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拽了下男鬼的衣袖，眼睛打量著。

“什么時候死的？”

“宣統二年。”男鬼一身粗布長衫，黑色布鞋，目光有些呆滯，畢竟數十年沒了陽氣。

“什么玩意兒？”皺著一雙劍眉，夜焱有些聽不明白，“宣統是什么玩意兒？”

“哦太子殿下。”因為要完成任務，速影經常在人間行走，所以比較了解凡間，在一旁解釋道。

“宣統是人間清朝的最后一個年號，接下來就是現在的民國。這男鬼是在清末死的，所以可能不知道現在的紀年說法。”

速影心里算著。“現在是民國二十年，宣統二年就是……1910年。”

“這樣啊。”點點頭，夜焱看著男鬼，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這些年就一直沒投生？”

男鬼知道夜焱是魔族太子，語氣自然是恭恭敬敬。

“啟稟太子殿下，小的可能是死前陽氣太盛了，反正從死了以后就沒有無常來接，我就這么一直在人間逛著。后來有一天被抓到魔界，再就是來這兒了。”

夜焱看了眼速影。

“是這樣的。”速影點點頭，程秉道。“本來是被咱們魔族的一個魔吸食貪欲妄念了，后來見他還活著，覺得這鬼體質不錯，便帶回魔界，做了個小卒。”

“哦。”夜焱點點頭，看著男鬼，聲音低磁。“叫什么名字？”

“范順發”

“嚇過人么？”

“啊？”男鬼看看二人，慘白的臉上帶著些疑惑，顯得更是瘆人了。“沒……沒有。”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眼瞼的折痕深延至眼尾，迷人得仿佛瞬間便可奪了人心，夜焱看著男鬼，一抹邪魅的笑浮在嘴角。

“給你個機會。”

——

“速影，你覺得這范順發夠嚇人么？”

看著男鬼遠去的背影，夜焱的手肘拄在凌焱殿主座的把手上，修長的手指撫著下巴，瞇著一雙桃花眼，眼神思索。

“應該夠嚇人吧。”速影想了想。“我們魔族常見鬼怪，不會害怕，但這范順發面色陰沉慘白，別說是鬼了，普通人忽然在家看到這樣一個男子也會被嚇得半死吧。到時候讓范順發再略施小技，把鐘小圓嚇暈過去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舒了一口氣，夜焱語氣深沉，看著遠處。

“只能如此了。上次鐘小圓感冒嚴重，身體那么虛弱，我們都取不出大荒之玉，說明趁她體虛之時取玉的方法還是不行，所以看來只能用這個辦法了。速影，”

夜焱眼神看向旁邊的速影。

“是，太子殿下。”

“明天是星期天，上海所有公職單位、學校都只休禮拜日一天，錦江報社也如此。所以明天是嚇鐘小圓最好的契機，不會被太多凡人發現。你明天就領范順發去，記住隱著身，否則除了把鐘小圓帶回魔族等她老死，我們就沒有別的后招了。”

“是，速影明白。”

看著遠處，夜焱的神情略有深沉。“明日是母后的祭日，我得回魔族祭拜，不能去了。你若取不出來，下午我再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