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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地方

兮喬往死里賣力地跑,突然,旁邊出現(xiàn)一人,一把拉住兮喬往前,他好像很熟悉這些巷子,東拐西竄地把那些人給甩開了。

兩人氣喘吁吁地靠著墻,大口喘氣。

“喂,鄉(xiāng)巴佬,你挺有本事,得罪哪個江湖老大,人家要追殺你。”上官澤軒歪頭看著兮喬。

“在你對我改口之前,我拒絕回答你任何問題。”

“行,我是東郭,救了條白眼狼,再見。”

“瞌睡蟲也懂得典故,我還以為你是個徹底的白丁。”

“瞌睡蟲?鄉(xiāng)巴佬,誰允許你給我取外號的。”

“瞌睡蟲,那又是誰允許你給我取外號的。”

”哎呦喂,鄉(xiāng)巴佬,看你平時悶不作聲的,沒想到你這么伶牙俐齒啊你。”上官澤軒邊說邊拱了拱背。

“你怎么知道是我,還是說你平時就是這么見義勇為的。”兮喬很驚訝上官澤軒的出現(xiàn)。

“就你這鄉(xiāng)巴佬的蘑菇頭,咱們學(xué)校除了你,還會有誰,這頭上戴的什么玩意兒,東施效顰。”上官澤軒拎了拎兮喬頭上的發(fā)箍,一頓狂笑。

“瞌睡蟲里吐不出象牙,本姑娘樂意,你管的著嘛。”兮喬說歸說,還是把發(fā)箍摘了下來。

這時,上官澤軒起身走人,他回頭看兮喬沒有要走的意思,“喂,不走干嘛?等他們追上來,八抬大轎抬你啊”

“你有手機嗎?哎,算了,你也不會有悠悠的電話。”兮喬自顧自話,她沒記悠悠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知道就好,即使有,我手機也沒電了。”

兮喬看了看手表,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這都已經(jīng)快12點了。

街道上除了偶爾馳騁的車輛,就是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醉漢,兮喬四處看了看,這要怎么回家,擔憂大大地寫在了臉上。

看上官澤軒走了一段路,兮喬連忙追上。

這種時候,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街道上不時傳來一些怪響,兮喬聽了心里有些發(fā)毛,身體不自覺往上官澤軒邊上挨近。

他們走到了街道外面的大馬路上,過了天橋,上官澤軒在站臺上停住了,估計是準備打車。

這時,他從兜里掏出打火機和煙,抽了起來。兮喬下意識地退后,拉開跟他的距離。

站牌發(fā)出的冷光照在上官澤軒的身上,他的背影清晰無比,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抽著煙,一縷縷煙散出隨意的形狀,朦朧不清。

等了大半個小時,上官澤軒伸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他一腳跨上出租,往里坐了坐,兮喬遲疑了一會。

“愣著干嘛,走不走?”上官澤軒歪了歪頭。兮喬跟著上車了。

“師傅,去清甜小鎮(zhèn)。”

“小伙子,這個時間去郊區(qū),恐怕沒法去,回來我就放空了。”

上官澤軒冷笑了聲,一言不發(fā),直接從兜里掏了一疊鈔票,丟給司機,那司機笑逐言開地立馬出發(fā)。

兮喬在一旁看呆了,悠悠說上官澤軒是暴發(fā)戶,也算是有金山銀山,果然是這樣。

一路上,兮喬很是掙扎,皺緊眉頭,早知道讓他先送自己回家的。

這個上官澤軒跟他又不是很熟,半夜三更跑郊區(qū)不知道是想耍什么把戲。

而司機看攤上了這么個有錢的乘客,樂呵呵地一個勁的套近乎。

哪里人啊,哪個學(xué)校讀書啊,去郊區(qū)干嘛啊,問這問那,一筐子的問題。

上官澤軒閉目養(yǎng)神,懶得搭理,司機吃了閉門羹也就閉嘴了,車內(nèi)的空氣陷入沉默的海洋。

大概過了30來分鐘,車子停了下來。

“清甜小鎮(zhèn)到了。不過,小伙子,這里是私人場所,有保安的勒,你們進的去嗎?”

