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便不改罷，這樣也挺好的！”本就是隨口一提，檸閆也沒想過讓芷諾改了，本也不是什么壞習慣。這世間改的東西已經太多了，何必再多添一樣？

“你現在也開始隨身攜帶這些玩意了？”芷諾不是沒有注意到，剛剛拿出來的茶具包括食盒都是在青丘常用的那一套。

“帶著好！”檸閆將芷諾面前的空杯接過重新添了一杯茶。

樓下的書已經開始講了。

整個大廳充滿了叫好聲。

芷諾打開窗，樓下的喧鬧聲傳進了包廂。

“很熱鬧！”檸閆聽著聲響，感嘆了一聲。

“是不是感覺有點格格不入？”芷諾回問。這樣的熱鬧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的了。

“不是格格不入，只是我們都不愿意再入世而已。”檸閆看著芷諾依在窗前的小幾上。

“看！”芷諾看見了一個熟人。

“你認識？”檸閆順著芷諾的眼光看見了一個少年男子。

“呵！”芷諾笑了一聲“你也認識！”

檸閆這才仔細的看了看。“上一回你來找我就是因為他？”

檸閆想起了上一次芷諾來青丘時的場景。

“我記得，你說過神一但神魂消亡就真正消散在天地間了。是嗎？”

“當然，除了你們鳳凰一族還可能有涅槃重生的機會，其余的神族，就算是龍族也不能掙脫這個定律。”

當時的對話在耳邊回響起，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我告訴你的確實是實情！”檸閆的神色沒有一絲慌張。

“可是他的母親是鳳凰一族！”芷諾笑了笑，差點都忘了，真的算起來，欹恒也是有一半鳳凰一族血脈的人。

“所以現在的你想如何呢？”檸閆的眉頭皺了皺。

“我想玩一場貓和老鼠的游戲。”

“你要當貓？”

“不，我要當那個局外人！”芷諾笑了笑。

“也好，你的東西也該拿回來了！”檸閆并沒有阻止她。

“可能已經拿不回來了。”芷諾苦笑，她已經許久都沒有感受到鳳凰骨的波動了。

鳳凰骨既是世間最純凈的寶物也是世間最容易魔化的寶貝。

從來沒有鳳凰可以把自己丟失的鳳凰骨拿回來。

檸閆也知道鳳凰骨的獨特性，他的話與其說實在安慰芷諾不如說實在安慰自己。如果鳳凰骨回不來，芷諾的每一次涅槃都是在燃燒自己的元靈，都是再離消亡更近一步。

芷諾卻沒有在意這些。而是依在窗邊聽著說書人的故事。

最近十九州流行的說書本子大多數是那些平平無奇的修士突然得了些什么了不起的機遇，一步一步的飛升成神。

“故事果然只能是故事！”芷諾感嘆了一聲。了不起的機遇？就算是她，天生的上神都有失手的時候，怎么可能次次都逢兇化吉，還能教訓一頓布局的人？

“十九州的話本大都是這樣！”檸閆也知道，“所以聽聽就好，莫當真！”

這邊芷諾和檸閆悠哉的聽著書，烹著茶，樓下卻出了一陣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