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時候呢？

好像還是神魔大戰前吧。

那時候昆侖山的雪還沒有被染紅過。

一切都是最純潔的模樣。

他們也還是年少最單純的時候。

芷諾想著想著，卻忽然聽見一聲極輕的聲音。

離開了呀，這樣也好！

芷諾笑了笑，撤了屏風，果然包廂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也挺好的。”

芷諾從隨身空間出取出了一壺酒。也沒有拿杯子，直接就著壺口呡了一口。

“還是這個味道。”樓下拍賣會已經過半，芷諾卻沒有在意。

輕輕地晃了晃酒壺。“兩千多萬年前的酒，味道果然不一樣。”芷諾記得這一壺是她幼年時和欹恒一起埋下的。“還真是，物是人非啊。”

芷諾就像是醉了一樣，軟軟的倒在軟塌上，可是眉間卻是清明的很。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云憶一進入包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美人醉酒圖。

“憶兒，你怎么來了。”芷諾看著從空間隧道中出來的云憶。

對于她會找過來芷諾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

“有人惹殿下生氣了嗎？”云憶接過芷諾手中的酒壺，從空間中取出一塊毛毯為芷諾蓋上。

“我沒有那么嬌弱的。”芷諾話雖如此，卻并沒有拒接云憶的毛毯。

“殿下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會心疼的。”云憶從空間中取出水壺茶具，為芷諾煮起了茶。

“殿下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到底是誰惹殿下生氣了？”云憶吧芷諾的鞋子脫下，放在腳踏上。小心翼翼的為芷諾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沒有人惹我生氣。”

“那殿下這么哭了？”云憶為芷諾遞了一塊手帕。

哭了嗎？芷諾接過帕子，輕拭過眼角，原來她哭了嗎？

“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罷了。”芷諾頗為感嘆的說了一句。

“對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紫宸宮嗎？”芷諾好像抓住了云憶的小辮子“偷偷地跑出來的？”

芷諾記得仙界與十九州是有禁制的，雖然她從來都沒有遵守過。

“擔心殿下，所以就出來了。”云憶將靈泉水倒入水壺中，燃起靈火。

芷諾搖了搖頭“你呀！”看著眼前的人“總有一天，我是要離開的。何苦呢？”

芷諾的身體芷諾自己清楚，她看上去什么事都沒有，但是她的身體甚至是靈魂都有著不可磨滅的傷痕。涅槃，不過是多了一些時日而已。

天道從來都是公平的，鳳凰的每一次涅槃都是新生，可是這新生是有條件的，當你再也完成不了這些條件的時候，涅槃也沒有意義了。

云憶的手僵了一下，她是芷諾用精血養育出來的，也算是鳳凰一族的成員，自然知道芷諾話中的意思。

“殿下在，云憶就在！”云憶的聲音雖輕，卻不容置疑。

芷諾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么，云憶也沒有在出聲。

包廂里只剩下靈水在壺中翻滾的聲音。

下面拍賣場中人聲鼎沸，包廂里卻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