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閬中,官府。
會議結束,眾人散去。
此時前堂只有諸葛瞻和陳壽二人。
諸葛瞻把案幾上的幾個錢拿起走到陳壽身前,道:“等回成都,我把這幾個錢幣拿于陛下,陛下看后或許就會明白百姓之苦矣。若想十年不出兵,需爭取希望。”說后他將這些錢包裹起來放好。
陳壽拜道:“謝葛侯。”
諸葛瞻把他扶起,道:“說來也怪,你這般優秀之人我之前怎沒留意,是否隱藏太深?”
陳壽笑道:“在下不敢,我只是一無名小輩,能認識葛侯已是幸運,怎敢隱藏。”
諸葛瞻也笑了,道:“可別這么說,就算此時無名,但我認為你是良才、大才,總有一日會成為歷史人物,名氣或我還大。你以后便長留我身邊,可以否。”
陳壽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從袖中拿出一個書信,道:“葛侯先看這。”
諸葛瞻拿到一看,原來是光祿大夫譙周寫的介紹信,諸葛瞻看后大悅,道:“你,我說你隱藏太深你還不承認,早該拿出矣,我接受之。”
陳壽道:“陳壽愿追隨葛侯。”
諸葛瞻道:“好好好,這樣就對了。”說后諸葛瞻拉著陳壽,一起離開了官府。
諸葛瞻在巴西忙碌公務,姜維在成都也沒閑著。
一天上午,姜維帶著李密、趙廣,視察成都的城防,此時三人站在城墻上。
走到一處,姜維停下腳步,對趙廣道:“趙將軍,你覺得成都這城墻修得如何?”
趙廣觀望城墻,回道:“大將軍,成都城墻長二十里,高七丈,堅固可靠,堪稱雄壯。就算被十萬大軍圍攻,堅守三年也毫無問題。”
姜維道:“令伯,你認為如何?”
李密道:“大將軍,我認為城墻修得再牢固,亦不如人心之牢固。若人心散了,這不過是一大型之棺具耳。”
姜維道:“說得在理,想要守衛一座城,最重要為凝聚人心,其次為城防。趙將軍,可明白乎?”
趙廣道:“末將明白。”
姜維指著遠處,道:“二位看那邊,宮門口之二座高大石犀牛像。”
李密道:“是,確實高大威武,當時因修建,還惹得譙大夫很不高興。”
趙廣道:“那肯定,若有勞民傷財,影響君德之行為,被譙大夫看到肯定有意見。而陛下很尊重他,自然是聽得進去。”
姜維道:“陛下很尊重譙大夫,所以他職位已升任光祿大夫。”
姜維看著李密,道:“董尚書令最近制定關于蜀人治蜀之國策,你認為如何?”
李密道:“大將軍想聽真言否?”
姜維道:“當然,你可直說。”
李密道:“韓非子·揚權曰:‘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蜀地再小是四方,皇宮再偏是中央。尚書令之國策看起來是在重用蜀人,其實屬于偏用、慎用,未能發揮出真實作用。這就好比一個人,蜀人只發揮其指、腳作用,而宮人才為心、腦。”
姜維道:“你意為讓蜀人做縣令、郡守這些職位頗低,只有尚書令以上才可匹配。”
李密道:“不敢,只是國策乃蜀人治蜀,若要把更多權力讓于蜀人,那么權力之核心當在成都、在宮中,而非地方。”
姜維想了片刻,道:“或許你說得有道理,但這事我亦無能為力,為何?因歷史決定了他之主次,無法輕易去更改。但我認為無論是四方還是中央,職務小或大,皆是在為這個國家做事,做積極之事,就不算是失策。每個人都有自己之歷史使命,也終究會有自己之歸宿。只要能做到問心不愧,便是對得起自己,便是不辱此生。”
李密只好道:“道理當如此也。”
趙廣道:“大將軍,有人來也。”
眾人看著那邊,有人匆匆趕來。
那人走近,原來是成都令呂辰。
呂辰,荊州南陽人,呂乂之子(呂乂,字季陽,劉備平定益州后擔任鹽府校尉,諸葛亮北伐時期擔任漢中太守,官至尚書令。呂乂長子呂辰,任成都令。次子呂雅,任謁者。)。
呂辰道:“大將軍,你怎不說一聲自己就上來也。”
姜維樂道:“我來這里還需向人通報乎?”
