養的輔助性藥品。

比企谷大神卻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回想起昨天夜里的兩次遭遇，精神難免有些錯亂。

一般的精神病都會說自己沒病，所以自己這種至少還會懷疑自己有病的應該不至于是病入膏肓的精神病。

會不會是那次的昏迷帶來的后遺癥？比企谷突然想到這種可能，直到自己出院，昏迷的原因都尚未查明，仿佛只是睡了長長的一覺。

明理小姐的聯系方式倒是有過保存，目的也正是為了后續自己出現什么癥況的時候及時匯報，但這樣一來沒準又要被熱情地接待幾日了。

還真是麻煩啊……比企谷考慮正在要不要把這種情況匯報一下，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