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結賬！”

這次的宵夜也差不多到了尾聲，楚珊同學的嗓門依舊是那樣洪亮呢，想讓人忘記還真是困難。桌面上的食物已經被我們全清光了。

我很懷疑，那兩個女生是不是專程過來吃楚珊同學一頓的，胃口很不錯，反正隔壁那位叫小北早早吃撐了，她們還在吃。楚珊同學可真是大氣啊，我不用結賬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長長的一大條賬單要付多少錢。

既然時間差不多了，也意味著要回去了。空著手回去，似乎不太好吧？我還是有禮貌地發了一條信息。

“璃，想來點宵夜嗎？我請客哦。”

“今天就到這里啦，我們下次再約吧。”

楚珊同學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啤酒大聲說道。

“我很期待下次哦，小珊珊。”

“我也是呢，小珊珊。”

“又可以蹭吃了，珊老板果然大氣。”

其他三人似乎對別人請客吃飯這件事開心，我只能說得上是一般般。經常吃白食還是不太好的，人情，社交關系這些東西果然復雜。減少一定的社交，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的。尤其是對我這些不太擅長的事情。

“你下次也會來嗎？林軒。”

楚珊同學用著一種渴求目光看著我，她希望我能夠來。

“可能吧，如果工作方面太忙或者太累，說不定我是不會來了。”

但我還是說出了一個較為婉轉的答復。答應一定來，這種事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做人有時候還是要誠實一點比較好。

“那還是有希望的吧？”

“是啊。可能那時候，我會帶上我的女朋友一起。到時候就多一雙筷子了哦。”

我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我不介意的。多一個人也是吃。”

今天的她似乎特別高興。

“那么我們先走了。”小北率先離開了。

“我們也走了。”緊接著那兩位女生也離開了這里。

現在只剩下我還有楚珊同學。

“叮”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我點開了信息。

“你還不走嗎？”楚珊同學靜靜地坐在那里。

“還要等會。”

“嗯？”

摸不著頭的話讓她感到有些疑惑。

“服務員。”

“來了先生，請問你還需要點什么呢？”

“打包一份咸骨粥和一份煎餃。”

“好的，請稍后。”

“這賬，我可不付。”

楚珊同學調侃道。

“很稱職嘛？這位先生。”

“你也會找到一個愛你的人，相信他比我稱職多了。”

我白了她一眼。

“很期待那一天呢。”

她嘆了一口氣，從褲袋掏出一根煙。

“要來一根嗎？”

“抱歉，我可不吸煙。煙這種東西可是有害身體健康，我可不碰了。”

我有禮貌地回絕道。

她的動作很是熟練，把煙叼在嘴上。

“噠”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她吸了一口，把香煙夾在指間，然后嘴上吐出淡淡的白煙。

“你知道嗎？我其實很羨慕你的呀。”

“有什么好羨慕的？”

我一直都不覺得自己其實有什么好的。但我只是覺得，我的做法比較正確。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差錯吧。

“羨慕你能自由地展現自己，無論是在班上還是現在。”

“我那糟糕的個性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有時候，我很希望這樣啊。走出這個人設。”

馮楚珊狠狠地吸了一口。

“既然你選擇了，那你必須接受啊。人設，只是一種性格的代名詞而已。你還有很多人喜歡你的呀。”

“可是我擔心......”

楚珊同學低下了頭，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

“改變了，或許他們就會討厭我。我會因此失去不少朋友，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全的事。也沒有對與錯，只是立場不同產生的矛盾性觀點罷了。

“之前，我像你一樣。換來的是，大家的討厭。”

她緊緊地看著我，淚珠從她的眼眶流出。

“到了高中，我改變了這一切。逃走了熟悉的地方，來到陌生地域。希望能夠改變這一切。沒有太多認識的人談論我的過去，他們更關注現在的我。”

我拿起了桌上那一罐蘇打水，把剩下的全部喝掉。可能是放置時間太長的緣故，蘇打水喝出來的感覺，更像是帶有點苦澀的冰水。

“你做到了，不是么？一切都如你所愿了。活潑，可愛，大方，開朗，天真的馮楚珊。”

“是啊，我做到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也停止了變化，本是嘈雜的環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死一般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