呂辰道:“那倒不是,至少能讓我這個成都令有個心理準備。”
姜維道:“也對。我記得令尊生活儉樸,清明能干,如今你繼承令尊之優點,所以陛下任你為成都令,讓你治理成都。”
呂辰道:“大將軍過獎矣,我之才能遠不及家父,而報效國家乃臣子之職也。”
姜維看著城外,道:“回想當年丞相去世后,很多士卒潛逃,還有一些人冒領這些潛逃士卒留下之軍餉,而各地奸巧之事紛紛出現。你父親用好幾年時間規范治理,情況總算好轉,其中潛逃后自愿出來者有一萬多人。后來我親自治軍,加強軍籍人員之管理,國中再沒出現類似之情況。”
呂辰道:“大將軍治軍嚴謹,全軍將士愿與將軍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姜維:“我也只是在做自己之本職。”
姜維忽而向西望去,見一片白茫,嘆道:“今日天氣晴朗,前面能看到一座大雪山!”
呂辰道:“是之,它是成都附近最高峰,名曰西嶺,西嶺高約兩千余丈,千年積雪如銀,晶瑩連綿可達數百里。”
姜維道:“真是矗立天際,雄偉壯觀!”
于是眾人皆往西而望。
此時東觀。
有一人來到這里,那人叫孟光。
孟光,字孝裕,河南洛陽人,與后漢太尉孟郁是同族,于后漢獻帝時期入蜀避難。他知識淵博、精通古史,深入研究三史,即《史記》、《漢書》、《東觀漢記》,精通漢朝過去的典制。他喜歡戰國齊人公羊高的《春秋公羊傳》,指責春秋魯人左丘明的《春秋左氏傳》。劉備平定益州后,為議郎。劉禪繼位后,任符節令,官至大司農。如今,他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國家退休養老人員。本來養老應該在家里,可他聽說他的河南老鄉、好友郤正是東觀的秘書郎,于是他今天來這里找郤正聊天。
孟光走進東觀,點名要找郤正。小吏不敢怠慢,便去傳話。
此時正在忙碌的郤正一聽是孟光來了,趕緊前去迎接。
見到孟光,郤正道:“孟先生,不知你今日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孟光道:“客氣,我知你郤令先最近很忙,所以就不請自來也。”
郤正知道孟光喜歡詢問太子的行為,便直接道:“今太子身邊有蔣顯、李撰、張郁等人,每日皆有學習,很有古之世子風范。”
孟光道:“這樣不夠,我一直希望他能學習治國之謀略。”
郤正道:“是,太子有太多需要學習之處,而關于治國之謀略,只能隨時代而學習,無法提前掌握。”
孟光聽后稍有不滿,道:“我這人直來直去,不知回避。所以時常指責利弊,很多人因此責備我,所以我在職大司農時才會被免職。我知你也不太喜歡我這般說話,但是我之言不無道理。你看當今天下未定,就需要更多治國之謀略。謀略時常是先天不足,但可通過努力達到。作為儲君,讀書之目的不僅為擴展知識,不能僅像博士那樣探究書之意義而謀求官爵,更應從學習中掌握權謀之術,這對于儲君來講才是當務之急。”
郤正點了點頭,道:“我贊同先生之說法,但有些事只能意會無法傳教。而像君王之仁義道德、英雄謀略,還得靠其天賦。”
孟光道:“那倒也是,你這人我還是了解,你為人謹慎,忠直本分,不會像我這樣提前告老還家。”他這一說,兩人皆笑了。
這時走來一人,為王崇。
王崇道:“我說誰在這里大聲笑喝,原來是孟老先生。”
孟光樂道:“你是王幼遠。”
王崇道:“正是,廣漢王崇,見過大司農。”
孟光道:“你廣漢王家可謂望族,人才眾多,你當有好幾個兄弟。”
王崇道:“我本家有四兄弟。大哥王化,字伯遠,今為閬中令。二哥王振,字仲遠,今為廣都令。三哥王岱,字季遠,今為廣陽令。四兄弟三縣令,就我這老四最不爭氣,不過是一小小東觀郎。”
見他情緒低落,孟光安慰道:“年輕人不要喪失信心,你因為知識淵博才到東觀任職,我認為你一點不比你三位兄長差。”
王崇道:“孟老先生莫要安慰我,我亦不年輕,今年都四十。我只是喜歡古籍,文學創作,所以顯得有些特別。”
孟光道:“以后有何打算?”
