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審完趙四，又來看望趙恒這個往日威風不在，如今縮在角落一言不發(fā)的貴公子。

“趙公子，我說過這個位置你坐不穩(wěn)。”

“我輸在哪里？”

“你輸在對手是我。”

“哈哈哈。”

趙恒仰天大笑，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小小的昆山縣。

這個不是為了柳玥，他都不一定會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他輸給一個長相都略顯稚嫩的秦川，而不是他一直假想的對手楊自榮。

“我突然對你秦川很好奇，怎么你就變得這么有謀略了。”

“上天都是公平的，給了我英俊的外貌，就會給我配上足夠的智慧。”

“有趣有趣，我記住你了。”

秦川本來還想多問些問題，趙恒已經(jīng)閉上眼，不在說話。

“師爺，師爺，盧知府來了。”

大頭喘著粗氣跑了進來。

“他來干什么。”，秦川心里泛起嘀咕。

諾大的昆山縣衙，縣令和縣丞都被逮捕，只能秦川這個師爺出去接待。

等到他來到大廳的時候，盧廉山坐在縣令的位置上，正安排大小事務。

“拜見知府大人。”

“秦川你來的正好，快協(xié)助本官處理這些公務。”

盧廉山此舉是要暫時接管昆山，秦川卻不知他到底又何意。

畢竟盧廉山作為知府，完全可以委派他人來處理這些事情。

“啟稟知府大人，錦衣衛(wèi)求見。”

盧廉山頭都沒抬，就讓人把錦衣衛(wèi)帶進來。

“秦川，跟他們交接一下，把趙恒，有關他犯法的人證物證，都交給他們。”

秦川這下知道盧廉山打的什么主意，他不能讓別人審趙恒，不然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大人…”

“本官不是在問你意見，這是命令，移交縣丞趙恒是本官的職責，旨從內(nèi)降、審判官員是錦衣衛(wèi)的職責。”

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是權勢壓人的借口罷了，秦川怎么會不明白。

還輪不到秦川做出什么反應，州府衙役都已經(jīng)把趙恒和刀疤男都帶了出來。

“師爺，秦師爺，救我。”

刀疤男知道自己要被錦衣衛(wèi)帶走后，開始向秦川求救。

“不要懷疑錦衣衛(wèi)，他們是皇上的親衛(wèi)，他們不敢也不會冤枉一個好官，更不會放過一個壞官。”

盧廉山義正嚴辭地發(fā)話，以送錦衣衛(wèi)離開。

“盧大人，這人還有案情沒有交代清楚，請將他交給小民審查。”

秦川現(xiàn)在慶幸他把趙四關在另外的地方，他還能留個后手。

“那本就是錦衣衛(wèi)的專長，你無需再費心了。”

“切，你當我三歲小孩哄啊。”

秦川面上笑嘻嘻，內(nèi)心媽賣批，他只能目送錦衣衛(wèi)離開。

“那敢問錦衣衛(wèi)什么時候將清白的楊大人送回來。”

他直接質問盧廉山。

“本官相信如果楊自榮是無辜的，錦衣衛(wèi)會很快釋放他的。”

盧廉山官場混跡多年，一手太極拳把秦川的問題推得毫無痕跡。

“大人，小民大傷未愈，現(xiàn)在頭暈目眩，想去看郎中。”

秦川實在不想跟盧廉山呆在一起，找了個借口。

“你舍身救楊自榮一事，本官也略有所聞，無愧少年英雄，本官佩服，來人，送秦師爺去醫(yī)館。”

走到半路，秦川就找了個借口甩掉州府衙役，去了楊府打聽楊自榮情況。

門口家丁因為楊子君的交代，遠遠看到秦川就迎了上來，把他領到了偏廳。

“老楊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

蓮步剛入廳，秦川就開口問楊子君。

“明日就能回來了，這事真是多虧了小川你的努力。”

“那就好，我也只是略盡綿薄之力。”

“你用過膳了嗎？”

楊子君看到秦川風塵仆仆的樣子，就讓婢女去吩咐后廚準備晚膳。

秦川剛吃到一半，楊老太爺突然走了進來。

“小川你坐，老夫是來跟你道歉的。”

“老太爺你折煞晚輩了，晚輩知道楊氏上下都在解救老楊，這也是晚輩希望的。”

秦川十分理解楊氏在趙恒追殺他的時候沒有伸出援手，畢竟金陵趙氏權勢滔天，不敢與之沖突，也是人之常情。

“老夫慚愧，自榮有你這個兄弟，是他的福氣。”

秦川給了臺階下，楊老太爺雖面無表情，但心里是真的有些羞愧，覺得對不起秦川。

他為了楊氏全族選擇明哲保身，沒去救秦川。

反而是秦川的絕地反擊，奇跡一般地抓住了趙恒。

拿趙恒作為交換條件，他才能這么快把楊自榮救出來。

楊老太爺打算好好補償和拉攏秦川，能讓程度出動去救，秦川的底牌他也看不清。

他提出明天一起去接楊自榮回家的建議，把秦川留了下來。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秦川這個名字開始出現(xiàn)在了昆山縣各大勢力的臺面上。

楊自榮在錦衣衛(wèi)手里被折磨得痛苦萬分，有些是身體上，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他慢慢地推開大門，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臉，心情有些復雜。

他跟長輩行過禮，略過楊子君走到了秦川面前。

秦川看到楊自榮安然無恙地走出來，心里略微安定了一些，畢竟錦衣衛(wèi)在后世給人的印象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黑暗機構。

“老楊，你放心，這個仇我們報定了。”

等楊自榮走到面前，秦川才看到他身上多處暗傷在流血，拳頭握緊，十分生氣。

“你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她。”

楊自榮早在錦衣衛(wèi)那得知了秦川和柳玥私通的事情，甚至這還成了錦衣衛(wèi)侮辱他的手段。

“老楊，我沒有，這只是權宜之計。”

“你當我傻子是嗎，還要瞞我，我拿你當兄弟，你這么對我。”

秦川無辜又有底氣的樣子，徹底擊垮楊自榮努力控制的理智，他血肉模糊的雙手揪住秦川。

“自榮，小川他也是為了救你。”

楊子君握住楊自榮的手，輕聲地安撫他。

“救我，有這么救的嗎，我需要他來救嗎，他一個小小師爺，救我這個縣令？”

楊自榮歇斯底里，傷口全部裂開，鮮血很快染紅了衣服。

“老楊，對不起。”

秦川還自詡智計無雙，算無遺漏，卻獨獨沒考慮人的情感，傷了楊自榮的心。

也敗了柳玥的名聲，他這么一看他自傲的招實屬下三濫，一下子就黯然神傷。

秦川給楊自榮到了個歉，掰開楊自榮的手，穿過人群，頭也不回地走了。

結果雖好，但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