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盛晁有些驚訝，回頭看了兩眼，不確定道：“言川？”

言川冷著臉，大步上前，捏著盛晁的手腕把他從鐘千夏的肩膀上拿開，凜聲：“我警告過你，離她遠點。”

盛晁根本不買他的賬：“你算老幾？輪得到你來警告我？”

言川神色更鄭重了些，之前他和鐘千夏在一起的時候，盛晁就總來搗亂，沒想到這么久了，這人竟還沒放棄。

把言川的手甩開，盛晁倒也不勉強，稍稍退后了一步，問鐘千夏：“晚飯......還一起吃嗎？”

“吃，不是說好了嗎？”鐘千夏對他笑了笑，她剛從之前的晃神中緩過來，眼神還有些飄散，落在言川眼里，便成了勉為其難。

“不想去可以不去，”言川的聲音變得溫柔低沉，“我在這兒，沒人能勉強你。”

鐘千夏聽了這話，驀然笑了起來，她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后眼角都有了淚意，卻始終停不下來，只好彎下腰按住了自己抽痛的胃。

她在最無奈的時候打過言川的電話，用盡了所有了尊嚴，換來他一句“沒什么事先掛了”，事情沒過幾天，這個男人竟然又站在她面前，溫聲細語的告訴她，“沒有人能勉強你”。

“滾......”鐘千夏笑得聲音沙啞，言川聽不清她的話，稍稍欠身湊近了些，“你說什么？”

“我說，讓你滾遠點，”鐘千夏喘了口氣，扶著膝蓋站了起來，眼底的冷漠像一把利劍，直直扎入了言川的心臟，“言川，我不要別人退下來的二手貨，你最好別再對我說這種話，除了讓我惡心，起不到什么作用。”

“千夏，你別誤會......”

“她說她覺得你有點惡心，”盛晁長臂一伸，打斷了言川的話，表情帶著雀躍的挑釁，“我在這兒，沒人能勉強她。”

自己的話被人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言川的表情有些難堪，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強行要求鐘千夏做什么，不管是當初對著蔣濯，還是現在對著盛晁。

言川的目光充斥著悲傷，可鐘千夏根本沒有看他的興致，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但至少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

“走吧，”她淡淡的扭過頭，對盛晁說。

盛晁莫名有點興奮，他側過身擋住言川的視線，攔了輛車和鐘千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路燈見次而過，車內的光線忽明忽滅，盛晁拖著下巴觀察鐘千夏，看她始終一副淡然的模樣，有點好奇：“我說，你真不喜歡他了？”

當年鐘大小姐的戀愛轟轟烈烈，整個學院都有所耳聞，到現在真的能說放就放？

“喜歡不喜歡的，又能怎么樣呢？”鐘千夏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層清透的玻璃，視線安安靜靜的穿透出去，帶著淡淡的哀傷，“我曾經...已經盡力了......”

愛他的時候盡力去愛，他走之后，也盡力去寒心。

她從頭到尾沒有虧欠過這段感情，剩下的時間，她想讓自己活得有尊嚴一點。

“你有的時候，還真的很厲害......”

盛晁看著她，有些啞然。

他捫心自問，自己就算是比較任性的人，可他卻做不到像鐘千夏一樣敢于付出，他們這些人，愛恨都是掂量好的，付出多少收回多少，心里自有一桿標尺，永遠不會過界。

他是如此，她身邊那一位，又何嘗不是呢？

想著自己得到的消息，盛晁往后靠了靠，狀做隨意的問：“那......你和蔣濯呢？”

她對蔣濯，也會心甘情愿的這么愛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