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你好像不太行啊。”周峰半開玩笑著說道。

“沒關系，下次努力吧。畢竟成績提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睆埓蠛Ｄ樕弦琅f是那副朝氣磅礴的笑容。

“你能夠這樣想，可真是讓人欣慰啊?！敝芊蹇嘈χf道。

“你以為這成績說上就上，你未免也不太把升學考試放在眼里了吧?！睆埓蠛Ｋ矔r嚴肅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相信我?！?

“大海，你說你為什么這么執著。當一條咸魚不好嗎？”周峰突然說道。

“那是因為希望就在那里呀。哪怕最后失敗了，將來也不會后悔?！彼麌@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熬瓦@樣，好好努力吧?！?

“你可真是執著啊?！敝芊甯锌艘痪?。

“誰說不是呢？別看我了，只恥而后勇。你可別打擾我了”

張大海從抽屜拿出問卷和答卷，比對著黑板上的答案開始更正。

周峰也回過頭，像他那樣更改著錯題。

小小的改變，已經讓這場安慰的對話變得截然不同。

“你聽出什么來了嗎？”璃前輩叉著腰，露出一個壞笑。

“你是指對話內容嗎？”

“廢話，不然呢?！绷拜叞琢宋乙谎郏缓蠼议_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

“強者對弱者的同情呢?！?

“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多實際上的意義吧?！蔽覈@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只不過一個成績好對一個成績差的安慰罷了?！?

“......”

璃前輩沉默了片刻。

她緊緊地盯了我一會，似乎想到了什么舒了一口氣。

“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

“沒事了......”

既然璃前輩不打算說，我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拍了拍手掌笑著說道“該去驗收我們的成果了?！?

“小林子！”璃前輩瞇起了眼睛笑著說道。

“怎么了？”

“你知道嗎？”

“嗯？”

“我認識一個幼兒園老師?！?

“然后呢？”

“她要求小孩子排隊的時候也是想你一樣，露出溫柔的笑容然后在那拍手?！?

話剛說完，璃前輩已經率先一步離開這里了。

這是在調侃我，還是說在嘲笑我？其實這些都不太重要吧。

......

睜開雙眼，璃前輩正站在門口，拿著金屬探測儀笑瞇瞇地看著我。

聽著熟悉的音樂，站在教室里，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七歲的那個六月。不過這次的角色，已經發生了變化。我是以監考員的身份走進這所教室的。沒有任何意外，周峰踏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了這間教室，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似乎，他對這場考試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的結局早已注定。他注定是走回原來的路，只不過，這是一場遲了兩個月的考試。

現在是進場時間，還沒到發卷時刻。

人陸續充滿了整一間教室，我裝作認真檢查著來人的每一份資料。準考證，身份證。不過這些都不太重要。因為除了周峰以外的所有人的資料都是瞎編的，人物模型都是內部整理出來的資料。編排好怎么動就差不多。

分發草稿紙，檢查密封袋，開啟考卷，分發答題卡，分發考卷，開始答題。所有的這一切都嚴格按照著廣播指令去做。我坐在后面監考，璃前輩坐在講臺前面監考。

幸運的是我們只需要監考一次，其他科目可以基于這個記憶修改一下，然后再灌輸到腦海中。至于其他時間，由他的大腦安排這一切好了。

......

“感覺怎么樣了？”我半開玩笑著說道。

“即使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依舊還是不太懂啊。”周峰蒼白的臉色變得稍稍紅潤起來。

“結果還是那樣啊?！?

“是啊，落榜了。很可惜哦?！蔽艺{侃著說道。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們。”周峰露出了滿意地笑容。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該做的。”璃前輩接過話笑著說道。

“您還記得張大海這個人嗎？”

“啊......抱歉，記得不太清了。我只記得他是我一個比較好的朋友。這么說來，和他也是好久沒聯系過了呢?！敝芊逡苫蟮乜戳宋覀円谎邸霸趺戳?？”

“沒什么，你的這個朋友還挺努力的。”璃前輩搖了搖頭“我們該走了。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接受治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活著才是最好的。”

“嗯.....我會的。”周峰朝我們笑了笑。

璃前輩打開了病房的大門，給我示意了一個該離開的眼神。

“該走了哦。”

我提著箱子的東西走出了病房。在病房門將要關掉時候，我聽到了他在病房說的話。

“好可惜，當時為什么就忘了和大海交換聯系方式呢......”

“咔嚓”門關上了。

“別發呆了，我們走吧?！?

璃前輩往我的肩膀處拍了拍。

“有時候，不知道也不是一件壞事哦?！?

“就這么算了嗎？”

她往前跳了幾步。轉過身來看著我說道。

“我們可是為人帶來幸福的呢，而不是為人帶來悲傷的呢?！?

“這只是簡單的知情權......”

璃前輩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

“從他服用α阻斷劑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放棄了哦?！?

我知道的.......

“不過，我只是提個醒，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罷了。之前的你能想通，那么現在的你應該也能想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