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是不是在騷擾你？別怕，這里人多，你盡管說出來。”

楚楚看了一下對面這個路見不平，正打算伸張正義的男生，心里感覺暖暖的。看來，還是好人多啊！

不過沒等楚楚回答，樊凡已經(jīng)說道：“這是我女朋友。”

對面的壯漢竟然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楚楚，“你確定她是你女朋友？”

樊凡伸手握住楚楚的手，這一次楚楚沒有再躲開。

楚楚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車廂里很多人正往他們這邊看著。

“長得真帥啊！”

“是挺不錯的，不過女朋友不怎么好看呢！”

“是啊，感覺眼神不太好，感覺不太搭啊！”

“有點可惜啊！浪費了這么高的顏值了！”

……

……

怎么感覺車廂的輿論風(fēng)向轉(zhuǎn)變得有些快呢！楚楚感覺再呆下去，自己就要被這些人集體圍攻了。好在，車子很快到站，楚楚趕緊下車。

回到酒店，楚楚見到了出版社一直和她對接的編輯，一個很知性的漂亮姐姐。三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優(yōu)雅大方。

除了編輯姐姐，還有書城的一個負責(zé)人員小鄭。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身材中等微胖，長相也挺大眾化，為人很謙和，說著很不普通的普通話。后來了解，原來是江西人。

西單書城簽售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到晚上八點。

上午的時候，楚楚睡了一個懶覺。醒來后，就在酒店房間看電視，順便想象下午簽售的場景。下午一點的時候，出版社安排的化妝人員來到酒店，開始給楚楚化妝。

這還是楚楚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這種被人悉心照顧的感覺讓她感覺很舒服。化妝一共用了一個小時。除了精細的面部處理外，化妝師還對楚楚的發(fā)型做了調(diào)整。

別說，最后的效果，相當(dāng)讓人驚艷。最起碼，前二十五年的楚楚，還從來沒有發(fā)覺自己原來還是很漂亮的。

化完妝以后，楚楚和樊凡坐著出版社安排的車一路來到西單書城。距離簽售還有半個小時，他們兩個人跟著小鄭到了后面辦公室休息。

來到辦公室后，小鄭拿著幾本書遞給楚楚，笑著請楚楚幫忙先簽幾本。楚楚第一次體會到了給人簽字留念的感覺，真的挺激動的。

以至于第一本書在簽名的時候，楚楚竟然簽了自己的真名。

好在小鄭備的書有多，要不然還是有些尷尬的。畢竟大部分讀者是沖著不羈的原野來的，而非楚楚。

“楚楚，一會兒去前面簽售的時候，千萬別再簽錯了。”編輯小姐姐提醒道。

楚楚笑著點了點頭，“不知道今天會有多少人？”

“從預(yù)售和微信預(yù)報名的情況，今天差不多有一千人。”小鄭笑著說道。

“應(yīng)該算不少了吧？”楚楚問道。她是第一次簽售，沒什么經(jīng)驗。

小鄭笑著點點頭，“當(dāng)然。已經(jīng)相當(dāng)多了。我記得以前有一個作者簽售會，一共只來了二十多個人。其中大部分還是親戚朋友。”

“呃……”好吧，楚楚這下算是放心了。最起碼她不是墊底的。

編輯小姐姐拿來一些零食，“一會兒可能要很久，要不要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楚楚搖了搖頭，中午吃得太多，她現(xiàn)在胃里還是滿的。而且馬上就要簽售了，心里還是有些緊張。

“不用緊張，”樊凡安慰道：“我會陪著你。”

編輯小姐姐感嘆道：“楚楚，你真幸福。有這么好的男朋友。”

楚楚笑了笑，不過沒有不好意思，“謝謝你，景編輯，一會兒不會有什么突發(fā)狀況吧？”

編輯小姐姐搖了搖頭，“應(yīng)該不會。小鄭，一會兒讓安保人員多留神會場秩序。我們幾個都在，應(yīng)該都還好。”

小鄭說道：“安保那邊都安排好了。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有比較激進的粉絲，現(xiàn)場表白什么的。楚楚小姐，你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啊？還有這些啊？不過，我的粉絲們應(yīng)該不會那么激進的。”

“放心了，應(yīng)該還好。畢竟是青春文學(xué)，言情類的小說，受眾群體還是女生多一些。”

“我記得，以前有一次簽售會，有個粉絲拿了一大束的玫瑰花過來，后來求婚不成，還把花瓣撒了一地，現(xiàn)場收拾了好久。”

“呵呵……”看來還真有這么狂熱的粉絲。楚楚感覺她的書迷朋友應(yīng)該不至于。

然而，簽售會開始后，楚楚還真是大開眼界。除了來了很多粉絲外，還真有粉絲送禮物的。

“原野大大，我是專門從NMG過來的，我的ID是蒙三牛，這是給您帶的牛肉干。”這是一個皮膚有點黑的小伙子，高高壯壯的，竟然也是楚楚的粉絲。

“呃，謝謝，蒙三牛對吧？我有印象。”楚楚笑著接過來這一大包少說也有五六斤的牛肉干。然后楚楚在書上寫道：“謝謝蒙三牛大力支持，不羈的原野！”

“原野大大，我是天津過來的，這是給您帶的天津大麻花，不知道您喜不喜歡？”是一個個子不太高的小女生，笑起來很靦腆。

“你好，你的ID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想要的祝福嗎？”楚楚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竟然想起來以前的自己。

“原野大大，我的ID是清風(fēng)徐來，我明年參加高考，大大可不可以祝福我一下？”

