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沖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
桑澤佑遲到的理智回籠，立馬又補了句:“我們劇組招群演來嗎？包三餐盒飯。”
“來！明天嗎？缺幾個？”女生立馬應聲，生怕他反悔似的。
“兩個。”桑澤佑瞥了眼她身邊的女生，把她朋友也帶過去更方便留住她吧。
“成交，我和朋友明天一定準時到。對了，您是桑導吧。”雖然聽別人說他是桑導，萬一不是的話明天找不到人了，盒飯泡湯了怎么辦？
“對，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事可以找我，你叫什么名字？。”桑澤佑把自己的寫了名字和聯系方式以及緊急聯系人的名片掏出來。
他這名片是他哥們怕他出意外給他準備的，沒想到第一次會在這種情況下送出去。
這下她不會跑了吧。桑澤佑信誓旦旦地想。他誰啊，桑澤佑，二十歲出道、二十三歲影帝、三十一歲導演的第一部電影百花獎提名，總不至于連個群演都吸引不來吧。
“顏果，顏色的顏、水果的果。”
“那明天見。”
眾人一臉懵地看桑澤佑向個平淡無奇的小群演拋出了橄欖枝，直到桑導離開才反應過來。
“這算個什么事啊。”
“那人誰啊，是不是哪個有金主的？”
“桑導是那種會向金主折腰的人嗎？”
“我就是知道這個小群演未來一片光明。”
顏果是新來的，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就算再怎么羨慕、嫉妒也只能酸兩句，有的人腆著臉上去問她和桑導的關系，被顏果身邊的女生直接趕走了。
“顏果，你跟我說說，兩個人是不是有我一個？”
“啊？不是，我有個朋友這兩天放假，我想......”
“想什么啊想，做咱這個的誰還不是夢想撐著啊，沒夢想誰把青春耗在這啊，一天一百，要不是有份盒飯都不夠一天吃住的，勸你朋友別入坑，干點啥不比群演強。”
“可是他說供三餐盒飯啊。”
“帶我去，我把盒飯留給你，你帶回去給你朋友，這行了吧。再說你朋友是外行的，萬一惹桑導不開心了把你也踢出來怎么辦，這事我們見得少嗎？對不對？”
“那你明天和我一起。”顏果松口。她還不知道朋友那邊有沒有興趣，畢竟她在意的只是三餐盒飯而已。
“這就對了嘛，一會還有一場，回去我請你吃烤豬蹄。”
“那我要給我朋友也帶一個。”
“得嘞，有幸進到桑導劇組，傾家蕩產我也愿意啊。你知道嗎，桑導拍電影，不需要多少群演，有的是奔著他來當群演的，我要是能趁機把他用過的擦手的紙巾啊、水瓶啊，我就賺瘋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我一沒偷拍二沒跟蹤，有什么不好的，那邊喊人了，快過去吧。”
助理耿秋看著自家老板步履輕盈的樣子，一度感覺自己眼花了，當了桑澤佑五年的私人助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心情好呢。
桑澤佑突然來了工作的興致，轉頭才想起來他給人家都放假了，也不好再給人叫來，在小黑屋里轉悠兩圈心情也沒平靜下來，索性把劇本拿出來又看了一遍。
果然，看完就冷靜了。
下午工作異常順利，雖然沒把落下的進度都追上也差不多，晚上回家的時候突然想吃烤肉，便拉著司機和助理一起吃烤肉，回去的時候堵車堵在大橋上的時候，又聽見了那聲音。
【買鋼化膜嗎？十塊一張，十五包貼膜。】
聲音突然響起來的時候桑澤佑還以為換人了，畢竟這對話內容與他印象中那女生出入不小，仔細一聽，就是她聲。
“知道這附近哪里有貼膜的嗎？”桑澤佑漫不經心地問。
“手機貼膜嗎？橋下有個小夜市，應該有，老板要貼膜嗎？我會。”助理耿秋回答。
“去夜市，橋下的。”桑澤佑對司機說，直接忽視了耿秋后面的話。
“得繞半個多小時。”司機看著路況犯愁。
“繞吧。你們誰要是有事就先回去。”
于是司機換成了耿秋。
“老板怎么想起來去夜市了？”耿秋問完沒聽見回答，抬眼發現自家老板閉目養神根本沒再看他。
好吧，想和老板聊聊天也是蠻難的，不過老板請客的烤肉就是好吃，再加上不菲的工資，就算老板不讓他說話他都愿意。
車子停在路邊，桑澤佑不管耿秋跟不跟得上，自己先循著聲音找過去，一眼就看見坐在小攤后貼膜的顏果。
“桑導！貼膜嗎？給你免費。”打發走手頭的顧客就看見今天給她塞名片的大佬，顏果熱情打招呼，她可是被提醒了眼前這大佬有多厲害，據說身價可以輕松買下好幾座山頭了。
“嗯。”桑澤佑把手機掏出來遞過去，看顏果利落地把舊膜撕下來，擦干凈手機屏幕后直接把鋼化膜貼上。
桑澤佑還是第一次見人貼膜，全程盯著顏果的手目不轉睛，見她把手機遞回來還有點意猶未盡。
“桑導有沒有喜歡的手機殼，除了這些還可以定制木質的。”
“抱歉，說話的時候請看著我們老板，讓他能夠看清你口型。”耿秋見顏果說話時低著頭，忙開口提醒。
顏果一愣，看著桑澤佑又說了一遍。
“沒關系，你的聲音我能聽到。”桑澤佑說。
她沒想到桑導耳朵有問題，因為之前見桑導和她交流時沒感覺到什么異常，現在再看才發現他一直都在看著自己，原來是在看自己口型啊。
沒想到他年紀輕輕耳朵就有問題了，怪可憐的。
“可以定制什么樣的？”桑澤佑往攤面上掃了兩眼，倒是有幾個木質手機殼，很別致的樣子，不過用起來會順手嗎？
“可以自己設計圖案嗎？”
“當然，只要不是太復雜的都可以，還有掛件，例如這種的。”顏果指著桌角的架子說。
桑澤佑看過去，架子上都是吊墜、鑰匙扣什么的，有部分是市場流行的，還有一部分，是木雕掛件，大部分都是鳥類圖案，木頭原本顏色的和后上色的都有。
“很漂亮。”不過他沒有可以掛的地方。
“可以掛鑰匙圈上，女孩子很喜歡，桑導可以買回去送給別人。”見桑導好像沒什么興趣的樣子，顏果又說道。
“這是什么？”桑澤佑指著沒放在架子上的一個木雕小鳥問。
“是烏鴉，不過在這里烏鴉兆頭不大好，是我自己雕來玩的。”
“那就這個吧，現在也不興迷信那一套，沒什么兆頭好不好的說法。”桑澤佑覺得架子之外的應該不影響她收入，而且這個木雕是最小的，也怪精致的。
“就是，烏鴉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鳥。”顏果替烏鴉打抱不平。
烏鴉木雕差不多一節手指大小，用的是罕見的黑木，雕刻傳神，栩栩如生。
桑澤佑指腹在木雕翅膀部分摩挲兩下，手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