上官澤軒不予理會,徑自下車,兮喬連忙跟著下去。

郊區(qū)深夜的風有些微涼,輕吸一口,像吃了薄荷糖般,整個胃都瞬間涼了幾分。

一個被地燈包圍,巧奪天工的石頭造型格外亮眼,上面雕刻著“清甜小鎮(zhèn)”的仿宋字樣。

保安室內(nèi)燈火通明。看到外面來人,保安立刻趕了出來。

“澤軒少爺來了。”保安擺出標準的笑臉,一點也不奇怪上官澤軒這個點出現(xiàn),好似家常便飯。

上官澤軒“嗯”了一聲,保安連忙跑到前面給他開門,兮喬對保安點頭示以感謝,趕緊跟著上官澤軒。

他們沿著馬路一直往前走,深夜,到處漆黑一團。

四周不時傳來布谷的鳥叫聲,草叢里傳出蟲鳴,不一會上了臺階,出現(xiàn)一個房子,上官澤軒熟練地走到門邊上,按了下,玻璃門瞬間朝兩邊開了。

開燈后。兮喬有些震驚,這是個玻璃花房。

前半部分跟一個教室一般大,里面的盆栽井然有序的擺放在架子上,地上,屋頂纏上了些藤蔓。

讓人不解的是盆栽大多已經(jīng)枯萎,只剩下頑強的仙人掌,落葉紛落在地上,略顯凄涼和雜亂,垂下的藤蔓早已變了顏色,只剩軀殼。

后半部分高了一個臺階,是個實木的屋子。

地板也是純木的,與前半部分鏈接,里面的擺設(shè)好似家里的客廳,屬于超高檔客廳,東西一應(yīng)俱全。

上官澤軒將書包甩上了沙發(fā),把自己也丟進了沙發(fā)里。

“鄉(xiāng)巴佬,你自便。”隨后,上官澤軒閉上眼兀自睡了。

兮喬此時也疲憊不堪,她鎖定最邊上的一個沙發(fā)坐了下來。

這才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傳來隱隱的酸痛,抱著書包,倦意來襲,眼皮沉重,兮喬最終睡了過去。

第二天,兮喬漸漸醒了。

睜眼時,直曬過來的陽光有些刺,她下意識遮擋了住自己的眼睛。

起身后,環(huán)顧四周,上官澤軒沒了蹤影,她開始參觀房子,落地的書架上擺放著一些書,還有許多相冊,她拿起其中一本翻開。

開頭就是一張全家福,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懷里抱著一個嬰兒。

接下來就是嬰兒的成長照。這個小孩,越看越像上官澤軒,翻到其中一張,小孩擺出鬼臉,兮喬看的不自覺笑了起來,這時,上官澤軒進來了,他停下腳步。

此時兮喬輕靠在書架上,頭發(fā)撇在耳后,邊看相冊,邊朝他笑了笑,燦爛的猶如今日的太陽。上官澤軒先是發(fā)愣,隨后,有些生氣地叫道:

“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說完大跨步向前,一把奪過相冊,放回原位。兮喬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沉默了一會。

“那個,謝謝你幫了我,我該回去了。”兮喬拎著包準備走人。

“鄉(xiāng)巴佬,把那些雜草拔了再走,你欠我的人情就算還了。”上官澤軒邊說邊坐在電腦旁敲敲打打。

兮喬頭上瞬間冒了黑線,就知道這個瞌睡蟲沒這么好心。

看了看花房內(nèi),兮喬重新放下書包。

應(yīng)該是很久沒人打理了,兮喬深呼吸了下,就開始拔雜草,松泥土,掃落葉,倒垃圾,換水,澆水,動作嫻熟,干凈利落的很。

農(nóng)村來的兮喬,這些活從小就要做,今天就讓瞌睡蟲見識下什么叫鄉(xiāng)巴佬的實力。

幾個小時之后,花房已經(jīng)煥然一新的感覺。

兮喬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這要是能種些新的花草,那肯定會是小天堂,美爆了。

正想回頭喊上官澤軒,發(fā)覺他異常認真地在電腦旁,手指飛快的敲打著鍵盤,另一只手在快速移動鼠標,神情專注地旁若無人。

兮喬不忍打擾他,悄悄拎起書包離開了。

后來,兮喬和上官澤軒在這里種了許多美麗的花,聽了許多動聽的音樂。

然而,種下的花開了,上官澤軒卻從此消失了。老地方就成了真的老地方。

兮喬發(fā)覺自己又走神了,使勁兒拍了拍臉,開始她的工作。

午后,天氣驟變,烏云聚集,下起了暴雨。

它來勢洶洶,猛地砸在玻璃上,不消十幾分鐘,瓢潑大雨又快速退場,陽光照耀著地面,水汽漸漸蒸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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