楚楚笑著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然后楚楚就在書上寫道：“祝愿清風(fēng)徐來，金榜題名，前程似錦！不羈的原野！”

大概二三十個簽名后，景編輯靠過來說道：“楚楚，要加快速度了，這個進程下去，八點鐘結(jié)束不了啊！”

楚楚點了點頭，不過她卻不想錯過和粉絲們聊幾句的機會。“后面的野草們，提前把ID找出來，相機提前打開哈！”

“好的，收到……”排著長隊的粉絲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原野大大，我是大明湖畔的容嬤嬤，很開心見到您本人。您真人好漂亮啊！”

楚楚看著這個經(jīng)常活躍再書評區(qū)的粉絲，感覺吃驚得不行。眼前這個容嬤嬤，形象清麗，氣質(zhì)端莊，實在和李明啟老師扮演的容嬤嬤大相徑庭。

“原野大大，我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是給您準備的BJ烤鴨，希望您喜歡。”這是一戴著眼鏡的文靜小男生，看樣子也就是個初中生。

“謝謝，”楚楚感覺有些受之有愧，“弟弟，你今年多大了，上幾年級？”

“原野大大，我已經(jīng)大一了。”

“呃，皮膚真好，看上去好年輕啊！”楚楚趕緊簽了名送走了。

這天的簽售會基本上成了變相收受粉絲們禮物的日子了。剛開始沒一個小時，楚楚身后就堆了好多各色禮物，不過大部分還是以吃的為主。

不過也有一些比較特殊的禮物。就比如一個叫“長城好漢”的粉絲給楚楚送了一個手提袋，上面的圖案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特別加了“不羈的原野”五個字。

還有一個叫“沙漠孤舟”的粉絲，送了楚楚一副手套。據(jù)說是她自己親手織的。她一共織了兩副手套，一副送給了男朋友，一副給了楚楚。

前來排隊簽售的人里面，還是女生多男生少。偶爾有個男生十之八九是陪女朋友一起過來的。

不過也有例外。

有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生，一上來就說，“您好，我不是您的粉絲。我喜歡的女生是您的粉絲，她現(xiàn)在在吉林沒辦法過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您好，她的ID你知道是什么嗎？”

這男生搖頭，“她的名字叫梁清。您能送幾句話給她嗎？”

楚楚想了一下，在書上寫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送給梁清。不羈的原野！”

這次的簽售會有兩個人讓楚楚感到很特別。

一個是韓婷。

楚楚過來簽售的事情，韓婷是很清楚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專門過來給楚楚捧場。除了親自到來外，韓婷還一個人拿了十本書。據(jù)她說是送給師門的師弟師妹們作為元旦禮物。

除了韓婷，另一個讓楚楚感到意外的是一個男生。這人就是昨天在地鐵上路見不平的那個。

“您是不羈的原野？”這人一見面就吃驚地問道。

楚楚同樣很吃驚，“是，好巧。沒想到竟然再次見面。”

“我是名偵探柯北，不知道您有沒有印象？”

楚楚再次吃驚地看著他，這個ID是書評區(qū)非常活躍的老粉絲了，楚楚自然記得。“真相永遠只有一個！”楚楚笑著說道。

“您竟然真的記得。”名偵探柯北笑著說道。

“有沒有什么想要的祝福？”楚楚笑著問道。

“都可以，隨便什么都行。”

楚楚想了下，在書上寫道：“真相永遠只有一個。送給名偵探柯北。不羈的原野！”

原本預(yù)計八點鐘結(jié)束的簽售，竟然九點半才結(jié)束。其實今天的簽售基本上可以分成兩批，第一批是三點到五點半，第二批是六點半到九點半。中間一個小時，人稍微少了一些，楚楚也可以稍微喘口氣，補充一些能量。

簽售的工作還是挺辛苦的。九點半結(jié)束后，楚楚感覺手腕酸得不行。而讓她更加頭疼的是，粉絲們送的這些禮物該怎么處理。

面前這一大堆東西，楚楚第一次體會到甜蜜的煩惱的滋味。

后面還是小鄭提議，讓他們把可以快遞的禮物整理出來，他可以幫著聯(lián)系快遞公司寄到臨海。對于粉絲帶的非真空包裝的熟食，他們四個人分了一下，大部分都讓小鄭帶走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楚楚和樊凡還帶著好多吃的。有打包的BJ烤鴨，有稻香村的點心，有老BJ冰糖葫蘆，還有粉絲送的驢肉火燒。

幸好他們倆都沒有吃完飯。這么多吃的，足夠他們倆填飽肚子的了。

“下一站去上海的時候，要提前告訴他們不要帶吃的了。”楚楚又吃了一份BJ烤鴨，無奈地說道。

樊凡看著她，點了點頭。帶回來的吃的，楚楚只選了一些她喜歡的，剩下很多都給了樊凡。為了不辜負粉絲們的一片心意，楚楚特意強調(diào)樊凡不能浪費，一定要把這些東西吃完才行。

“楚楚，這個吃不下了。”樊凡指著桌子上的三個驢肉火燒。

“我也吃不下。”楚楚嘆了一口氣，“那就不吃了。”

“好。”樊凡感覺如臨大赦，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可是他哪里知道，楚楚竟然還有后一句，“留到明天你吃。”

不過，第二天樊凡并沒有吃那三個驢肉火燒。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楚楚不讓他吃了。

因為樊凡生病了。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樊凡開始上吐下瀉。

一開始他還強忍著，吐完泄完以后躺在床上休息。哪里知道，反反復(fù)復(fù)，很多次，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迫不得已，樊凡還是打了楚楚的房間電話。然后兩個人在十二月的冬夜，一起打車去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