王崇道:“我想校定文字,修撰國史。”
孟光道:“祝你成功,年輕人!”孟光說后大笑。
這時又走來一人,道:“這里怎如此熱鬧,原來來客也。”說話者為司馬勝之。
郤正趕緊介紹道:“孟先生,這位是尚書左選郎司馬勝之。司馬兄,這是大司農孟先生。”
兩人禮拜后,司馬勝之道:“早聞前輩大名,聽說當年你與大將軍費祎當庭爭辯,費大將軍爭不過你,內心感到不悅,所以讓你后來一直沒機會升遷。”
孟光道:“你還知這些事,都過去十幾年之久。我看你年紀不大,那時應還在上學。”
司馬勝之道:“是,這些事都是聽郤令之言。”
孟光看著郤正道:“好你個郤令先,到處拿我開心。”
郤正笑著解釋道:“我只是隨便說說,都十幾年過去了,大家都做酒后笑談耳。”
王崇道:“我聽郤令先說,孟老先生為益州牧劉焉時期入蜀,那很長壽!”
孟光道:“是,我快九十。”
司馬勝之道:“真乃高壽!”
眾人入座。
孟光道:“令先,我聽說你淡泊名利,醉心于文學,所著文章頗有張衡、蔡邕之風范。今日匯聚于此,不如把你文章拿出欣賞。”
王崇道:“這個主意好,孟先生難得來一次,一定不能有所保留。”
司馬勝之道:“令先,你可拿出來,我也好久沒欣賞過你之作品也。”
見孟光、王崇、司馬勝之這么說,郤正自然是無法拒絕,便道:“那好,既然是諸君所想,在下甘愿獻丑。”郤正走到一處,拿來一卷,道:“這篇曰《釋譏》,諸君請過目。”
《釋譏》,其辭曰:
或有譏余者曰:”...吾子以高朗之才,珪璋之質,兼覽博窺,留心道術,無遠不致,無幽不悉;挺身取命,干茲奧秘,躊躇紫闥,喉舌是執,九考不移,有入無出,究古今之真偽,計時務之得失。雖時獻一策,偶進一言,釋彼官責,慰此素飱,固未能輸竭忠款,盡瀝胸肝,排方入直,惠彼黎元,俾吾徒草鄙并有聞焉也。盍亦綏衡綏轡,回軌易涂,輿安駕肆,思馬斯徂,審歷揭以投濟,要夷庚之赫憮,播秋蘭以芳世,副吾徒之彼圖,不亦盛與!”
通俗意思:“有人指責我,他說:‘...你以高明的才干,美玉一樣的品行,再加上廣見博聞,潛心專研道術,無遠而不達,沒有哪種久遠史實你不熟悉;挺身舍命,掌管機密,自由出入宮廷,掌重臣之責,朝中為官歷經九考而職位不移,有進無退,能探求古今事情的真偽,能考察時事政務的得失。雖說有時能獻上一計策,偶爾進諫一句良言,不過是以此應付職位的職責,以此欣慰自己無愧國家俸祿,然而這樣的行為并不能竭盡忠心,披肝瀝膽,力排眾議,敢于直言,惠顧百姓,使我這種粗野鄙陋的人也有出頭之日。你應該停下馬車放松繩索,掉頭轉軌,車駕輕松自如而任意而行,縱馬向前,清楚河之深淺再渡,要走寬廣平坦的路才能順利前行,播下秋蘭才能芳香人間,輔助我來擴展宏圖,這樣難道不是一種高尚嗎?’”
