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染前腳還沒踏出百靈閣，就被墨子瀾攔了下來。墨子瀾斜靠在門邊，打量著妹妹，“干嘛去啊？這么著急，會情郎啊。”

墨子染停住腳步，沒辯駁，只是飛快地說：“你問秦姐姐，我先走了。”

“站住。”身后傳來墨子瀾嚴肅的聲音。“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許去，跟我來。”墨子染正要反駁，回眸卻看到哥哥警告的眼神。她默默地收回踏出的腳，卻被墨子瀾一把拽住，進了密室。

墨子染不解地望著哥哥，她很生氣，“哥，你干嘛?我要做的事有多重要，你知道嗎？你不是說百靈閣交給我嗎？”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一位圣人，救苦救難，你還要彰顯你的百靈閣有多厲害，比朝廷的信使還厲害。”

“哥，你就這么想我的。你知道耽誤一天會多死多少人嗎？”墨子染急了，眼圈紅紅的，有著不被理解的委屈和對哥哥的失望。

“我知道，但你知道做完這些事，你會怎么樣嗎？你以為你會被感恩戴德嗎？不會的。我怕功高蓋主這個帽子就戴到墨家的頭上了，到時候百靈閣，你就必須上交國家。你的處境會更危險。染染，沒有任何一個帝王希望別人比他知道消息知道的更快，即使是他最愛的人。”墨子瀾注視著她的眼睛，兩眼猩紅。

“哥，燁哥哥不會的吧。”墨子染慢慢地低下了頭。

“呵呵，是嗎？當年的鎮(zhèn)國公一心為國，最后不也被迫離京了嗎？他們不是錯在了中心，而是錯在了不懂得收斂鋒芒。你如果不懂，就去翻翻卷宗，看看當年的鎮(zhèn)國公一族是如何沒落的。”墨子瀾鬼魅的一笑，苦澀的一笑，讓墨子染心中一痛。

“難道不是因為他人的嫉妒嗎？”墨子染自言自語地問。

墨子瀾扯了扯嘴角，沒再說什么。“不過你也別急，密報應該快到了，一個時辰左右吧。等明天，你就可以上奏折了。”

“嗯，我不會親自上奏的。沒想到，我也成了見死不救的人了。原來哥哥你是這樣的人。”墨子染沒精打采地應著。

“我一直都是這樣。有些時候別人的生死跟我從來都沒什么關(guān)系，我要的不過是宸國安定，家人平安。染染，我不是圣人，我玩的是政治，不流血的戰(zhàn)爭有時候比真刀實槍還要殘酷。我只是想告訴你，有時候不是一心為國為民就能流芳百世，也可能遺臭萬年。”坐在椅子上的墨子瀾，翹起了二郎腿，喝著平淡的清茶，仿佛只是和妹妹閑聊天。

“哥，你變了。”墨子染看著哥哥，好像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是自己被保護的太好了，竟忘記了為人臣子最重要的底線。

“你也會變的，當你一下子知道了某些真相的時候，你就會瞬間長大。我走了。”

是啊，人都會變的，是生活逼迫著每個人成長，改變。哥哥在外面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如此的老謀深算。

墨子染走出密室，讓人去查鎮(zhèn)國公一案。

“白芷，我們?nèi)フ覝貛熜职伞Ｕ脝桙c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