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稷沒有再去看地上的鳳宛兒一眼，抬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眾家族弟子迅速把鳳宛兒綁了起來，就怕她再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

鳳云初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理會鳳宛兒，現在的鳳宛兒已經離死不遠，報仇不急于一時。

鳳稷恐怕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她得去看看。

房間門沒關，鳳云初推開房間的門，看到鳳稷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背微微佝僂，整個人看上去蒼老而頹廢。

原本還算烏黑的頭發，也已經變得斑駁，鳳云初覺得鼻尖微微發酸，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情緒。

“爹？”

鳳云初輕輕喊了一聲。

鳳稷一動不動，完全沉浸在悲傷里，壓根沒聽見有人在叫她。

“爹，我是云初?！?

鳳云初又叫了一聲，走到鳳稷的旁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

“初兒，你來了?！?

鳳稷的聲音低沉似水，聽上去令人心疼。

“爹，您別太傷心?！?

她也不太會安慰人，前世她的親人很早就離開了，根本沒有怎么感受過親情。

“爹對不起你啊！”鳳稷一臉羞愧地看著鳳云初，眼神中滿是懊惱。

“爹，這不能怪你?！兵P云初搖了搖頭。

鳳云初沒想到的是，鳳稷竟是在責怪自己識人不明，害了她，心里劃過一股暖流，這就是溫暖的感覺吧。

“初兒，你沒事吧？”

一幅畫面閃過腦海，鳳稷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記得那個畜生說毀了初兒的丹田，那……

他上下打量鳳云初，探了探她的修為，隨后一臉大驚道，“初兒，你的修為？”臉上神色變幻，眉頭緊擰地看著鳳云初。

“爹，沒事的，很快就會恢復了?！兵P云初狀似隨意，她不想鳳稷替她擔心，反正現在丹田已經修復，恢復修為也只是時間問題。

鳳稷依然神情嚴肅地看著面前漫不經心的鳳云初，眼里滿是愧疚與悔恨，嘴唇囁嚅，聲音帶著哽咽。

“孩子，是爹，是爹對不起你啊！”

鳳稷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都怪他輕信旁人，害了他的初兒。

鳳云初看著鳳稷的神情就知道，這個便宜老爹在自責，她本就是擔心他會如此，才過來看他。

“爹，你相信女兒嗎？”她神情認真地看著鳳稷。

鳳稷點了點頭，他自然是相信自己閨女的。

“既如此，爹就不必擔心，女兒現在很好?！?

鳳稷輕嘆口氣，他知道初兒不想他擔心，只是做父親的，哪里會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更何況是……

心中怒火奔騰，鳳宛兒那個畜生竟然真的敢毀了初兒的丹田，如果此時鳳宛兒在他面前，他恐怕會控制不住一掌將她拍死。

只不過，初兒丹田被毀，又是如何恢復的呢？被毀的丹田真的還能恢復嗎？鳳稷從未聽說過。

看起來，初兒似乎是已經恢復了丹田，只不過修為還沒有完全恢復。

他壓下心中疑惑，既然初兒沒說，他也不問。

當初他撿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絕對不是普通人，只是這孩子與他有緣，他也著實喜歡這孩子，就把她當自己親生閨女養在身邊。

鳳稷眼底劃過一絲暗芒，那個畜生，看來是留不得了。

“好了，初兒，你今天也累了，快回去歇著吧，爹沒事，你不用擔心?！?

鳳云初知道她爹這是想明白了，便也叮囑了她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爹，你也好好休息，女兒明天再來看你?！?

在回院子的路上，鳳云初同時用神識和無虛交流著。

“你給的那個丹藥還挺好用，下次還有什么有用的丹藥記得推薦給我。”

鳳云初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眼里閃過著狡黠的光芒。

“主人覺得有用就好。”

無虛的語氣依然是那般恭敬，不管主人要他做什么，他都不會有任何反對，哪怕是用那丹藥作弄人。

……

鳳云初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刻關好房間的大門，下一秒就閃身進了空間。

只不過，她這次沒有先煉丹，而是打算先了解這個世界的煉丹術。

“無虛，你懂煉藥嗎？”

鳳云初在失敗了無數次之后，頹廢地看著不遠處的無虛問道。

“主人，無虛并不懂煉丹，不過青玄懂?！彼坪跏窍肫鹆撕苓b遠的記憶，無虛的神情帶著一絲柔和。

“青玄？”鳳云初一臉疑惑地看著無虛。

“他原是擺放在煉丹室的一方爐鼎?！?