余聞而嘆曰:“嗚呼,有若云乎邪!夫人心不同,實若其面,子雖光麗,既美且艷,管窺筐舉,守厥所見,未可以言八纮之形埒,信萬事之精練也。”
通俗意思:“我郤正聽他這么指責我,回答道:‘唉,怎么能這么說呢,人心不同,就像面貌不同一樣,你雖然容顏漂亮且艷麗,但你的見識就像竹管窺天和竹筐裝泥,保守成見,我無法與你討論天下大事,不能與你研究萬事深義。’”
或人率爾,仰而揚衡曰:“是何言與!是何言與!”
通俗意思:“有人很直率,仰面舒展眉目對我道:‘這是什么話?這是什么話?’”
余應之曰:“虞帝以面從為戒,孔圣以悅己為尤。若子之言,良我所思,將為吾子論而釋之。昔在鴻荒,朦昧肇初,三皇應箓,五帝承符,爰暨夏、商,前典攸書。姬衰道缺,霸者冀扶,嬴氏慘虐,吞嚼八區,于是從橫云起,狙詐如星,奇衺蠭動,智故萌生;或飾真以仇偽,或挾邪以干榮,或詭道以要上,或鬻技以自矜;背正崇邪,棄直就佞,忠無定分,義無常經。故鞅法窮而慝作,斯義敗而奸成,呂門大而宗滅,韓辯立而身刑。夫何故哉?利回其心,寵耀其目,赫赫龍章,鑠鑠車服。偷幸茍得,如反如仄,淫邪荒迷,恣睢自極,和鸞未調而身在轅側,庭寧未踐而櫟折榱覆。天收其精,地縮其澤,人吊其躬,鬼芟其額。初升高岡,終隕幽壑,朝含榮潤,夕為枯魄。是以賢人君子,深圖遠慮,畏彼咎戾,超然高舉,寧曳屬于涂中,穢濁世之休譽。彼豈輕主慢民,而忽于時務哉?蓋《易》著行止之戒,《詩》有靖恭之嘆,乃神之聽之而道使之然也。”
通俗意思:“我回答他道:‘虞舜面對稱贊自己的人很警惕,孔子面對取悅自己的人認為是過失。這二位說的話,就是我心中所想,也將為我來給你的問題作解釋。以前世界混沌時,民智未開而天地初創,三皇順天之箓圖,五帝承天之符命,直到夏、商之際,仍然遵循前人典制。周姬衰亡而道德淪喪,諸侯稱霸之人興起而匡扶它,秦國兇暴,要吞并天下,于是連橫者云起,詭詐之人如繁星,奸邪之人如群蜂涌動,使得巧弄如雜草萌生;有的人偽裝掩護對敵人的仇恨,以不正當的手段謀取名利,玩弄陰謀以要挾主上,以賣弄本領來抬高自己;背棄正義而崇尚邪惡,拋棄正直而親近讒佞,不知何為忠誠,也不堅持節義。所以商鞅的法規無用而邪惡乘機,李斯的法治失效而奸詐四起,呂不韋勢力顯赫招至滅族,韓非子建立理論卻自身受刑。這都是什么緣故呢?是利益使人心動,是榮寵耀花眼目,盛大的龍形圖案,光芒閃爍的車馬服飾。僥幸茍得這些,就高興得輾轉反側,淫邪慌亂,恣意妄為,然而車馬的動鈴未響便身死轅下,庭院未進入梁柱就折斷。上天收取魂魄,大地奪其恩澤,人們哀憫他的身體,鬼神砍掉他的額頭。剛上到高岡,終隕葬深谷,早晨還榮光煥發,傍晚即枯朽落魄。所以賢能的君子,深謀遠慮,畏懼債孽,超脫塵世而隱居安貧,寧可像在泥路上拖著尾巴的動物一樣,也要遠離混亂時世留取好名聲。如此的人難道是輕視君主忽視百姓,而不理會時務嗎?以前《易經》上記載著對人們行為的警誡,《詩經》有對恭謹地奉守職位的贊嘆,這都是神的指令,而且也是客觀規律所決定的。’”
自我大漢,應天順民,政治之隆,皓若陽春,俯憲坤典,仰式乾文。播皇澤以熙世,揚茂化之酢醇,君臣覆度,各守厥真,上垂詢納之弘,下有匡救之責,士無虛華之寵,民有一行之跡,粲乎亹亹,尚此忠益。然而道有隆窳,物有興廢,有聲有寂,有光有翳。朱陽否于素秋,玄陰抑于孟春,羲和逝而望舒系,運氣匿而耀靈陳。沖、質不永,桓、靈墜敗,英雄云布,豪杰蓋世,家挾殊議,人懷異計。故從橫者欻披其胸。狙詐者暫吐其舌也。
通俗意思:“自從我大漢,順應民意以來,政治昌隆,就像陽春的光明,俯看地理,仰望天際,傳播漢皇恩澤于世間,推行德治使得民風醇正,君臣都履行制度,百官各守其職,皇帝有認真聽取并采納忠言,臣子有匡正救國的職責,士人沒有虛華不實際的恩寵,民眾都有統一的行為準則,上下都勤勉不倦,忠義備受尊崇。然而社會發展的規律是有興衰的時候,事物有產生有衰亡,有聲音就有寂寞,有光明就有陰暗。夏終入秋,冬去春來,太陽落而月亮升,一個朝代的氣衰后就有另一個朝代的興起。漢沖帝、漢桓帝、漢靈帝時國家衰敗,英雄如云一樣密布,眾多豪杰覆蓋世間,各家都有不同的主張,人人都各懷野心。所以擅長合縱連橫的人馬上就敞開胸懷。奸詐的人就會談論他們的想法。”
今天綱已綴,德樹西鄰,丕顯祖之宏規,縻好爵于士人,興五教以訓俗,豐九德濟民,肅明祀以礿祭,幾皇道以輔真。雖跱者未一,偽者未分,圣人垂戒,蓋均無貧;故君臣協美于朝,黎庶欣戴于野,動若重規,靜若疊矩。濟濟偉彥,元凱之倫也,有過必知,顏子之仁也。侃侃庶政,冉、季之治也,鷹揚鷙騰,伊、望之事也;總群俊之上略,含薛氏之三計,敷張、陳之秘策,故力征以勤世,援化英而不遑,豈暇修枯籜于榛穢哉!
通俗意思:“如今天道綱紀已經廢弛,德政在西土建立,光大祖先宏偉的威儀,賜予官吏爵位,推行五教(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用來移風易俗,修養九德(忠、信、敬、剛、柔、和、固、貞、順)來拯救百姓,有序地祭祀宗廟,盡心輔佐使政治實現王道。雖說割據的天下還沒有統一,虛偽的人還沒能分辨出來,但圣人早有訓誡,只有平均合理才能使天下人不再貧困;所以在朝廷上君臣之間協調融洽,就會讓黎民百姓歡欣擁戴,動則依據法度,靜則循規蹈矩。美好卓越,這是八元、八凱那樣的人,有過必改,這是顏回的德仁,政事有條不紊,如冉有、子路那樣治理國家,像雄鷹飛翔一樣,像猛鷙騰飛一樣,就如伊尹、呂尚的故事;總集群賢的智謀,聽取薛公的三計,運用張良、陳平的策略,努力征討而為國事操勞,援引賢能人才都來不及,哪能休假去修整雜亂污穢的枯竹呢?”
等等內容。
眾人觀之嘆之,無不稱贊郤正之文。
姜維視察成都的城防,孟光等人在東觀賞讀郤正的文章,看來武與文,硬朗與華美,兼修在京城。那么今后又將發生哪些事,請看下一章:吳宮風云巴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