“你說的是這里？”

鳳云初指了指煉丹室中央的空地。

無虛點了點頭。

“那他去哪了？”鳳云初隨意撥了撥藥材渣，漫不經心提了一句。

無虛正看著那塊空出來的地方微微出神，并沒有聽到鳳云初的話。

鳳云初見無虛久久沒有回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他看去。

看著無虛出神的樣子，鳳云初也就沒有再出聲，想必他是想起了什么吧。

她忍不住又翻開了《丹書大全》，這次她閱讀得特別詳細，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才導致煉丹失敗。

前世，她知道的煉丹理論中提到，在煉化靈藥的過程中，會有不屬于藥效的一部分，稱為雜質，雜質是需要提純的。

而《丹書大全》中卻提出了不同的理論，那不屬于藥效的部分藥力，并非雜質，而是真正能起作用的核心關鍵所在，只要能夠用正確的方式煉化它，丹藥的品質就會明顯提升。

鳳云初就是根據這本書中的理論，重新學習煉丹，可卻一次也沒有成功。

書中記載，丹藥的品質有四個層次，分別是普通丹藥，銀丹，金丹，乾坤丹。

而她的目標是煉制出毫無副作用，且沒有毒性的乾坤丹。

她仔細回顧了一下自己煉丹的過程，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在煉化靈藥的時候，都是一株一株的煉化，可是那部分藥力不行。

那部分藥力必須要同時煉化，因為那部分藥力必須是所有藥材的集合，才能夠達到真正的作用，如果單獨煉化，只會失敗。

鳳云初想要再煉制一次，這一次，她一次投入藥材，且精神力更為集中，認真感受靈藥的變化，就在鳳云初感覺快要成丹時，又失敗了。

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對的，但是同時煉化藥材不容易，需要把精神力分成幾份，而且一絲一毫都不能分心，稍有不慎，就會失敗。

就這樣，不斷地煉制，不斷地失敗，慢慢地，她發覺自己對于精神力地控制越來越完美，并且能夠同時煉化多種藥材。

也不知道空間里煉制了多久，她終于煉制出了幾種不同的丹藥，卻始終沒有煉制出品質最好的乾坤丹，品質最好的是金丹。

鳳云初打算接著練，她還就不相信了，自己練不出乾坤丹。

無虛一直在旁邊看著鳳云初煉丹，曾經他也這么看著青玄煉丹。

無虛發現主人和青玄很像，莫非……

“主人，你是想要煉制乾坤丹？”

無虛看著停下來休息的鳳云初，忍不住開口道。

鳳云初驚訝地看著無虛，無虛不是說自己不懂煉丹，怎么會知道自己想要煉制乾坤丹。

“主人，我曾看過青玄煉丹，他煉制出來的丹藥都是品質最好的乾坤丹，而你和他煉制的手法以及步驟一模一樣。”

無虛知道鳳云初在驚訝什么，很自然地回答道。

“不過空間里是煉制不了乾坤丹的。”

無虛這句話，讓鳳云初的表情變得疑惑。

“為什么？”

“乾坤丹成丹時，天有異象，且必有天雷劫，只有經過天雷淬煉，如此才算真正成丹。”

他記得青玄是這么告訴他的，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對，為什么青玄可以煉制出來呢？

他可以很肯定主人在空間里煉制不出來，卻不知道為什么。

難怪，她煉了這么久，不管怎么做，就是煉不出來，因為她忽略了這一點，必須在外界條件下，才能成丹。

聽了無虛的話，鳳云初沒有繼續再煉制下去，既然空間里煉制不出來，而她現在已經能煉制出金丹了，下次有機會再在外面試試。